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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郡主待嫁 随心探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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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凌渊早先听宫人来禀,道是皇叔晚些时候将至,只是为何而来却没有再说的仔细。.她临摹的窗外景,到最后一笔搁下,宫女也准备了妥当,只是那早先言说欲来一叙者尚还未见其踪。

尹颢坤虽只是呆在府中,却也多有闻传言,纳兰家官员皆被降职,想来圣上心中自有其衬度,不只是真怒,抑或借口使然,早让了通报了宫中,纳兰家官员降职,自然也少不得那纳兰朔,不知现下那将婚的凌渊侄女如何了,该是怎样心情?

尹颢坤暗紫华袍,盘袖怒蛟,行至皇宫,步伐直到福雅斋。

赵凌渊方欲遣人去问,闻得通报道是定王至,绕过桌案,命人将笔墨收起,笑而待,心想,此番纳兰家多人降职,加之云侍郎……而皇帝哥哥却在近日定下婚期,对于皇叔此次前来,心中亦有些底。她见那抹暗紫印入眼底之际,颌螓首,启唇唤道:“皇叔。”

“有人至,自该沸水煮茶。侄女可准备好了?”尹颢坤缓步上前,三分笑意在面,戏谑而语,信目而过院中草木皆以闲适,看起来如同叔侄谈话家常,只不过此次前来,却是有事询问,不过……不可操之过急。

赵凌渊语间丝毫不带拘谨客套,全然只是闲话家常,但,这仅是开始,而后……她侧身意请其上位而座,宫内宫娥亦在同时将端那白瓷青纹茶盏静立一旁,笑染容颜之际,因细微动作带起珠翠轻摇。

“一早听闻皇叔要来,便命人准备了下了,皇叔来的真是时候,刚刚泡过第二回,正是尝之最佳的时候,”赵凌渊略垂眸,稍待一阵,续而绛唇启,“看皇叔颜带笑意,想来是有喜事,不知能否道予凌渊一闻?”

“我可没有喜事,有喜的不是渊儿你么?”尹颢坤手持茶盏,温热的茶水透壁穿至手中,春日寒意散去些许,“听闻婚期将至?”

赵凌渊坐于其右侧,捧茶盏而汲其温,散去掌心凉意,聆语,掀茶盖轻吹缕缕青烟,眼前顿时一阵轻热,氤氲一片,心想,皇帝哥哥对于这桩亲事的偏重,超过了自己的意料,那日御书房闹过,却在近期又定婚期,也猜不准他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是近了,”赵凌渊抿唇,浅抿清茶,茶之芬芳渐于唇齿间弥散,小小叶脉若扁舟于小小一泓间载沉载浮,“皇帝哥哥似乎比我还急,那道圣旨确是出乎我意料……”

尹颢坤闻言之间,清茶入口,有苦带甘,他轻一挑眉,笑若春风,先是以话试探一问:“那渊儿可觉得纳兰家是个好归宿?”

赵凌渊略侧身而看其,脑海中闪过那日纳兰朔所语,扶着薄薄轻纱,感觉着其上绢绣着花纹暗彩,毫不掩饰将心中所思言出,低敛眉梢,笑而语:“纳兰家对朝廷忠心赤忱,皇帝哥哥与皇叔想来亦是知晓此点,”她说时,似是无意抬眼,看其一眼,续而继续言说,“纳兰家,会是凌渊的好归宿,我信皇帝哥哥所择,亦信纳兰朔。.”

尹颢坤自然知晓,这纳兰家对朝廷确实功不可没,只是此次圣上削减其势力,定有用意。思此,他把斟吹了吹漂浮的茶叶,遂言:“噢?看来渊儿是见过了那纳兰家的儿郎了。”

“嗯,见过了,”赵凌渊一个机灵闪过,抿唇敛色,“皇叔,一直没有问过你,你对于纳兰家是怎么看的?或者说……对于世家是如何看的?”

“纳兰家世代为臣,人才济济,且对国家之建设劳心尽力,是大羲之福,”尹颢坤轻笑间道,置杯于桌上,再言,“圣上此次削减却也有其之意,是忠臣却不能托心。”他心下揣测,怕在那陛下心中,自己之地位也是如此。

赵凌渊听其最后一语终还是使得面色略有变化,眼前之人是如此想,那么……“那人”又是如何想,无从得知,即便是猜也猜不真切。而她耳畔响起那人所言信任,便不再多想,不再多问。

殿外,阳光正好,相谈依旧,可再未提及相似问题。后来,尹颢坤见时候不早,便起身先行离去。

数日后,唐方于自己府邸中,寻思着当年初嫁尹天烁之时,便听王爷说过,这赵凌渊郡主随丽太妃入宫,册封郡主的事情。每每提及凌渊郡主,王爷满口的称赞之言,对于他的这个妹妹,自己倒是好奇得紧。只是平日里交集不多,也只是在宴会上远远的看过几次,纳兰家遭贬之后,便闻圣上下职,令纳兰朔与赵郡主年前完婚。

唐方感觉今日风和日丽,温暖而晴好,她挑着穿了一身鹅黄色束腰绣绿竹云锦上衣,屺罗翠软纱百褶下裙,梳妆后缓步而来。

赵凌渊前一次因一子落错而输于皇叔,寻了几本棋艺书册潜心钻研,连着看了几日,终虚叹了口气,将书丢在一旁不再多瞧。她脑中总是盘绕诸多事端,声声蝉鸣不断自窗外传入屋内,有一下没一下拨弄着琴弦,曲不成曲调不成调。

闻侍女琉烟入内轻语,道是恭颖夫人前来,赵凌渊想起那时,年幼的自己伴在太妃身畔,看着天烁哥哥将夫人娶入府中,虽隔的时间久远,但那日情景依旧在目。

赵凌渊出书房而绕至前厅,前而迎接,唤声:“嫂子。”

唐方进了这福雅斋,却不见凌渊,听得那宫女所言,远远地看着举步而来的女子,不由轻笑道:“什么书把你迷得这么厉害……嫂子来了,都不见人呢,”她看到眼前人,想到当年自己初嫁时,她不过才十岁的模样,如今都出落得如此娉婷多姿,即将嫁为人妇了。

赵凌渊听她提及书册,瞧了眼旁边的小宫女,侧首莞尔而回道:“没什么,前些日与皇叔下棋下输了他,心里总想胜他一回,便寻了几本书册出来瞧瞧,顺道打发些时间。”她几次都只是远远地见过这位皇嫂,从来没有真正与她如此近的接触过,而这头一次,没有想象的那般紧张无措,没有预想的生疏。

“回来以后就想着找了时候去见嫂子,还有诀彦……”赵凌渊略低了音,然接着言道,“嫂子……”

“原来是下棋……”唐方唇角浮现几缕温馨的浅笑,心想,这丫头果然如天烁所言、顽皮可爱得紧,“我道是什么好书呢……你呀,倒是有个争强好胜的心呐。”

唐方仔细打量了她一下,感觉她并非那种生养在深宫大院里的郡主,至于她需要干些什么,自己不知道,只是觉得并非那么简单。

唐方收回神,继续笑道:“说来,我一个人住在那空荡荡的王府里倒是无趣,若有空常来瞧瞧我罢。”

“棋逢对手,自然想一争高下,定王叔的棋艺高超,也许久未有人能引起我的好胜的心思了。”赵凌渊曾记得当年执棋落子还是天烁哥哥在旁教习,方才懂的黑与白之间的玄妙,可惜那黑白依旧,人却是生死两隔,“空荡荡的王府”这几字悄然入耳,一瞬的黯然,伴着她一同往内行。

“往昔多是往外跑,没有那么多时候留在京里,现若是有空我定常去王府,便是到时嫂子烦了我,我也还要去,”赵凌渊略带了玩笑的语气,脑海间闪过一人身影,“诀彦可好?几次都只是远远地看着,那个模样,很像……很像他父王。”

唐方心间默语,棋逢对手,真是个好词呢……惺惺相惜么?黑白间的厮杀,一如他和他……

唐方微垂下眼帘,挡住眼中瞬间涌起的哀伤,脸上的表情却柔和得像五月的微风,应了声:“怎么会烦你?巴不得你能多来瞧瞧我呢!”闻其提及彦儿,她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他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像个小大人了,让人难以捉摸。小家伙或许长大了呢。”

赵凌渊静静聆听着她的话语,仔细地想想,这个妹妹做得真的是不够格。

“诀彦很聪明,那日家宴上令人眼前一亮,”赵凌渊记得那日天澈哥哥所提,凌大人会是个好师傅,对决彦来说也是件好事情,“嫂子若是觉得难以琢磨,就直接问他在想些什么,孩子对于自己的母亲是不会有所隐瞒的。”她说到这,心下忽地隐隐忧伤,早已不记得自己的亲生母亲是什么模样了,但记得曾经面对太妃时候的心境,即便对他人有谋算的心思,在她面前亦尽数敛下,唯有敬与爱。

唐方闻其提及家宴,会意一笑,柔情起浮于眼角眉梢,淡淡一说:“孝子啊,还是让他们有自己的秘密好了,”她说着,忽而忆及圣上的那道圣旨,以及不久前纳兰家之事,复而言道,“凌渊,还不曾对你说声恭喜啊,待嫁新妇……呵呵。”

赵凌渊聆其道喜之语,一抹喜色染上眉目,含羞道:“等到婚礼那日,嫂子一定要来,”她想,成亲是一生之中大事,自然希望家中亲人能够前来见证,“那天,嫂子会来的对不对?”

唐方提及新婚,见其眉宇间扬上的那一抹喜意,不禁掩唇而笑道:“哎哟哟……瞧你高兴这样,我看着呀,你现在倒贴都想嫁去容止了?”她语出戏谑之语,由此观之,或许她真的喜欢朔哥哥呢。

“凌渊大婚,自然是要来的,” 唐方微沉吟,仍旧言道,“嗯……凌渊可与纳兰大人接触过?”

赵凌渊闻其玩笑话语,悄然略垂了眼帘,将心中所思稍稍遮掩,轻颌首,思诸片刻才应道:“嗯,见过,”她想起,之前与他的偶遇,互许的诺言悄然浮现脑海,却不再掩饰那溢于言表的喜。

“可能嫂子会觉得有些奇异,只是几次相见,可,心里就如此印下彼此模样,以前不明白情是什么,现在似乎懂了些了,”赵凌渊轻眯起双眸,可那光芒却越加的璀璨,“如果说起初知晓这桩婚事时,曾经在心底是以幸福为赌注,而他没有让我赌输。”

唐方想着,不论真心与否……圣上的旨意毕竟不可改变,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能娶回皇家子女应是福气,只是……是福是祸,谁又知道呢?若是并无感觉,相敬如宾……这样的日子,倒也无趣。

唐方眸光暗沉了几分,心里嗤笑,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敛了心思,看向她,缓缓说道:“纳兰大人,是咱们大曦少见的人才,才华横溢,且待人宽厚。我想凌渊嫁去,必是不会被辜负的。情这东西,慢慢琢磨着吧。”她回首过往,对此的感悟是,情啊,情之所起,莫知所终……

赵凌渊笑了笑应道:“我知道,我信他,”她选择去信任他,因为懂得珍惜。信,鲜少会将信任予人,说到底完全相信一个人就是完全的坦诚而待,对于不少人而言是相当危险的事,轻笑,不再多想那些有的没的。

“不说这个,我还有好多好多话想和嫂子说呢。”赵凌渊言落,遂而与其入内堂长谈。她心中默语:信,是坦诚,但愿同心!身份、地位皆是浮云,唯有一人心,方是最可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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