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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门就见冷风面无血色的躺在床上已然陷入昏迷,地上几滴鲜血触目惊心,床边站着那个守门的杀手,见冰清进来,忙上前单膝跪地,行礼道“门主”冰清看了他一眼,自他身边走过,来到床边,看着冷风那被病魔折磨的憔悴模样,心好似被利刃割据着,痛的快要失去知觉,
转身忙对张涛说道“大夫,你看……”张涛点点头,提着药箱来到床前,坐在床边手搭在冷风腕上,给他号完脉后,什么也没说,起身揭开被子,解开冷风的衣服仔细查看他的伤,只见原本上好药的伤口再次裂开,整个胸膛都肿了起来,伤口更是血肉模糊,看得冰清一阵揪心,眉宇间显出少许心疼之色,转眸看着张涛,问道“大夫,伤口如何?严重吗?”
江涛摇摇头,将被子盖上,叹口气说道“很麻烦,他的伤本来就是毒镖所致,不但伤口极深,又遭剧毒侵蚀,即使驱了毒,伤口也很难恢复,再加上一天之内已绷开两次,导致伤口处出现大量淤血,不好处理呀?”冰清的心立马提了起来,双眸泛红,焦急的问道“可有好的办法,若用上本门最好的活血丹,可管用?”
张涛点点头,寻思片刻说道“管用是管用,不过重在休息,这次上药之后,切记不可乱动,若伤口再绷开,那就麻烦了”冰清点点头,神色凝重起来“嗯,我会注意的”说完转身对那个守门的杀手说道“你去药堂找那里的管事将本门上好的活血丹拿来”那人点头应是,转身出了阁楼,只一会儿工夫,就拿着一个白色的药瓶走进来递给冰清,冰清接过对他说道“你下去吧”那人应声退了出去,关上房门后,屋子里除了躺在床上的冷风就只剩下冰清和张涛了。.
冰清将药瓶递给张涛,张涛扭头四下里看了看,从瓶子里取出两枚白色的药丸,用力捏的粉碎,揭开被子帮冷风洒在伤口上,白色的药粉经过鲜血迅速渗透肌肤,使原本不断往外流的鲜血迅速凝固,裂开的伤口也开始慢慢回拢,看着不再那么狰狞恐怖。
冰清心里的石头这才落了地,等张涛将伤口包扎好后才和他一起走出房间,回头看了看房门,低声对张涛说道“辛苦了,你先出去找初一,他会带你去地牢,那有个人受了内伤,你去给他仔细看看,有什么异常立刻告诉我”“是”张涛说完提着药箱转身下了阁楼,往森罗殿走去。.
冰清转身回到房间里,见冷风还在昏迷中尚未苏醒,苍白的面孔,凌乱的发丝,这样虚弱的他紧紧揪着她的心。玉手轻移抚上他完美的俊颜,这样一张足以倾倒万人的脸此刻却憔悴的让人心疼。
她深吸一口气,坐在床边将他盖在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手指定格在他的颈间,再往上就是他的唇,她突然想起中午那个狂热的吻,心头一阵悸动,脸又红了起来,那是她此生第一次被男子亲吻,还是自己心中所爱,一想到这本来悲凉的心绪涌上一丝甜蜜,她想,幸福的感觉大概就是如此吧,她微微一笑,抬手抚上他毫无血色的唇,指甲轻轻刮着唇边,那里馨香醉人,仿佛还残留着她的气息,久久没有散去。
坐了半响,看看外面,天已渐黑,这才起身依依不舍的离去,如果可以她好想一直留在他身边,可她身不由已,此生注定和他有缘无份。
见冰清离去,冷风睁开眼,自床上坐起来,扭头向门边看去,他好想那抹身影没有离去,还停留在门外,随时都会进来,可是外面清晰的脚步声却告诉他,她离开了,只在床前停留了一会,便又走了,心不由得一阵阵酸楚,冰清,我何时才能留住你。
想到她临走时摸着他的唇,心头突然剧烈的跳动起来,当时他虽然伤口很痛,但意识却很清醒,所以冰清在他床前做了什么他一清二楚,她温柔的抚摸他的脸颊,手指轻点他的唇,这一切是不是说明她心里是喜欢他的呢?
想到这,他摇摇头,罢了,冰清的心思他总是猜不透,每次她对自己温柔的时候,他就老是忍不住要往那方面想,可每次过后又以失望而告终。算了不想了,眼下最重要的是要除掉向山浩野这块拌脚石,不能让他在冰清面前胡说,他现在还不能让她知道他的身份,如果可以他希望冰清一辈子都不要知道,那样暗室的事就不会暴露,他就不会担心她恨自己了。
他深吸一口气,起身下地来到门口往楼下看去,见那里依旧站着四个守卫,忙关上门,在屋里来回走动,想着对策,他知道冰清派手下守着是为了更好的照顾自己,他不怪她,可眼下的问题是要如何把那几个守卫引开呢?
不行,不行引开,如果引开,那自己事后必然会露出马脚,以冰清的聪明一定会猜到浩野是自己所杀。可是不引开又能如何呢?想来想去,突然一个想法涌出胸海,有了,何不这样做?
怎么做呢?他想到了东瀛的忍术,对,就这么办,东瀛以忍术出名,其变化多端,来去无影,还可分身无数,外人根本不能探其懊密。整个东瀛国也只有身份高贵之人才能学,但很少有人能够全部掌握,就连他也是只学了皮毛,但要骗过守在楼下的杀手还是绰绰有余的。
想到这,勾唇狡黠一笑,坐在床边,双掌不停环胸旋转,暗运索魂内力环绕周身七经八脉,双眸紧闭运起功来。只消片刻工夫,周身便蓝光四起,白雾迷芒,冷风蓦的睁开双眸,轻喊一声“变。”话音刚落,另一个冷风便生生从他身上分离出来,在他的精神力控制下躺在床上装起睡来。
冷风回掌收功,回头看到床上的替身时,满意的笑了,暗道:这索魂内力运功就是快,只一会工夫分身术就完成了。不错,他也是修练索魂的人之一,原因无它,只因为他是东瀛大和武馆的少主,家族的继承人,历任家主都必须修练此功才可执掌家族大权,为此向阳没少在他身上下功夫。
只可惜,这段时间他因为担心向山浩野会伤到冰清,再加上锦阳的到来,事务烦锁,无心练功,所以至今仍修练至第七层尚未有所突破,等到解决了向山浩野后,他会在暗宫继续修练,直到神功大成,到时他就有了足够的能力保护冰清,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分身术完成后,他走到窗前向楼下望去,那几个守卫还在下面,他勾起唇角邪魅一笑,暗运内力启动隐身法,等身形完全呈透明状态时,仰头大摇大摆的从门外走了出去,路过几名守卫时,他们依然面无表情的站在那,目不斜视,显然并未发现他出来,他不竟心里暗喜,这忍术果然了得。
出了西阁楼,顺着花园往东走,来到森罗殿内,此时天已大黑,月儿弯弯挂在当空,周围星光点点,照在森罗殿内那个透明的身影之上,发出一丝异样的光。
此时的森罗殿内空无一人,整个铁血门的人也只剩下各处的守卫,其余的都回去睡觉了,加上冷风现在是隐形状态,所以他很放心的在殿内摸索起来,比起暗宫那诡异的机关,这里的暗道机关对他来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几消片刻工夫,他便已移开书架,来到了地下通道。
这里冷风曾听十五说起过,只隐约知道在森罗殿下面有一条极为隐密的地下通道,至于如何开启,因为他没来过所以不知详情。
之所以能很轻松的下了通道,除了他对各种机关很熟悉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在傍晚他假装伤口裂开昏迷之即,暗自在自已的手腕上涂了一层东瀛特产的无色且味道特别的花香,除了涂抹之人能够闻到外,别人根本闻不到。
张涛给他把脉时,不知不觉就将那味道沾到了自己的手上,而他早已知道张涛要去给向山浩野看伤,所以他顺着这种花香的味道很轻易的便能判断出机关的所在。
他独自一人走在幽冷的地下通道内,转眸看着两边墙壁上的各派武功秘笈,心里暗忖:怪不得冰清武功如此之高,原来她除了修练本门功法,连其它武功也有所涉及,不过这样也好,在这乱世繁扰的世间,只有自身足够强大,才能不受欺负。
一路想着,闻着花香的味道来到暗室门口,只思索片刻便已猜到机关在哪,很轻松的打开了石门,来到内室,一进门映入眼帘的便是最里面的那张大床,他缓步走到床边,静静的站着,心情突然沉重起来,他忽然想起了被幽冥十八使暗杀的少女和那一百多名铁血门的杀手,环顾四周,这里已经重新粉刷一新,但依稀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这是他曾犯下的罪过,他不予否认,若是没有冰清,他或许只是心里内疚一下,根本不会在意,但正因为被杀的那些人是冰清的手下,是她最在乎的人,所以他才会痛。是为她的痛而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