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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他,完全无法挪移视线,没有办法呼吸,只感觉到一股热流窜过全身,让小腹紧缩着,教胸前依然有些湿润的乳尖挺立了起来,抵着粗糙的衣料。.
刹那间,旁边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不见,好像她又回到了他的房间,被他抵在书架上,抚摸、亲吻、厮磨。
在这一刻,整个世界只剩下他,还有他方才引起的火热欲望。
一颗心,在胸中狂跳,因为屏住了呼吸,她有些晕眩。
然后,他放过了她,转身从窗边走开。
但是,他留下来的感觉有增无减,没有丝毫消退。
她无法动弹,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回到那个房间,不是她不想,是因为太想。
她不该和他发展更深刻的关系,她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与下场。
虽然和他强调过千万遍,可她清楚晓得事实的真相。
她在说谎,一直在说谎。
她是个女巫,一个真正的女巫。
每一个男人,在知道真相之后,都会因此畏惧退却。
没有人会想要一个女巫,她的力量,让他们害怕,她带来的麻烦,教他们退缩。她不是他们会考虑的对象,不是男人愿意触碰抚摸、同床共枕的女人,更别提要相守一辈子。
他们乐于使用她的能力,但他们不会爱上她,不会喜欢她,不会愿意接近她。
所以她才离开威尼斯,对那些知道真相的男人来说,她只是一个可以被利用的工具,她不想被人当成怪物,也不想再对人怀抱期望。
再也不想。
她受够了被利用、被鄙视、被畏惧、怪罪与憎恨,所以她才远离人群,回到森林里独居。
她不曾想过有一天,竟然会受男人吸引,被人渴望、需要。
而她竟也渴望那个男人,想要感觉被人拥在怀中,深深需要,她的身体因为他而颤抖,双峰因渴望被他的爱抚吮吻而发热胀痛,但那男人不是她的,不会成为她的。
等到她帮他和城堡里的人渡过这个难关之后,她就会离开。.
看着那透着灯火的无人高窗,凯闭上眼,压下心中的渴望,强迫自己转身从窗边走开。
这样就好,反正他是个贵族,本来就不可能真的选择她。
就算他要了她,也只是玩玩而已,不会认真。
那不是她想要的。
凯走回桌边继续调制能舒缓咳嗽与疹子的药草油,然后重新拉起在脖子上的布巾遮掩口鼻,走回那女人所处的睡铺,掀起刚刚挂上的布帘走进去,轮到值夜班的苏菲亚刚刚和她一起,帮那女人洗好澡,如今她已擦干了身体。
那女人病得正严重,咳得很厉害,身上非但起了疹子,还有脓包,有些甚至还在冒脓水,她让苏菲亚把那些脏衣物拿去烧掉,自己坐到床边。
“嗨,你好,我是凯。”知道那女人已经有些神智不清,为了不让她太害怕,她再一次的介绍自己,柔声道:“我现在必须替你把身上的脓包切开将它清除干净,你了解吗?”
女人蜷缩在床上,痛苦的看着她,眼里满是血丝的喘着气,半晌后,她才点点头。
“告诉我,”凯伸出手,握住她的手,问:“你叫什么名字?”
“约翰娜……”
那是个希伯来名字,意思是上帝的恩慈。
“约翰娜,这会有点痛,但我是在帮助你,你懂吗?”
约翰娜点点头,凯松开手,拿起盘子上用滚水烫过的刀子和银针,掀开约翰娜身上的布巾,开始替那瘦到不成人形的女人处理那些脓包,一边检查,并清洁她身上的疹子。
那女人抖颤着,忍着痛,让她清洁那些患处。
让她庆幸的是,幸好之前城堡里的人,大多康复了,虽然体力仍虚弱,可是已不再需要留在这里。
约翰娜的孩子,本来坚持要留在母亲身边,但他瘦弱又肮脏,她不得不威胁他一定要去洗澡才能留下,并以食物利诱他,那孩子才勉为其难的离开了一会儿,但他很快就再次出现,顶着湿透的短发,套着一件老旧但干净的亚麻衣裳。
她检查过那个孩子,他看起来很健康,身上也没起疹子或脓包,并没有染上瘟疫,可为了以防万一,她仍要他留在房间里比较通风的地方,因为吃过东西,又到了能遮风避雨的地方,又见母亲也得到了照顾,没有多久,他就累得睡着了。
替那女人处理完脓疹,上了药、擦了油,她为那女人穿上了宽大的衣服,安慰着她,那瘦小的女人因为喘不过气来,显得万分痛苦,就连呼吸声听来都带着咻咐的声音。
不忍心看她如此痛苦,凯不禁伸手抚摸着她的胸口。
一股寒气从手心窜入,直袭胸口,她强忍着那不舒服,不让自己抽手。然后,那不断咳喘的女人,终于慢慢平静了下来。
凯抽回手,感觉也有些喘不过气,胸口像是被那寒气堵住了一般。
她站了起来,把那挂在绳子上的白布拉下来收拾折好,却忍不住咳了两声,她才发现自己做得有些过头,她把遮住口鼻的布巾拉下来透气,继续收拾布帘,想着要找机会再到草地或森林里去。
她继续把那些拿来遮掩隐私的白布拉下,一一收拾好,晕眩却再次袭来,让她脚步不稳,差点跌倒,一只粗糙的大手,却在这时出现,适时的扶住了她,白布如飞瀑般落下,当它们全部掉了下来,她看见那男人站在眼前,再次穿戴整齐。
因为没料到会看见他,她完全的愣住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黑瞳幽幽,紧绷着下颚,只问:“这是我的城堡。”
这回答,教她无言。
她没有期望他会过来,她以为他生气了,以为他上床睡了,他明天还得出去忙上一天。
他放开了她,开始收拾那些落下来的白布,将它们收折好,放到一旁的竹篮里。
“她的情况怎么样?”
凯瞧了那个蜷缩在桌边的男孩一眼,道:“有些严重。”
他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低声再问:“这女人撑得过去吗?”
“我不知道。”凯眼也不眨的说,压下另一股想咳嗽的欲望,然后道:“你不该到这里来,她的情况是目前最糟的。”
他瞧着她,用下巴点了那个男孩的方向一下。
“你需要我把他带走吗?”
肺里的寒气,转为灼热,她强行再次压下,点点头。
见状,他二话不说转过身,朝那睡着的孩子走去,将他抱了起来,走了。
她等他走了,才掩嘴咳了出来。
胸口的灼热,烧灼着她,她蹲跪在地上,但地板的木头已经死去,没有太多能量,她强迫自己站起来,一拐一拐的走到桌边,从箱子里翻出一颗未经琢磨的黑色石头,将它握在手心里,汲取它的力量。
当她松开手时,她的胸口总算不再灼热,但石头变得异常热烫。
她将石头放在窗台边,看见它被一股黑色的热气包围,但她知道,等明天天亮,它会慢慢冷却下来,让她可以再次使用。
如果有阳光,效果会更好,阴雨天,可能需要久一点的时间才能净化它,但她现在也只能暂时用这个代替了。
身后传来声响,她一怔,匆匆回首,看见那男人竟又出现在门口,他手上端着一碗她请苏菲亚熬煮的大蒜粥,肩上还挂着干净的布。
“苏菲亚说你需要这个。”他把粥递给她。
她无言接过,看着他在脸上绑上布巾遮住口鼻,直接走到那女人身边,又帮着她把那女人撑坐起来,拿布巾替那女人围上,对她挑起了眉。
直到这时,她才领悟过来,这男人是来帮忙的。
这个领悟,再次震慑了她,揪抓住她的心。
她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端着那碗大蒜熬的粥走上前去,在他的协助下,小心翼翼的喂食那个瘦弱的女人。
有那么一刻,她以为他还想着完成两人方才未完成的事,可他帮着她照顾那个女人,动作无比轻柔小心,即便那女人将才刚吞下的粥又吐出来大半,有些还溅到了他手上,他也不介意。
在她喂完那女人之后,她要求他把染到秽物的衣服脱了,留在洗衣篮里,他安静照做之后,自动走去门口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