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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温温终究是看轻了凤长歌。.
已死过一次的她,怎还有什么可能与人讲诚信。
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不在乎再落得一个卑鄙小人的称谓偿。
对于现在的凤长歌来说,她有的东西就只剩向宴生了,将向宴生让出去,她还有什么撄。
向宴生与风清遥听到她的话,相互对视了一眼。
眼前这个不愿服输的凤长歌,才是他们所认识的凤长歌。
向宴生倒也是庆幸凤长歌将她与练温温的约定告诉他,找他商量事情,那么至少可说明一点,在凤长歌的眼里,他还有些用reads;。
心底暗暗地为这事小小的欣喜一番,向宴生抬头问:“要本尊去与母亲谈定九年婚期的事吗?”
“不,你亲自去谈太过容易,估计练温温会有所怀疑。”凤长歌反对道。
“不与母亲谈,婚期定不下来,那你与练温温的约定不是成不了?”向宴生不解地问。
凤长歌眉轻轻一疏,笑了笑道:“怎成不了?你放心,老夫人会亲自与你来谈的。”
“母亲会亲自来?”
“距离四族会开始还有两个月时间,为了无极长宫能在这场争夺中得到天界首权,她估计这段时间都会找你来谈与练温温的婚事。不过你也别太轻易答应老夫人,让老夫人多劝你几次。”凤长歌道。
向宴生有些狐疑地看着她,望着她透漏着自信的双眸,真不知她是何处来的自信,将话说得这么满。
而他仍有一处不明,问道:“你为何说为了天界首权,母亲会来劝本尊与练温温成亲?"
向宴生并不知道假长歌一事,给无极长宫所造成的不良现象。
凤长歌问道:“宫主,难道你不知道无极长宫在天人眼里现在减了不少威望吗?”
“减威望?这是怎么回事?”向宴生自从变成现今这副模样之后,就未曾出去过调查民情,何况无极长宫在天界伫立这么多年,威望这东西岂是说减就减的?
“你们将暗地里被假凤长歌所杀的弟子的事情隐瞒住,所以,自我的尸首从混元巨鼎被发现之后,天人们就开始在猜测,假凤长歌在无极长宫被打伤,为何无极长宫不怕人去缉拿?见她到处杀人夺神器又为何什么行动都不做?另外,去寻混元巨鼎的路上同行的三人都是凤长歌所认识的人,且都是与无极长宫有关的人,故而众人由此推测出假凤长歌事件是不是无极长宫的自导自演。”凤长歌将练温温告知的她的话,再次转告给了风清遥与向宴生。
砰!
风清遥气恼地一掌拍向身旁的桌子。
“那些人什么都不知,就这样乱传,可知我们有多努力去缉拿假凤长歌的,更有多少弟子死在假凤长歌手上!”风清遥怒不可遏,对于外面那些谣言很是震怒。
“他人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什么都不说,别人怎么会知道你做过多少努力。”凤长歌无奈地叹了口气,“别人不知自然会将自己所想的想法添油加醋说出来,四族会虽然说是靠实力来争夺天界首权,可是四族会还有一条最重要的要求,宫主你应该没忘吧。”
凤长歌目光落在向宴生的身上。
向宴生对上她的目光,眼里有几分的无奈,道:“在所有比赛都结束后,会进行一轮天人投票,得票数最少的族群将被淘汰,无权再争夺天界首权。”
凤长歌轻轻颌首。
当年祖先们,为了防止族群们只会通过蛮力来争夺天界首权,而让门下的弟子终日勤于修炼。故而定下一个规矩,在所有比赛结束后进行一轮天人投票,根据所有人的投票来定能参加天界首权最后争夺的三个族群,而投票最少的那个族群将直接被淘汰,不可参加首权争夺。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民心所向,得不到民心的族群,不管前面的比赛中有多努力,只要没民心一样得不了天界首权的争夺。
故而,青龙的无极长宫、朱雀的照阳堡、白虎的千层阁、玄武的天净门终年都会有上千名弟子流浪在外,为的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帮助有困难的天人,以此来获得民心与威望reads;。
无极长宫在多年来的威望一直比其他三个族群高很多,但是这次假凤长歌事件已经让无极长宫在一些天人的心里减了不少威望。.
至于减了多少,还是个未知数,但对无极长宫来说已是个危害。
若与白虎一族联姻,依照练无敌对练温温的宠爱,应会在四族会上帮一下无极长宫。
毕竟,练无敌早就说过,掌握天界首权要做的事太多,他想清闲些所以拒绝接受天界首权。只是他热爱打架,四族会是可以打得畅快的比赛,他自然要参加。
若非这些原因,罗揽也不会在这么多女子中看练温温。
“宫主……”风清遥欲言又止地看着向宴生。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边界战事刚结束,四族会又要开始。
若在四族会开始之前就能抓到假凤长歌的话,无极长宫说不定就可以将威望拉回来,也不必去与练温温去许什么婚约。
心思这么一起,风清遥道:“宫主,要不你让些弟子与我一起出去抓捕假凤长歌?”
向宴生摇头,“只有两个月时间太短了,四年都抓不到,怎可能在这两个月中抓到?何况,现在也未听到假凤长歌行踪的事,也不知边界一事之后,他潜伏起来想做什么。”
“是的,什么都不做,比什么都做危险多了,谁知道他会在突然间做什么大事出来。”凤长歌附声同意,两道柳眉紧紧地皱在一起,不知以她之名四处作恶的亲生父亲,接下来会做什么事。
只是听不到关于她的如何消息,凤长歌隐隐感觉到不安。
叩叩叩……
敲门声的传来,打断了凤长歌的思绪。
“宫主,老夫人的侍女求见。”孤影的声音在门外传来。
凤长歌轻轻地笑了笑,“这边刚说完,老夫人就迫不及待了。宫主,别忘了我们说的。”
“知道了。”向宴生没好气地应道。
虽然已知道罗揽会来与他谈练温温的事,只是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他还是有些不高兴。
“宫主,尽量拒绝老夫人三次左右,等到练温温来找我第三次。”凤长歌再次提醒道。
向宴生抬头,正视着她,她俏丽的小脸上满是自信,似乎对接下来的事情早已经算好了每一步,就等着敌人如何踩进她的圈套里。
知晓她有办法,可是向宴生却隐隐有一种被当棋子的感觉。
只是,被她当棋子便就被她当棋子吧。
向宴生心里自暴自弃地想到。
“好。”他无可奈何地应道。
“那我就不去了,宫主你自己去吧。”凤长歌道。
向宴生没再说什么,打开门,罗揽的侍女来告知罗揽有事想见他一面,让他前去栖水阁一趟。
知罗揽要耍什么把戏,向宴生未有拒绝,而是答应前去。
前去栖水阁reads;。
却在栖水阁的门前见到一抹黑色的人影,定睛一看,竟是银公子。
在朱雀凤凰林时就听闻银公子说过,他有东西在罗揽这边保管着,近期会来取,没想到他口中的近期会是今天。
银公子见到向宴生,淡紫色的双眸闪烁起讶异的芒光。
“向宫主,好久不见。”银公子率先开口道。
向宴生轻轻颌首,“银公子好久不见,今日可是来向母亲拿回保管的东西?”
银公子听到向宴生的问话,淡紫色的双眸微微地显露出一丝的失望和悲伤,沉寂了会,他轻轻应道:“似乎没那么快能拿回来。”
银公子的眉与睫毛都是银色的,风起,拂过他银色的发丝在空中轻舞。
“本尊可否问下,银公子寄存在母亲这边的东西是什么?”向宴生问。
罗揽向来是个识趣的人,只要有些威望和地位的人,她从来不会为难,甚至会讨好。
银公子在天界虽是个谜,但却在天人心中的威望并不低,按道理来说,罗揽应该会讨好他,怎会扣押他的东西不还?
“是个很贵重的东西,只是老夫人今日不愿意还罢了,我他日再来,说不定她就愿意还了。向宫主似乎是来找老夫人的,我就不在此多打扰,先行告退一步。”银公子恭敬行礼。
向宴生朝他轻轻颌首。
刚动两步,忽得银公子像是想起什么,道:“向宫主,我给你的那本书,学得可好?”
“那书的事,本尊还未谢过银公子,里面的法术确实很厉害。”向宴生道。
银公子轻轻一笑,“厉害就好,好了,这次真不打扰向宫主。”
说完,银公子做楫离去。
向宴生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对罗揽认识银公子而有些诧异。
银公子神出鬼没,罗揽自嫁进无极长宫后,出无极长宫的事屈指可数,她是如何认识罗揽的?
银公子的影子都已见不到,向宴生依旧在原地出神思虑这事,直到罗揽的侍女出声才回过神来。
进了院子,没走几步,就看见罗揽坐在小池旁的凉亭处长椅上给池中锦鲤喂食。
只有她一人在那。
罗揽虽已白发苍苍,可身上那盛气凌人的气势随着年纪增长越发厉害,坐姿随意的她,那气势依旧散发出来。
也许就因为这气势,无极长宫中有不少弟子都畏惧与她。
向宴生走进去,罗揽听到声音,见到他的到来,放下手中的鱼食,高兴地看着他,道:“宫主,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母亲叫,怎敢不来。”向宴生淡淡地道。
罗揽笑容可掬,“宫主日理万机,事务缠身,本该是我去见宫主才对的,可若不是这身子老了不中用,走两步就忽得喘不上气来,也用不着让宫主来一趟。”
向宴生眉宇微微一皱,“母亲身体怎么了?”
罗揽似就在等向宴生这句话,眼里掠过一抹狡黠。
“还能怎么样,就是老了,我已经九千多岁,眼看离入黄土的日子也不远reads;。”说着,她重重地叹了口气,“其实这一生来,我已算是过得满足,只是还有一个遗憾,希望死前能完成。这遗憾宫主如此聪慧,想必已经猜到了。”
罗揽目光算计地落在向宴生的身上。
向宴生移开视线,望另一处望去,清冷的语气道:“请恕儿子不孝,不懂母亲的心思,请母亲说出来。”
“宫主,你是真不知?还是只是在装傻?”罗揽无奈地道,望着向宴生冰冷的双眸,无奈地重重叹了口气,“宫主,我不知道你心中是如何想的?你将凤长歌带回无极长宫养了近五千年,看着你对她有意,可是都那么多年,为何你不娶她?既然那么多年你不娶她,那现在她都已经死了,那你就将她彻底忘了,为无极长宫找一个女主人。”
“儿子一心就在无极长宫身上,并无心思无理会儿女私情。”向宴生不满拒绝道。
这一步真的让凤长歌给算中。
不必他去找,罗揽自然会来找他谈这事。
她对罗揽可真是了解。
“宫主,无极长宫现在缺的就是个女主人!”罗揽苦口婆心地道。
“即便无极长宫缺个女主人,本尊也不想为了这个就去娶练温温!”向宴生生气道。
面对他的怒意,罗揽怔了怔,似乎没想到向宴生会说出这句话。
“可是温温那处做得不好,引来宫主你的反感,你与我说说,我去告诉温温让她改。”罗揽的语气不由地轻了许多。
用完装病与威慑的手段,罗揽选择了用柔情来攻略。
若非在来之前就与凤长歌商量好,在罗揽说出想让他娶练温温的话的时候,他就已经转身走人,或者从一开始就不会听从侍女的召唤而来。
只是为了凤长歌的大局,向宴生沉默了会,道:“儿子与练温温相识不过几日,让儿子现在就娶她,儿子做不到。”
“只是这个理由?”罗揽讶异问。
向宴生轻轻点头。
罗揽开怀一笑,道:“能理解,宫主你终日都在打理宫中的事,也就与凤长歌有过接触,这些突然要你去娶妻,难免你会说做不到。既然这样,我让温温多与你相处段时间可好?”
向宴生心中有些不愿,但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他的点头,让罗揽更是高兴。
“看来宫主真的是懂事了,真希望我在埋进黄土时,可以见到你与温温的孩子。”
向宴生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
向宴生去了罗揽那处之后,凤长歌就与风清遥来到五重晬天山上。
在晬天山中,见到有不少的弟子在除已经枯死的桃花树。
凤长歌不解地问道:“这是在做什么?”
“桃树都枯死,一直放着也不好看,冬天也快过去了,所以昭元长老就唤人来处理枯死的桃花树,重新种植一些新的桃花树。”风清遥解释道。
想起清涟的事,他犹豫地再次开口,道:“清涟死之事,昭元长老依旧没调查出来,他道这事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出来,完全不知该从何调查起reads;。”
“那人能在这三年中抢夺神器,杀害这么多的无极弟子自然是有些本事,昭元长老调查不出来,也是可以预想到的事。”
“只是,师父我对这事还是有一丝半解,为何那人会是你的父亲?”风清遥小心翼翼地问道。
凤长歌抬头看向他,风清遥尴尬地避开她的视线,怕刚问出的问题伤了凤长歌的心。
凤长歌将视线收回来,望向在忙碌的弟子们。
也不知这些弟子忙碌了多久,已有大半的桃花树被除去。
没有了桃花树,一眼望去,空荡寂寥,连清涟曾存在过的痕迹都寻觅不到。
这让凤长歌微感悲伤。
“你问我这问题,我又何尝不想去问。”她目光寂寥,低声地喃喃自语道:“我想过自己的很多种死法,可我从未想到过,我最后会落得那个死法,听上去很蠢不是吗?”
“师父,这一点都不蠢!”风清遥认真地道。
“你一开始不也以为掉进混元巨鼎还能活着吗?结果却死在了混元巨鼎中,难道心中就没想过,这很蠢?”凤长歌反问道。
“若没人陷害,她也不会死在混元巨鼎中。”一个声音插进他们的谈话中。
凤长歌一惊,诧异地转过头去看声音传来的方向,竟然是银公子。
银公子的到来让人很吃惊,可让凤长歌更吃惊的是,他们刚才的谈话银公子听到了多少?
凤长歌不由地骂自己笨。
先是醉酒时被练温温听去与向宴生的对话,导致练温温知晓了她的身份。
现下与风清遥的谈话又被银公子听到。
银公子是个浑身都是谜的人,正因为不知道他的底细,若被他知道她就是凤长歌的事,也不知道会闹出什么风波。
只是,现在还不能慌了脚步。
凤长歌收起心中的惊慌,镇定下来,朝着银公子轻轻一笑。
“银公子怎么来了无极长宫?”
“来向老夫人讨东西,没讨到,正准备回去。刚才听到你们在谈凤长歌的事,就走了过来。”
“是吗?”凤长歌不着声色地反问,“不知刚才的对话,银公子听到了多少?”
“也就听到你最后说的那句,说凤长歌死在混元巨鼎中很蠢。”
听到银公子的话,凤长歌暗自松了口气,提到嗓门的心放了下去。
这几日来,她的警惕性低了不少,居然与风清遥毫无防备地谈起凤长歌的事,看来下次若非事先有准备好,绝不与他人轻谈凤长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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