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冲撞得太厉害,我根本收势不住,胳膊直接磕到地板上。我顾不上锥心刺骨的痛,当即撑起自己的身体,抬手覆上陆明镜的额头。不出意外,滚烫灼人。
“陆明镜?”我翻下身,移动身体,想要搀扶起他。
他却打开我的手,“你赶紧走。”
我跌坐在地上,一时失力,无法站起。而陆明镜,已经发烧的人,强撑着起来,移动几步,直接摔躺在床上。
缓过当时的痛,我当即起来,“陆明镜,你应该吃药看医生。”
他抬起右手,覆上眼睛,“我就是医生,我知道我的身体状况。我的卧室,不是你这个生活助理应该多留的地方。”
即使在病中,他也条理清晰,与我划清界线。
我走到床边,弯身凑近他,“陆明镜,你要是不愿意出去,我就让赵寅赵医生来或者请个医生来。你不能和疾病地久天长。”
“至少疾病愿意和我地久天长。”他冷嗤。
我无法说动他,且我和他力量悬殊,我不准备用强硬的。起身,我右手托着仍发麻发痛的后腰,缓慢走到落地窗前。
深吸口气,我掏出手机,发现手机上有一通赵寅的未接来电。
赵寅应该是担心陆明镜,而当时我可能正好在拼命敲门,没有听到。我正好不用打开通讯录,直接回拨。
电话才拨出去,赵寅就接听:“长乐,明镜怎么样?”
“赵医生,你……”我话没说出口,身体忽地腾空,我本能惊呼出声。一阵天旋地转,我的后脑勺传来剧痛,我震惊地意识到:传说中的病人陆明镜,把我扛起,扔到了床上!
不仅如此,他还抢走我的手机,直接和赵寅对话。
我想要阻止他,可我浑身酸痛,根本没有力气!
“阿寅,是我,我没事。”
“刚才小白走过,李长乐大惊小怪,什么都没发生。”
“嗯,我今天想休息一下。阿寅,谢谢你。”
他这样思路清晰,力大如牛,真的是个病人?
掐断电话,他折身而返,还没走到床边,打滑趔趄。我惊吓不已,赶紧坐起。未及我下床,他已经稳住,重重倒在床上,十分疲累的模样。
我躲到一旁,推推他的肩膀,“陆明镜,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要个安静的睡眠环境。”他仰躺,闭眼扯过薄被,从头到尾都不看我。
我讪讪地,想要再度核实他的温度。
意料之中,我的手被他狠狠打开。
我语带哭腔:“陆明镜,让我看看你好不好?你这样,不行……”他打回了赵寅,我怕我一出去,他再次反锁,不让任何人接近他。
从初见至今,哪怕是在我们冷战时不得不遇见,他在我眼中永远是温润而矜贵的。而此刻病中的他,有股子暴戾。
是潜藏的他,抑或是我太令他厌恶?
心底莫名滋生无穷的恐慌,我的眼泪不自觉滑落。隔着水雾,我看着他,却又不知道做点什么。有生之年,我头回觉得,备受煎熬。
“你是以什么立场关心我的?”陆明镜忽然坐起,清澄的眸子与我对视。
“陆明镜……”我浑身颤抖,绵长喊他。
他右手覆上我的左脸,拇指摩挲我的泪,“李长乐,我不需要生活助理关心我,但是我需要情人。”
他的目光,话语,全都带有蛊惑性,引我进完全陌生的国度。
“可是陆明镜……”我根本无法去想,他为什么会想要我做他的另一半。他有太多的选择,为什么会落在我这样的单亲妈妈上?
“没有可是。”他声音变冷,同时缩回手,“如果不做情人,那请你出门。”
他抽回手的刹那,仿佛吸走了我浑身的温度。我整个人,可怜地、可悲地变成了冰冷的躯壳。
“请你出去,别忘了你的本职工作。”前后不过几分钟,他便从世间最温暖的清泉变成山巅最刺骨的寒冰。
而我什么都不能说,因为那是我自找的。
陆明镜的世界那样分明,不是情人就是陌生人。或许个性使然,但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他有资本。
而我,爱不起,输不起。
既担心他的安慰,又被他摧残过感情,我全身不适,没了精气神。行尸走肉般,我去准备午饭,打扫卫生,照顾他的院落花草,宠物私藏……
等到饭点,我焦虑地坐在沙发上,在想他是好些了,还是饿坏了。
我突然意识到,我根本不该放任他一个病人。要是他真的烧得严重,引起各种并发症怎么办?这么一想,我想出满身冷汗。
对,他的医药箱!
我真是被着急冲昏了头脑,我明明可以做点什么!
猛地起身,我跌跌撞撞找寻到他的医药箱。我抱紧它,上楼去陆明镜的卧室。我正想抬手敲门,却发现门是虚掩的。
我轻手轻脚进去,他躺在床上,露出的脸上有诡异的膘。
“陆明镜?”害怕重蹈覆辙,我不敢靠近,低声呼喊。
他全无反应。
我猜想他是睡着了,欺身而进。我将医药箱放在床头柜,急切地半跪在床边,双手试探他额际。滚烫的触感让我懊恼不已:他果然越来越严重!
我缩回手,脑中一团乱麻。
我是该凭着本能胡乱给他看病,还是违背陆明镜的意愿求助赵医生?
人命关天,我岂可儿戏?
当然要求助专业人员!
如此一想,我摸索手机。
正当我拨号时,手机被夺走。顷刻,我可怜的手机被摔到地上,摔成碎花。
我错愕看向忽然转醒的陆明镜,他脸上有病中的潮红,眸子里却是怒意。
“李长乐,我说过,别管我!”他低吼,额际滑落豆大的汗珠,“今天就算我病死在这里,都与你无关!你只是我的生活助理,你不必对我的生命、我的健康负责!”
我只记得,我体内血液逆流。听凭本能,我吻上他的唇。触碰的瞬间,我体内仿佛淌过千伏强电,怔住的同时,我又清楚了。
眼中的他,同样是震惊的,却死死盯住我。
我垂下睫毛,将简单的唇贴唇深化成辗转深吻。
正当时,我脑海中只有一股念头:我不想陆明镜病死。
如果陆明镜这一场病是为了逼我,那他赢了。
当然他更可能,只是敲病了。
或许,他骨子里是个冷漠而偏执的人。
他的体温,他的呼吸,全都炽热而滚烫,煨得我理智全无。
不知不觉,他将我压在身下。我居然和一个正在发高烧的病人……激吻。
他吻得很是绝望,恨不能挤出我肺中最后一点空气。
我被压得难受,同样的疯狂驱使我变着法子迎合着他的吻。
两相交缠到最后,血腥味弥漫在我们的唇齿间。
他转移战地,探寻我的锁骨。
我扯回残存的理智,“陆明镜,吃药,好不好?”
“我想,”他迷离的眼眸迎上我,“吃你。”
抬手捧起他滚烫的下巴,我跟哄常欢似的哄他,“那样你会传染给我的。”
“传染给你才好,你是我的情人,你就该与我骨血交融、生死与共。”他一字一顿说道。那时候他与我近在咫尺,我却觉得他远在天边。
他骨子里,又太强烈的暴戾之气。
这个发现,让我觉得,他和我一样是凡人。
狠话是那么放的,他却意外翻身而下,重新躺回床上。而我,听凭本能,碰触危险之地。我快速缩回,脸红若烙铁。
“你是逼我传染给你?”
我笨嘴拙舌解释:“我听人说,男人在欲望强烈时忍住不要你,是真的爱你。”
“你错了。”他轻嗤,“只能证明他不行。”
我不和他多做口舌之争,跪坐起,将医药箱拿到胸前,“我不会看,你行吗?”
他也半坐起,很是沉重的手落在我的手背上,“你替我打下手。”
我听过最多的一句话是,医者不能自医。可眼前专心致志的陆明镜,除了额头不停淌下汗珠,动作娴熟。在我这样的门外汉看来,他没有丝毫出错。
调药剂,打针,他全都自己来。
等到输液时,他左手拎着药液袋,将针头递给我,“你来扎针。”
“啊?”我心肝肺俱颤,心底慌得很,“我不会……”
“快,找出我的血管。”他听起来很吃力。不知为何,捯饬一阵后,他情况竟是变差。
我哆嗦摸住针管,“我怕我扎死你……”担心则乱,我现在都不一定能看见人,怎么能找出脆弱的血管?
闭上眼睛,他靠在枕头上,扯起诡艳的笑容,“能死在你手上,我心甘情愿。”
不会死的,不会死的,不会的……
我反复自我催眠:你为了给他看病都牺牲色相了,找血管这点小事,你还怕什么怕?
深呼吸,我执起他的手背,模仿护士的动作,开始揉捏。
他的手十分白净,血管意外隐蔽。我扎了几次,都失败。他没喊一次疼,可我看着他手背上星星点点的红,愧疚到了顶点。
“陆明镜,”我语带哭腔,“你不会真要死在我手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