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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爸说我长得像妈妈,只可惜性格完全继承了他。.”
“这样喔……”施余欢皱了皱鼻子,她好想问啊,关于谷苓飞妈妈的事;她无法否认自己一直很在意,能跟谷均逸生孝的女人该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她只是单纯的八卦而已,可没有别的意思,为了这点好奇心,万一伤到小飞就不好了,这种敏感问题还是闭口为上,可是,又很在意,在这间大房子里连一张女人的照片都没有。
第4章(2)
施余欢正想着,耳旁好像有人问了她一句:“对那个女人很好奇吗?”
“是有一点啦……”她随口答道,下一刻就把嘴巴狠狠闭住,并伴随一个夸张的扭头,她感觉到自己胸腔那口气一下子窜上来,堵在了喉咙处。
她可没产生什么幻听,不过这会儿背后有人还不如空无一人来得可怕,谁教那人是比鬼还让她头疼的谷均逸呢?
这个家伙,不声不响地站在他身后装雕像,看那样子不知道已经回来多久了。
施余欢迅速从地板上爬起来,拉远与谷均逸的距离,而他没把她的过度反应放在眼里,从小飞手里取来了那张画,看画一眼,又看她一眼,好像里面画的是她一样
“怎样啦,小心眼也要有个限度好不好,只是张画而言嘛。”她先声夺人,他那么阴险,肯定将他与小飞的话听进去了大半,包括她对他脸的评价,那又怎样,她是画得潦草了点、形容得过于恰当了些,也不想想他对她做了多少过份的事,犯得着为这点小事凶她吗?
谷均逸看了一会,将画还给了小飞,说:“很像。”
这是在夸她吗?施余欢很迷惑,她以为他会把画撕了,谷均逸接着说:“原来你知道我长什么样。”
“喂,你这是在自嘲吗?一点也不好笑喔……”她差点跌倒,这种冷幽默真的很不适合他耶,但一如往常,谷均逸从来不懂什么叫幽默。
“我还以为,在你眼中的我应该是更凶神恶煞一点。.”
施余欢愣了下,自己都不知怎么回事,耳根竟然变得好热,她一个大喘气,“很抱歉喔,那是我表现能力有限,这已经是我所能想出来的最丑的恶鬼了,”
真的是,原来他自己也很明白,自己的形象有多糟糕,还以为他真的是外星人呢,那还不改改他那个死态度,他是享受被人讨厌的快感吗?
谷均逸依然把她当疯子,理都不理,好大的架子。
“我和小飞的妈妈是在夜店认识的。”他突然说。
“啊?那、那又怎样。”谁要听他在夜店把妹的故事啊!
谷均逸才不管她的内心情绪,他接着说:“那时,我很想要个孩子,那个女人正好来找我,我答应给她一笔钱,而她则帮我生孩子,就是这么回事。”
施余欢想过万千种可能,唯独金钱交易这回事,她从没想过也可以用在这方面,是该夸他不愧是谷均逸吗?竟然能把这件事稀松平常地讲给外人听。
而且,小飞也在一边听着。
“谷均逸!”他真是太过份,也太自私了,难道孝是用钱可以买来的吗?就因为他一时兴起想要一个孩子?而有个女人在夜店主动送上门来,于是就顺便做了单交易?
那小飞怎么办,他该怎么理解自己被生下来的理由呢?难道他谷均逸连生孝都当成是一件随意的玩乐?所以才对小飞那样冷漠,因为有了孝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那个女人生下小飞后就拿着钱出国了,应该也不会再回来。”
她疑惑了很久的事,谷均逸只用了两句话就说明白,还以为真的有女人瞎了眼看上他,就说他这种人怎么可能有女人爱!
“谷均逸,你真是个大混蛋!”还以为自己对他的厌恶早已经到了极限,看来还差得远。
“为什么这么说,你不是想知道?”谷均逸真觉得自己被骂得有点莫名其妙了。
小飞妈妈的事,除了小飞本人外,知道的人并不多,他觉得这是自己的私事与工作无关,所以就算是宗钦那样的人,也当小飞是他变戏法变出来的,要不是这个叫施余欢的女人,一提到小飞妈妈时,就是一副看不下去的若有所思,他又怎么会再把那些陈年旧事挖出来,他将她留在身边还有用,可不想除了她怒气冲冲的样子,还要面对她忧心忡忡的脸。
他满足她的好奇心,她只要默默地听就可以了,怎么反倒又发起火来。
“谁想知道你那些龌龊事啊!”气死她了,说得好像她对他有多大兴趣一样,“走开啦!我要回家了。”
谷均逸从没顺过她的意,这次也一样,她想就这么走掉,他偏不依不饶地挡住她的去路,她往左他跟着,她往右他再跟上来,旁人看来还当他们是在玩什么幼稚的游戏,其实施余欢心里可是恼得要死,恨不得一头撞死他。
“讲清楚。”他国王一样发号施令,不允许她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走掉。
“讲什么清楚啊?”这么明摆着的事还用她说穿吗?难不成他还真当自己给女人钱换儿子是义举?“不要挡我!”她气急之下,相扑一样往他胸口推去。
他壮得像座山,她是知道的,也没打算这一推能有什么成效,只是在泄恨,没想到她的手只是轻轻地碰到他而已,他那相比下庞大的身躯猛地向后推了一步,倒把施力的她吓了一跳。
施余欢眨眨眼,难不成她有什么超能力吗?能发出无形的气将人弹开?再一看谷均逸,他那张老人脸竟然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他是在嫌她手脏还是怎样啊!拜托,只能他对别人为所欲为,别人连撞他一下都不成吗?他竟然,嫌弃她到躲着她?
“谷均逸!”施余欢确定跟这个男人打交道她寿命一定少最少十年,她也忘了自己上一刻还想着回家,咽不下这口恶气地又向谷均逸扑了过去。这次他反应比上次还快,在她扑过去的同时他已经向后又退了几步。
看来不是错觉,他真的不想靠近她,可她改朝大门走,他又会再挡到她身前,弄不懂他到底是想怎样。
“你手上涂了什么?”谷均逸仍是挡着她的去路,与她保持着微妙的距离,说,“去洗手。”
“我要回家,洗什么手啊……”施余欢突然一顿,眼中进出一丝火花。
难道说,他这么反常是在避讳她的手?她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心,她可什么都没涂,手上倒是有几道蜡笔的痕迹,那是刚才画画时太激动,不小心画到自己手上了。
是油彩!施余欢计上心来,气到凝固的血管都因为自己这个发现而舒顺了起来,她明白了,谷均逸这个狗鼻子,是受不了她手上的油彩味!那个男人还一脸正经地等着她去洗手,施余欢的嘴角都咧了开来,再抬头时完全变了一个人,把谷均逸都给看呆了。
他从来没见过她笑得这么开心,她可以对着宁小渔笑,可以对着谷苓飞笑,可是就谷均逸看来,她的笑脸是陌生的,是遥不可及的,他不相信她眼中看到的人是自己。
就算她那个笑容带有七分的狡猾、三分的坏,他还是如中了定身术般不能动弹,脑中闪过的竟然是初见她时门框中那模糊的人影,那个影子走下来,转过头面对他,笑得灿烂。
他肯定是中邪了,以至于施余欢坏笑着朝他冲来,将带着蜡笔味道的手伸向他的脸时,那蜡笔讨厌的味道让他头疼,他却还是呆立在那里,任由她的手在他脸上揉来揉去。
瞧他那万般不情愿委屈的样子,施余欢大笑起来,有种复仇的快感,更加卖力地使劲在他脸上抹,总算教她找出弱点来了吧!
“原来你也有怕的东西啊,下次拿颗榴莲放你床头,让你夜夜作恶梦!”
这个主意真是太好了!光是想到他被臭味折磨得恶梦连连的样子,她就兴奋得不得了,正当她玩得兴起时,自己的手腕被人像抓苍蝇一样抓了起来,施余欢那一时的高兴随着这一抓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