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拙政殿内,文武大臣分立两侧,中央跪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大臣,此刻,四周一派寂然,气氛静得诡异!除了几个内大臣之外,个个埋首,噤若寒蝉。.
左相柳震声,国师端木凌风,太傅夜暮水同立于文官列首,皆是一言不发,静观其变。
上方高高的九龙宝座之上,原本垂眸深思的赫连易政从胸前缓缓地抬起头,抬眼间,眼眸深处一道寒光乍逝,眯着眼,瞧了瞧俯趴在地上抖得象个筛子似的大臣,脸上不动声色。
他缓缓地收起视线,不再去看地上的人,歪着身子,伸手摸了摸下颌,意味深长又状似随意地问道:“不知各位卿家对刚才陈爱卿所奏之事有什么看法?”
话音未落,皇帝的视线一一漫扫过地下的一干人等,锐利严峻,不容忽视。
此言一出,底下的人早已沸沸扬扬,四下更是如同炸开了锅,大臣们个个面含急色,整个殿内一时是议论纷纷。
皇帝抬首,见底下私语不断,微微皱了皱眉头,一眼瞥见一个埋首不语的身影,更是面露不郁之色,遂突然扬声问道:
“李爱卿,你身为户部尚书,不知爱卿你有何高见?但说无妨!”
户部尚书李臣德一听到自己被上首的君王当场点名,偷偷地在心里抹了一把冷汗,躬身上前几步,颤声道:
“回。。回禀陛下,依微臣所见,眼下江南时逢百年大旱,防治之法已是不可取,防不可防,也就只剩下根治一法。”
他偷偷地瞥了一眼坐在龙座上面无表情,微微阖目的帝王,一时间琢磨不透皇帝的心思,心下一阵忐忑,索性闭上眼,半响,才进言道:
“可。。可眼下远水救不了近火,唯有。。唯有朝廷即刻下令,命当地府衙开仓放粮,方可解得一时之困!”
皇帝闻言,倏地睁开眼,冷冷瞥了一眼正冒着冷汗的李臣德,冷涩地问道:
“开仓放粮?李爱卿莫不是在说笑?既然刚才杜爱卿不是说了,江南普遍大旱,各处府衙往日里囤积的粮食也早已所剩无几,哪还有粮仓可开?恩?”
“陛下所言甚是,是臣考虑不周!”李臣德见皇帝语含怒意,早已是吓得面如土色,双腿一软,跪地请罪连连。
皇帝有些不耐地朝他挥挥手,挥退其人,目光扫过场上的众人,平静地问道:
“那么依众卿之见,此事又该如何是好呢?”
众人一时间也是琢磨不透皇帝的心思,生怕自己也像李臣德那样惹了皇帝的怒气,只好异口同声道:
“臣等无能,恭请陛下明示!”
皇帝闻言,突然声调古怪地笑了起来,玩味道:
“哦?呵呵呵!众卿这是何意?难不成要朕亲自下江南去开仓振粮?”
他突兀地扬起手,食指一一扫过底下唯唯诺诺的一干大臣,陡然扬声斥道:
“瞧瞧你们!一个个口口声声地说自己无能?平日里,朝廷真金白银地养着你们!供着你们!不是让你们在关键时刻给朕说无能的!”
他猛地从龙座上站起身,星眸凌厉,冷漠地看着前方,沉沉地吸了一口气,半响,薄唇中吐出辛辣之言: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眼下旱灾严重,民不聊生,天高皇帝远,你们是听不到,看不到!可是你们一个个素日依忠臣自居,难道现在没有听到外面逃荒至京师的百姓口中所述的惨况吗?嗯?朕不要你们跟朕讨要法子,要是那样,朕还养着你们作甚?”
一班大臣眼见皇帝怒发冲冠,更是吓得不敢言语,面面相觑之下,皆是无法。
皇帝有些气急败坏地在丹璧之上转来转去,许久才稍稍平息怒意,冷冷地瞥了一眼底下,喝道:
“怎么都给朕停下了?你们给朕继续议,议不得法,就不许停!”
“陛下息怒!臣等该死!”
皇帝闭上眼,长出一口气,转过身,重新落座于龙椅上,抬眸,缓缓道:
“张爱卿!你是户部侍郎!你给朕说说你的看法!”
张居正见皇帝怒意暂平,此刻又点名自己,只好从臣公中出列,上前拜身,经过一番快速的深思熟虑之下,垂目谨言:
“臣遵旨!陛下!方才杜大人所述之事已是刻不容缓,依臣拙见,眼下旱情疫情并行,陛下应该立刻督促各州县官员立下军令状,将一应免赋免税、赈灾筹粮、医药防疫、灾民安置等归令当地各府负责,确保各级官员们分工明确,迅速反馈底下灾情于朝廷,朝廷方可及时地对症下药。.”
皇帝闻得其言,沉吟半响,终于面色稍霁,眸中渐露满意之色,朝他微微颔首之后,凛冽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底下的人,忽然开口道:
“不错!爱卿所言正是朕之所想,户部各级给朕听好了!即刻着令下去!各府官员务必做到各守其职,时刻关注旱情,根治疫情,将灾情事无遗漏,一一上报于朝廷,不得有误!市面粮价一律平价,若是发现有趁机抬高粮价的不法分子,一律立斩无赦!”
“臣等遵旨!”
待得众大臣附议之后,皇帝目光投向张居正,扬声道:
“张居正!”
“臣在!”
“朕就命你为督察御使,替朕出巡江南,督察南边各州府赈灾放粮事务,疫病防治事!令赐你尚方宝剑,若是沿途见得有官员钓职守,趁机官商勾结,非法聚粮囤物,垄断粮食行业,或将赈灾粮食高价出售,妄想中饱私囊。若是碰上此等境况,严惩不贷;若有事出严重者,一旦人赃并获,朕准你先斩后奏!”
帝王的旨意刚刚落地,就将众人吓了一跳,就连张居正也被惊得愣了一下,无意间瞥见帝王威严的眸光,顾不得心中的大起大落,忙低头回道:
“臣遵旨!”
赫连易政微微平静下来,向文臣一列恭立于前头的两人轻飘飘地道:
“不知左相与太傅有何高见?”
柳震声那个老狐狸也就算了,可是,他就是看不得夜暮水那小子一副事不关己的漠然样!这么劳心伤神的事情他自然是不会放过他的!反正他就是看不惯那小子一副老神在的悠闲样!
原本闭目不语的柳震声突然听到自己被皇帝点名,猛地睁开眼,诧异地看了看上首的帝王,叹了口气,上前回话道:
“陛下!老臣不才,刚刚张大人所说的也正是老臣心中所想!”他微微一顿,斜眼觑了一眼身侧的夜暮水,意有所指道:
“不过,适才老臣见太傅大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想必是已有妙计在胸,太傅一向高才,所以老臣想先听听太傅的高见?不知可行否?”
他不知,这正中皇帝下怀,果然,赫连易政向夜暮水方向微微扬眉,目光中有些不怀好意,戏谑道:
“太傅!既然左相要先听听你的高见!那你先就说说你的想法!朕也想听听你的意思!”
夜暮水自动忽视皇帝的戏谑眼神,见自己左右避不过去,无奈地望了一眼上座优哉游哉,一副洗耳恭听的皇帝,启口道:
“启禀陛下,适才张大人所言十之八九已是微臣所想,只是,有三点还容臣一说!”
他向上望了望皇帝,瞥见赫连易政向他点头示意继续,遂将心中早已归纳好的策略娓娓道来:
“其一,所谓民之乱也,由夺其食,眼下旱情严重,百姓颗粒无收,朝廷必须即刻调集各地粮食物资,开仓放粮,派遣振粮大军紧随其后,此一环必不可少!”
他顿了顿,蓦地抬头,定定地望着已经面露认真之色的皇帝,沉声道:
“其二,南方大旱,历年来朝廷虽然三番两次赈灾筹粮,然而底下贪官污吏甚多,趁机鱼肉百姓者不知几何。各州府一旦听闻朝廷大员出巡,必定会官官相护,沉瀣一气。往往会将旱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以此淡化灾情,是以难免混淆京官视听,依臣之见,张大人可以让仗驾先行,带上侍卫微服暗访,这样不宜打草惊蛇!可以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果不其然,龙座上的皇帝一听,猛地坐直身子,合掌大笑道:
“好!太傅果然心思缜密!那么不知爱卿所指的第三点是什么?”
夜暮水低下头,沉思片刻之后,抬眸,朝皇帝淡然一笑:
“至于这第三点,各位大人们相比也是有耳闻的,历来朝廷放粮之时,百姓们都饿疯了,老百姓饿疯了,就跟狼一样,寻常衙役,哪里是对手。”
“若是振粮处周防不得,一旦百姓群起而攻之,必将大乱。然则官府因恐其乱,出军队、出利器,却终究是落了下乘。”
言及此处,他剑眉微微一皱,俊脸上渐渐地升起一丝忧虑之色。
皇帝早就笃定了他必是早已有了对策,坐直了身子,朝夜暮水轻轻挑眉,嘴角勾起三分笑意,嘴上不急不缓道:
“那么依卿之见?”
夜暮水抬眸,目光与皇帝对上,丝毫不见胆怯之色,朝顶上那漫不经心,明显看好戏的皇帝一字一顿道:
“臣以为须得派遣大军笃守,方可防患于未然!”
夜暮水一席话犹如一颗重磅级炸弹,一时间把众大臣给弄懵了,还未来得及消化疑问,就听到一旁伫立的左相大人陡然出声道:
“陛下!可容老臣问太傅一句?”
皇帝微微颔首,准其所请,唇间含笑道:
“左相请便!”
“谢皇上!”
柳震声谢过皇帝之后,陡然一个侧身,一对满含沧桑的鹰目直直地逼视眼前一片自若的夜暮水,面上渐露讥讽之色,语气不善道:
“太傅大人刚才之言真是字字珠玑,让我等茅塞顿开,只是老夫问你一句,眼下流寇四起,又屡屡出现饥民逃荒,集体抢开县城粮仓的暴乱。若是将驻军派去督粮,那么一旦发生什么动乱,试问各州府还拿什么来镇压?”
他微微扫了一眼皇帝,见皇帝满脸正色的模样,心中更是底气十足,轻轻咳了一声,继续咄咄道:
“到时候,若是各地有不臣之心者趁机扇动暴民作乱,对朝廷来说,轻则,伤筋动骨;重则,动摇国本!到时,谁来担这个罪过?”
夜暮水轻轻地瞥了一眼身侧满脸怒意的左相,并不忙着疾言厉色地反驳,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
“左相大人还请稍安勿躁!容我细细道来!实不相瞒,您老刚才会错意了!”
柳震声见夜暮水竟然如此戏弄敷衍与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伸出手直指夜暮水,气结道:
“你!。。”
皇帝见势不妙,遂及时出声打断了两人的针锋相对,朝一片镇定的夜暮水莞尔道:
“爱卿此话怎讲?”
夜暮水见皇帝终于不再坐山观虎斗,抬眸迎视着皇帝,字字铮铮道:
“回禀陛下!臣适才所说的驻军并非州内守军,而是武林人士!”
还未等皇帝发话,左相已是冷笑出声,朝夜暮水不冷不热道:
“武林人士?呵呵!太傅大人莫不是糊涂了,那么江湖草莽一向目中无人,甚是嚣张!眼下,你何以见得他们会乖乖地听命于朝廷调遣?”
夜暮水并未与他的暗讽较真,垂下头,低笑数声之后,抬眸,朝气得有些面色发青的左相摇首道:
“这一点左相大人就有所不知了,当今皇贵妃娘娘出身慕容氏一族,众所周知,那慕容山庄在江湖上的名头是响当当的,号令群雄自是不在话下。”
“江湖武林人士个个身怀绝技,又兼有侠肝义胆,对这种造福于万民的差事自然是义不容辞!若是有这些绿林人士加盟,维持治安,势必会事半功倍!”
“眼下贪官污吏亟待整治,数万名饥民在城外嗷嗷待哺,那些看不见的疫病随时会席卷而来,容不得我们再行耽搁下去N况现在慕容家已然臣服于吾皇,有慕容家主事带头,不知左相还需顾忧什么?”
夜暮水一番话刚落,众大臣底下人面面相觑,莫不是一副醍醐灌顶,茅塞顿开的恍然样,只是他本人却仍旧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淡然样。
“哼!太傅大人都已有了此番真知灼见!老臣还能说什么?”
在一阵短暂的惊愕之后,柳震声的一张老脸登时就黑了下来,冷哼一声之后,甩袖退回原位,掩住了藏在眼底的森寒之色。
这个夜暮水真是一块碍眼的绊脚石!不除不行!竟然妄想爬到老夫头上去_!一个出身卑贱的黄口小儿竟然也敢与他作对!
皇帝经得夜暮水一番提醒,眼前顿时一亮,面上阴霾尽散,沉吟一会,将视线投向武官一列的俊挺身影,
“好!慕容爱卿!刚才太傅所言你可曾听清楚了?你即刻传信于你兄长,命其立马组织武林豪杰,自愿随军者,事后朝廷必定重重有赏,命其等随时待命,随军至灾区,以防暴民动乱!”
“臣谨遵陛下旨意!”
皇帝见他们一个个被自己渐渐地逼出了原形,顿时更是感到趣味盎然,慢慢敛去唇边的笑,正色道:
“众位爱卿还有何提议?”
此时,原本一直静默不语,几乎都要让人忽略他的存在的少年国师端木凌风突然出列,向皇帝躬身道:
“陛下!微臣有一言,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赫连易政有些意外,扬扬眉,遂浅笑着颔首道:
“哦?端木爱卿但说无妨!朕不怪罪于你”
“那臣先谢过陛下!”
少年垂下眼睑,平静无波的声音越过众人,一字一句道:
“微臣以为,自古为君者当心系万民,忧民之所忧!品民之所苦!正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所以为君者理应一马当先,亲历躬行!”
闻言,皇帝神色一凛,低头思索良久,望着底下的端木凌风,忽而冷冽地道:
“爱卿所言甚是!只是不知爱卿具体要朕做什么?”
端木凌风移开视线,垂目,微微俯身,嘴上却是平板无波地答道:
“恕臣无状!依臣愚见,陛下应即刻颁发“罪己诏”,诏告天下,称南方三月无雨,“皆因朕功不德,政治未协,大小臣工弗能恪共职业,以致阴阳不和,灾异示儆准”。”
“微臣再为圣上择一黄道吉日,斋戒沐浴之后,亲赴京郊神坛设坛拜祭龙神,封龙神为王,修醮禳之,跪求天神降雨。泽殷我朝,救万民于水火!”
少年的话泠泠如水,却是不亚于刚才夜暮水的一番话,一时间让人有些措手不及。可是思及少年所言,众大臣莫不是瑟缩了一下脖子,朝皇帝快速地扫了一眼,心下惶然!
暗地里愤愤地瞪了一眼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冷哼道:
这个少年真是大胆包天,要是一不小心逆了龙鳞还不得殃及无辜啊!
果然,还未等到皇帝龙颜大怒,原本早已噤声的左相早已一个迈步上前,顾不得君前失仪,手颤巍巍地指着浑然未觉的少年,朝他大喝道:
“大胆!国师此言真是不知轻重!此乃天灾,与陛下何干?你竟然把罪过推到陛下身上,该当何罪?何况吾皇堂堂天子贵体,岂容你如此胡来?若是沿途遇上刺客,你可担当得起?你一个。。。”
赫连易政浓眉深拧,面上有些阴晴不定,见底下争论得就快要闹起来了,有些不耐地冷瞥了一眼众大臣,终是陡然扬声,断然打断了柳震声的话:
“左相切勿动怒!一切朕自有主张!”
柳震声被皇帝突如其来的怒意吓得止了声,良久才缓过气来,猛然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喧宾夺主之嫌,赶紧自觉地朝后退了一步,面上讪讪道:
“是!臣逾距了!”
“无妨!至于端木爱卿之言虽是与律例不符,但是却是不乏一个安抚人心的好法子!经朕慎重考虑,倘若与万民之利相较之,朕一人的得失安危又算得什么?就准了端木爱卿之言!礼部官员立即下去准备祭天示意!眼下离将军驻守边关,至于祭天沿途的护驾一职就交与骠骑将军慕容夜歆!”
立于右侧的慕容夜歆铿锵跪地,恭敬领旨,铮声道:
“臣必定竭尽全力保吾皇安危!”
“各位爱卿!今日朕与几位卿家所言,你们须得回去一一落实,眼下是我朝多事之秋,各位臣公还得齐心协力方可解得此时之忧患!”
“臣等必将为圣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赫连易政满意地望着底下臣服的臣公,只是下一刻,他垂下眼,眸中晦暗不明,意欲难测!
呵呵呵!空灵最近忙着过年事宜!貌似好久没有更了!啊哈哈!这次补上!写得偶有些郁闷!空灵的收藏啊X来吧!您老人家是否忘了归家的路了、???真是。。。无语!泪奔!那个弱弱的问一下!要是空灵改了书名!下半部叫母后囚妃!这上半部叫别的!亲们会不会扁我啊!那个要是嘿嘿。。。没有关系的!偶的心脏承受能力很好的!啊哈哈!要是你们接受不了!呃呃!就当我没有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