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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湄卿乖巧地道:“孙女会有分寸的,老祖宗。”
宫老夫人拉着宫湄卿的手拍了拍,状似无意地问道:“卿儿,你说咱们府里怎么会有那该是野生的青梅果?”
宫湄卿收敛了笑意,神情慎重了起来。“孙女也想不明白。”
这几日她爹在追究青梅果之事,但怎么审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偏偏她祖母清醒后竟想不起昏迷之前的事。
宫老夫人悠闲地端了茶,放在唇边轻抿一口道:“若是有人刻意想要我这婆子的老命呢?”
宫湄卿被吓得一个激灵,心怦怦直跳起来。“我的老祖宗,您在说什么?怎么会有人想要您的命?”
宫老夫人缓缓道:“事实上,我撞见了不该见的事,因此醒过来才会佯装不记得昏迷前的事,便是要那人失了戒心。”
宫湄卿惊得差点自椅子上跳起来,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祖母。“究竟是何事?”
宫老夫人慢悠悠地道:“我见着了荣亲王世子与那肮脏的下作东西在私会。”
宫湄卿听得越发心惊。
她祖母一直怀疑宫湄娇不是她爹的孩子,因此从来不把宫湄娇当孙女儿看待,对宫湄娇与雪姨娘也一直用脏东西来称呼。
今日她才看了直指元奕纶与宫湄娇有私情的密函,此刻又从她祖母口中听到如此惊天大事,她听得头皮发麻,背上直冒冷汗,心也一寸寸的沉下去。
她的眉头皱成了一团,稳了稳心神后问道:“祖母是何时在何地撞见的?”
宫老夫人缓缓说道:“一个月前,我夜半里睡不着,胸口又燥得慌,不想惊动碧玉、碧竹,免得她们大惊小怪,便只让小丫鬟叮当扶我到宛园里走走,当下吹了夜风,感觉胸口也不闷了,索性让叮当扶我走远一些,谁知道到了假山之前便隐约听到一阵模糊的呻吟,心想是谁与谁在行那苟且之事,便与叮当在竹林后躲了起来,要看看是哪个奴才这么胆大包天,没多久,那假山后转出了两个人,竟是荣亲王世子与那贱人生的下作东西。”
宫湄卿睁大了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紧盯着祖母。
当口亲事确定之后,元奕纶便与荣亲王元世广到宁国公府拜访过,因此她祖母识得元奕纶。
“我见了险些背过气去,腿一软竟站不起,叮当哎呀一声引起了那两人的注意,我命叮当快些扶我回去,也不知他们是瞧见了还是没瞧见,会不会做出什么骇人之事,于是便拿了三百两银子给叮当让她连夜离开,叫她回乡下去躲着,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宫湄卿听得胆颤心惊,以她前世对元奕纶和宫湄娇的了解,他们两个人是充分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做出伤天害理之事的人,若当时祖母逃得慢些,恐怕就遭到他们毒手了。
宫老夫人继续说道:“隔日,我才用过早膳便开始头晕不适,腿脚也无力,心里猜到是怎么回事却开不了口,不等大夫来便失去了意识,也不知道自己病了许久,若不是你回来了,又懂得医治这病症,恐怕我这老婆子会被安上个无药可医的词儿,病死在这拾华轩里。”
宫湄卿眼里闪过一丝惊诧。“这事有些蹊跷,您病得如此重,宫管家为何不早些往江南通知?”
宫老夫人眼里流露出愤怒的神色。“醒来之后,我也责怪碧玉为何没早通知你们,碧玉说宫总管给你们捎了十几封信都没有回音,还派家丁到江南,那人却是一去不回,她急了,也觉得事情恐怕有古怪,便与华婆子商量了,让华婆子的儿子给你们写信,你们这才回来。”
也是碧玉在她身边久了,看尽了深宅里的肮脏事,这才看得出古怪。
“您的意思是,有人暗中拦了那信?”宫湄卿袖里的手已经握成拳头,元奕纶与宫湄娇竟要置她祖母于死地!
“不是那两个人又会是谁?那日他们肯定是看到我了。”宫老夫人哼道:“我醒来之后佯装失去了昏迷前的记忆,便是要让他们失去戒心,以防他们再来害我。”
宫湄卿这才恍然大悟,所以先前宫湄娇天天来拾华轩,目的是确定祖母还昏迷着,甚至可能是来暗中动手脚加重她祖母病情的,祖母醒来后,她不敢再来,也是怕祖母忽然“恢复记忆”,也亏得祖母从年轻时便是由风风雨雨中走过的人,才能沉着应对。
“兴许是你爹娘都不在府里,我那几日又染了风寒便免了她们请安,那肮脏东西才大着胆子把人招到府里来,也或许,那荣亲王府的世子不单单是来见那肮脏东西,而是另有目的,才不管不顾的潜进府来。”
宫湄卿脸上迷惑。“目的?”
宫老夫人说道:“咱们宁国公府是盖在一条玉脉之上,这件事流传了好几代,据说咱们脚下踩的这块地原是山脉,不知在哪个朝代地牛翻身了才夷为平地,连我都无从得知是真是假,此事也鲜少人知道,但我笃定那老荣亲王定是知道的,或许是他子孙偶然从他那里知道了,便要来打咱们玉脉的主意。”
宫湄卿整个人一震。
是了,她想起来了。
重生后某些回忆并不那么鲜明,总要事情临近了才猛然忆起。
前生,宁国公府抄家后,皇上便下令夷平宁国公府,她还记得在那片土地上发现玉脉时,她震惊得无以复加。
经祖母这么一说,那必然是老荣亲王告诉了皇上玉脉之事,皇上才会有此旨意,而后来那玉脉开采出大量价值连城的玉矿,全都归皇家国库所有。
宁国公府盖在那么大的一条玉脉之上,连荣亲王也想来染指,现在想来肯定是为了策谋造反需要的庞大资金,这玉脉正是令元奕纶沉不住气的找上门来的主因。
“卿儿,你听好了。”宫老夫人郑重道:“这几日我反复地想,那肮脏东西与荣亲王世子既有私情,你便绝不能嫁过去,不说那肮脏东西,就说那荣亲王世子,明知是你的庶妹还来招惹,存的是什么心思?你不能嫁给那样恶心的人,他绝不会真心待你。”
宫湄卿有些激动的看着宫老夫人。“孙女也不要嫁给那个人!”
她没说出密函之事是不想祖母多操心,她心中有数,无论向她告密的人是谁,想必一定是元奕纶或宫湄娇的敌人便是。
“此事兹事体大,还得与你爹娘商议,不过你无须担心,他们疼你爱你,现在你爹一门心思又都在你娘身上,肯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宫湄卿眨也不眨的看着祖母,沉着地道:“不,暂时先不要同爹爹娘亲说这件事,就怕爹爹怒急攻心会坏事,孙女倒是有一计策可以令那两人无法狡辩抵赖。”
宫老夫人神色一凛。“你要怎么做?要知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若是逼急了,保不定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来。”
宫湄卿自然知道那两个不是吃素的,但她活了两世,对那两个人的心性了如指掌。“您放心,孙女心中有数,不会让自己陷入危机之中。”
宫老夫人一直转着手里的碧玉翡翠佛珠,此时点了点头。“你这么说,我便信你了……唉,当真是家门之耻,若没有这些事端,我也想做个两眼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含饴弄孙的……”
宫湄卿安慰道:“会的,等娘将弟弟生下,您便可以含饴弄孙了,爹爹现在又受皇上重用,往后的富贵日子还长的呢。”
她心中并没那么在意元奕纶与宫湄娇的私情,她心中悬念的是若她能名正言顺、理直气壮的退了这门婚事,她必定要回去江南找那个人。
虽然她心里很清楚,婚姻之事必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便退了荣亲王府的亲事,也断没有自己跑去找男人的道理。
但是,那双阴烈的眼眸从没由她心中退去,若是自己真能退了亲事,那么到时候就算不惜要违逆父母的意思她也要去找那个人,再怎么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她相信自己能找到两全其美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