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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诡异的咨询室,宸修墨注视着离离很久,转身朝夏若寒跟许洛修刚刚离开的门后走去。
这是一个小休息室,再连着的就是一个茶水间。
宸修墨望过去,夏若寒和许洛修站在茶水间,旁边的茶已经准备好,但两个人还留在里边。
夏若寒的脸有些惨白,低眸望着地上。
“我还以为是在听世界大战呢,这都什么年代了,他是法西斯吗”?许洛修不可思议的说道,端着一杯茶喝:“看到那么血腥残忍的画面,离离不憋出病来才奇怪”。
宸修墨站在那里,闻言,拳头猛地握紧,又松,掌心泛红。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你帮帮我儿子,我很怕他留下心理阴影”。夏若寒说道,声音低低的。
“在孝子这个年纪遭受到严重刺激的记忆…会跟他一辈子”。许洛修如实说道。
“一辈子”?夏若寒错愕的看着他:“那该怎么办”?
宸修墨注视着她的脸,她很恐惧,很害怕…
她很爱离离。
“你们要对离离好一些,让他轻松,陪他多玩玩”。许洛修说道:“甚至可以骗他那只是在演戏,不是真实的,尽量用其它美好的记忆来压过这一段”。
“……”
“这样他以后回忆起来,这段记忆会被模糊,至少不是血淋淋的”。许洛修同夏若寒说道:“还有,最好暂时别让姐夫…不是,宸修墨接触离离了,这会变相的刺激到他”。
闻言,夏若寒闭上了眼,说不出的失落。
本来像今天这样的一天,她盼了多久,她也在努力着,现在…一切都被打回到原点,甚至是更糟糕。
“不得不说,他对你们的儿子太冷血了”。许洛修叹着气道:“正常的父亲都不会那样对待自己的孩子”。
“够了,别说了”。
夏若寒闭着眼打断他的话,拒绝听许洛修说下去。
“好吧,走,我们去看看离离”。许洛修勾了勾她的肩,重新端了两杯茶往外走。
夏若寒咬唇,跟在许洛修身后走出去,只见宸修墨就站在那儿,一双黑眸越过许洛修直直的盯着她。
许洛修张大了嘴,有些后怕的看着宸修墨,他刚才好像说的全是不该说的话。
见宸修墨只盯着夏若寒,许洛修忙端着茶离开,只留下他们两个人。
“我先回财团”。宸修墨凝视着她许久,开口说道,嗓音低沉。
……
他都听到了?
许洛修说了,他暂时不能接触离离。
夏若寒站在他面前很久才点了点头,宸修墨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便走。
夏若寒眼睁睁的看着他在她面前转身,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背影说不出的落寞…
站在原地很久,夏若寒冲了出去,许洛修正在逗离离笑,见她跑出来连忙道:“寒,宸修墨走…”
夏若寒根本没听他说,飞快的往外跑去。
许洛修的家门外,一排的车队井然有序的停着,保镖们守卫着,司机拦在车门上,宸修墨弯腰坐进车内。
夏若寒跑了过去,脚步声有些急促。
宸修墨转过头来望着她,黑眸深邃,轮廓弧线紧绷着,没有一点笑容,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现在的宸修墨,夏若寒觉得自己在看另一个离离。
司机极有眼力的没有关车门,宸修墨没有下车,坐在车上望着她,等待着她说话。
你没事吧?
夏若寒张嘴想问,到了嘴边却变成:“我会照顾好离离”。
宸修墨的眸子动了动,淡淡的颔首,语气冰冷的道:“走”。
“是,宸少”。
司机关上车门,将宸修墨隔绝在她的视线里。
五部车离开,留下更多的车是为了送她和离离回庄园。
夏若寒跑到路边,望着那五部车越来越远,很不是滋味。
照顾好自己。
夏若寒在心里默默的补上一句。
他的样子让她莫名的担心。
宸修墨坐在车里,转头往后望去,她还站在路边,越来越远,最后只变成一点影子…
夏若寒在路边站了很久很久,直到脚麻,夏若寒才走回去。
进门前,夏若寒深呼吸着,努力让自己打起精神来。
“哇,你看你看,妈妈画的画漂不漂亮?让妈妈给离离画一幅怎么样”?许洛修正抱着离离站在墙边看墙上的画。
离离被他抱着,不抗拒也不笑,甚至眼睛都没往墙上看一眼。
见到夏若寒进来,许洛修不由得叹了口气,抱着离离转过身来看着夏若寒道:“妈妈来咯,我们来讲故事好不好”?
离离仍然是无动于衷,甚至看都不看夏若寒一眼。
“可惜叔叔这里没有玩具,不然可以和离离玩搭房子”。许洛修像唱着独角戏的不停说着。
“我马上去买”。
夏若寒忙不迭的说道,转身就往外跑。
离离抬起头瞥了一眼她的身影,然后又垂下头去,僵坐着一动不动。
夏若寒坐上车到达一家最近的超市,把一些小件的玩具一一扫货下来,全部装进购物车里。
超市的工作人员诧异的看着她,夏若寒拿出卡结账,超市的电视里正播放着匿名善心人士捐出16个亿的新闻…
她在晚会上念词的画面被一遍一遍重播着…
“小姐,好了”。收银员把东西装了好几大包递给夏若寒。
“谢谢”。夏若寒晃过神来道谢,拎着大包走出去。
**
财团的宸少办公室里被打扫的一尘不染,一点血迹都不存在,仿佛这里从没死过人,没有一个人在这里被虐打致死…
卧室里,宸修墨席地而坐,面前的茶几上摆放着断成两截的邮轮模型,宸修墨单手修补着。
汗一滴一滴从额头上落下来。
宸修墨拧紧螺丝时,邮轮一动,又前功尽弃,他只能从头再来。
艰难的抬起左手无力的按住邮轮模型,固定下来,宸修墨将一点点散下来的小零件重新装回去…
夏若寒,女,感情创伤病症,症状严重程度:中度。
……
病历上的字在眼前浮现着,让他看不清眼前的邮轮模型的全貌,一张脸冷峻,咬紧牙关将一枚螺丝拧进去。
仅仅是安装一枚螺丝,他就要花掉十几分钟。
汗水滚落进眼睛,眼前模糊一片,宸修墨仿佛又看到那份病历上的钢笔字在眼前不停晃着…
……
5月22日,当事人一个人呆在我的办公室画画,然后哭了一下午。
8月23日,她在一家没什么生意的小咖啡馆坐了一晚上,咖啡一一杯又一杯的喝。
一枚戒指,名为爱尔利之泪,正是七夕节送的。
而咖啡馆的名字——爱尔利。
……
宸修墨伸手拂去汗水,继续单手修补邮轮模型。
另一天——
夏若寒打起精神提着大堆玩具走进许洛修的家。
许洛修不停的逗他说话,变些小魔术给他看,但离离从始至终连正眼都不看她一眼。
夏若寒踏进去的时候,许洛修朝她摇了第三次头。
“离离,我们来玩玩具,我买了很多积木”。
夏若寒勉强撑起笑容说道,把一大袋一大袋色彩缤纷的玩具倒在他面前。
离离依然无动于衷,好像没看到一样。
“我嘴都快说干了,但他连哼都没有哼过一声”。许洛修在夏若寒的耳边小声说道,有些气馁。
“那怎么办”?夏若寒无助的看着他,眼眶泛红却没有掉眼泪。
“来来,离离,我们一起搭积木,搭一个王国好不好”?许洛修喝了口水,蹲下身来拿出一套积木扬声说道。
夏若寒配合着许洛修把积木通通倒出来,在离离的眼皮底下一块一块搭建,试图引起他的注意力。
可离离不看积木,也不看他们,更加不肯开口说一句话,一张小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像一个精致的娃娃,漂亮却没有生命。
夏若寒一直撑着微笑拿各式各样的玩具在离离的面前哄着,想逗他笑…
重复着一遍又一遍的动作,一次次徒劳无功。
许洛修累的直接躺到了地上,夏若寒脸上的笑容已经凝滞,维持着这样的小脸不断和离离讲话。
许洛修注视着她勉强的笑容,努力的样子,又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
伦敦的夜色迷人,是一座不夜城,泰晤士河安静流淌,街上的人们或开心大叫,或匆匆行走,或静静独坐…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不会为任何人停在最美好的一刻。
……
林栩踏进办公室,按开门上的密码走进去。
卧室里没有开空调。
宸修墨背对着他坐在茶几前,身上仅着的衬衫湿了大半。
林栩脚步极轻的走过去,只见宸修墨正在修理邮轮模型,左手按着邮轮模型一遍,根本使不上力,右手塞一个零件进去,邮轮便不停的晃动…
林栩连忙走向前走,伸出手替宸修墨扶住邮轮。
“滚开”。
宸修墨的目光一凛,声音冰冷如霜。
“宸先生,是我失职”。林栩连忙站到一旁九十度弯下腰来,道:“是我的错,请责罚”。
“滚出去”!
宸修墨冷冷的道,没有一丝感情。
“这次完全是我的错,我不该带夏小姐和小少爷上来。请宸先生责罚”。林栩甘愿受罚,弯腰弯的更低了。
“砰——”
宸修墨一把将螺丝刀摔到地上,阴冷的瞪向他:“怎么罚?砍你的胳膊还是断你的腿”?!
“我甘愿受罚”。
林栩闻言拿出枪便对准自己的胳膊,打开保险。
宸修墨在站起来利落的甩开他手里的枪,一脚踢向他的膝盖,林栩没有反抗,当即被踹得跪下来。
“我现在在你们眼里,是不是就是老头子第二,嗯”?!宸修墨瞪着他,眼里透出一股阴寒。
……
单老对宸修墨来说就是一个大忌。
宸修墨一步一步在复制单老的路,却极其厌恶认为自己是单老第二。
林栩深刻的明白这一点,自然不敢回答。
“说啊”!
“是…夏小姐这么说的”?林栩迟疑的问道。
……
“我利用离离,是不是过分了”?宸修墨居高临下的瞪着跪在地上的林栩冷冷的问道。
“……”
林栩的头埋得更低了,怎么问题一个比一个难,他宁愿挨一枪。
“我让你回答”!宸修墨阴鹜的吼道,拳头握紧,眼里迸射出寒意。
“宸先生也是不得已的,否则没有一个公然的理由杀死霍董事,也不能在财团树威”。林栩连忙说道,像报一套官方答案似得:“再说我们做了最完美的保护工作,绝不会伤害夏小姐和小少爷”。
林栩说了一连串的话。
“那我问你,如果是你,你会这样做吗”?宸修墨语气阴沉的问道。
“……”
林栩沉默了。
许洛修说的对,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像他这样…
连他最得力的手下都说不出一句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