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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太爷将信函掷之于地,骂道:“妈拉个爸子的9有拿蝌蚪文来骗吃喝的?就是真的联合国又有什么用?那个什么长不长寿之乡的帽子带了又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吗?能当金子卖钱吗?能打成金银首饰哄老婆开心吗?秘书,你去请他们吃顿便饭打发了,就说我出差了,我要去矿洞看刚发现的金矿!”说罢操起桌上的安全帽就走,真是个雷厉风行的实干家。
心领神会的秘书就把调查组拉到路边的大排档乱吃了一顿,还连连道歉说本县经济实在困难,照顾不周,多多见谅。调查组强调不是来混吃喝的,请提供一下长寿者较为集中的街道或村落。秘书胡乱提供了几个活到六七十岁的自己三姑六婆的地址,就谎称下午还有会,嘿而逃之了。
在凤山碰了一鼻子灰后,调查组只好到隔壁的巴马县碰碰运气。当时的巴马县领导也在带领干部上山探矿,毕竟凤山挖出金矿太让人眼红了,但挖了几天除了刨出几个野番薯什么也没有。巴马的县委书记隆哥大叹没有“地利”时,“人和”却送上门来了——秘书向他汇报什么联合国的鸟毛调查组来了,要不要见见?隆哥把介绍函看完了之后怒喝:“这不是什么鸟毛!这是真佛啊!”马上甩掉草帽、脱掉解放鞋下山,换成西装革履,亲自带领县四家班子领导一干人等前去迎接,引到全县最好的酒楼,毕恭毕敬好吃好喝的招待了一番。虽然现在排惩酒肉都有了,但调查组还是强调不是为了吃饭,请提供一下长寿老人较多的聚居点以供他们调查统计。隆哥信口拈来了一串乡镇的名字,然后边嘿嘿边躲进卫生间里,掏出河池地区仅有的几个“大哥大”(真是下血本的精心谋划啊!),开始遥控指挥:“喂喂!甲篆乡老王吗?等下调查组首先要到你们乡去,你马上把全乡所有年龄超过90的好人集中到镇上那条街去!有多少?可能不够,我再从其他乡抽调一些老人过去,记住,给他们发些生活费和慰问品啊!”
当调查组来到甲篆乡,当时就被震惊了:烂大街的耋耄老人正排队在乡政府门前领取慰问品,那场面,仿佛除了乡长老王和几个秘书外,这世界就没有中青年了。隆哥还觉得老王这样搞太过做作,打圆场道:“这是我们县一年一度的老人节,每当这个时候我们会免费向老人们分发慰问品,尊老敬老是我县的传统美德,所以我县的老人才特别多,你们看对吧,呵呵……”
又走了几个乡村,情况大抵相似,且不说这关爱老人的风气到底是不是真的,但老人比例确实令人震惊(也怪当时年轻人真没几个愿在那待),调查组满意的点点头准备打道回府了。
隆哥又组织人手把调查车用土特产塞了个满满当当,什么火麻油、香油鱼、香麻鸡、香米、巴马神酒、巴马香猪等等,总之没有一样不是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