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苏三看了周文籍一眼,颤抖着说:“对不起,周爸爸。”
周文籍指了指面前的兰草,意有所指地说:“三三,你看,周爸爸小时候怎么告诉你来着?”
苏三不敢动,像是复读机一样的说:“幽兰花,在空山,美人爱之不可见,裂素写之明窗间。幽兰花,何菲菲,世方被佩资簏施,我欲纫之充佩韦,袅袅独立众所非。幽兰花,为谁好,露冷风清香自老。”
周文籍好像很满意她的表现,点点头说要她听周漾的话不要闯祸之类的。
苏三闻着鼻息间若有似无的幽香,靠在柱子上看着他摆弄那些花草。
她发现了,只有在面对这些花草虫鱼的时候,周文籍才是最温柔的,跟小时候对她一样的温柔。
然后苏三就告诉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了,那些过往的温柔和气,连回忆都不算了。
“三三,你喜不喜欢你漾哥哥啊?”
她瞠目结舌地看着周文籍,不确定他这话是何用意,更不确定他想听什么答案。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开始戴着面具做人。
看她不回答,他又接着问:“过去的事情就算了,谁也别追究。你要是不喜欢你漾哥哥,周爸爸帮你物色一个男朋友可好?”
不能相信,不能相信,周家没有一个好人,他们就是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苏三在心里一遍遍告诫自己,除了不能相信,还不能表现出一点点的厌恶。
“周爸爸,你跟漾哥哥是不是不要我了?”
她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仿佛很多年前那个被哥哥们捉弄的小丫头。
看着苏三哭起来,周文籍帮她擦干眼泪,拍了拍她的后背,叹口气道:“傻三三,周爸爸永远是你的爸爸。”
周漾出来说要走,又说过几天是周文籍的五十大寿,一定要好好操办之类的。说完了看着苏三,她会意,笑起来:“周爸爸,我跟漾哥哥走了,过几天再来看你。”
走到院子里周漾突然说:“以后再叫我哥哥,我拔了你的舌头喂狗。”
苏三看着他老大不高兴,也不敢问他为什么不高兴,她只是叹口气说:“有时候,我还真希望你是我哥哥呢。”
周漾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本来扶着他的手蓦地松开,很快出去了。
出了院子苏三才蹲下身哼起来,周漾转过来,蹲下身看见她小腿那里全是血。
张勋麻利地去后备箱找了医药箱过来就要动手,苏三不敢劳烦任何一个人帮自己,就接过消毒药水和棉签,说自己来。
周漾骂了一句什么,然后抱起苏三上车,把她的脚抬起来支在自己腿上,帮她清洗伤口。
她倒吸一口冷气,看着那个消毒水倒在伤口上噗嗤噗嗤冒泡。刚才周文籍摸她的头,她撞在柱子上的时候被钉子扎到了,当时太紧张了,没注意到流血。
或许其实是注意到了,只是不敢说。
“疼么?”
苏三摇摇头,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吸口气说不疼。
其实她想说的是,比这个疼几百倍几万倍的都经历过,害怕这点小伤么?你周家父子给我苏家给我苏三的,比这个不知道疼多少倍。
回到周公馆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苏三早就靠在窗子上睡着了。
周漾盯着她看了许久,才抱着她下楼进屋。
张勋欲言又止地跟着,把苏三的东西交给小李。
苏三模糊中知道自己回到了熟悉的床上,她特别依赖床上的那个珊瑚毯,一年四季都要抱着睡觉。
当初搬来周公馆的时候,她什么也没带,只带了那毯子。
此刻摸到那熟悉的东西,她翻个身把头埋在毛毛的毯子里,呢喃了两个字:“文韬。”
周漾坐在床边,看着她萧瑟的背影,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最后慢慢放下来,想了想把烟掏出来。
外面响起了重重的两下敲门声,然后是张勋的声音:“少爷,您在吗?”
苏三的卧室在二楼的第一间,周漾的在第三间,中间隔了一个衣帽间。其实两间卧室是相连的,因为中间的衣帽间早就被周漾打通了,不不不,不是打通,是故意的。
有一次苏三大学的一个男同学来看她,她尽地主之谊请那男生去本地有名的小吃一条街吃饭,又细心地帮他订了酒店。
后来周漾打电话来问她在哪里,前一天周漾刚去缅甸谈生意,苏三就说自己在周公馆,后来他就把电话挂了。
三十秒之后苏三接到老王的电话,说周漾回来了,正在家里生气呢。
她想着反正都已经生气了,那么再气一点又能怎么样,说不定看她迟迟不回去就走了,去他那么多的女朋友当中的一个那里。
于是就关机,陪着那个男生在酒店聊天到好晚。
后来苏三回去的时候周漾还真的走了,她高兴得恨不得对着全世界宣布自己终于扳回了一局。
老王他们看见她都是噤若寒蝉,争先恐后描述周漾如何如何生气,就跟天要塌了一样。
其实她一进门就看见了,因为院子里全部是她的衣服,而二楼的窗子开着,怎么回事已经很明显。
睡到半夜的时候苏三被周漾的怒吼声惊醒,一开始以为是做梦,后来发现不是,因为敲门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靠近衣帽间这堵墙上传来的电钻的声音。
她彻底惊醒过来,爬起来把反锁好的门打开,跑进衣帽间。
果然看见周漾手里拿着电钻,看见她就丢了那东西,直接给了她几巴掌。
周漾到现在还记得那一晚苏三的眼神,那不是他第一次打她,却是第一次看见她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瞪着他。
那一瞬间他有些后悔,后来找了人把衣帽间打通,做成一个扇形的屏风,上面挂着她的照片。
后来这件事情再也没有人提起,一是因为他不常回周公馆,二是苏三后来找了一块布把屏风拦起来了。
周漾走出去,轻声关上门,往书房走去,张勋默契地跟着。
进了书房周漾往窗子边一站,张勋站在后面,背书一样的报告:“时运达在美国纳斯达克受挫,亏得血本无归,所以才回来。不过我打电话去美国那边问过,有一股神秘资金注入了时运集团,整整五千万,而且是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