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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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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我,你还能搏得王妃之名,为你赵家攀高接贵旺门风,这才是你最好的选择。”他伸出手扣住她的下巴,皱眉想替她拭泪,却被她一手挥开。

“你根本不爱我。”你只是利用我。

“已死之人,更不可能给你想要的爱情。”现实永远比理想残酷。

“更少他爱我……”赵盼盼完全无法接受凌常风逝去的消息,眼泪溃堤。

“是你自己负气离开他,而你爹则因为心疼你的遭遇,才找上本王娶你,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起的因,所以接下来的苦果,你也得承受。”看着即将迎娶的女人,为另一个男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即便他内心对赵盼盼并无感情,仍觉得很不是滋味。

“我不要,放了我,让我去找他……”她拉着他的手,极欲摆脱这牢笼,她要去见凌常风。

“不可能!寂影,把她带下去严加看管,在她正式成为你的主母前,不准她外出。”

凤栖梧终是忍不住的使出最后手段,将赵盼盼软禁在小王爷府。

看着那个一开始只想当棋子利用的赵盼盼伤心欲绝的模样,一向冷淡寡情,抱持唯我主义的凤栖梧,感觉内心好像有什么东西松脱了……

第10章(1)

梦,来得诡异。

画面是从江风与虞情逃亡开始,凌常风看到他们历经饥饿与战火的流浪,也看到虞情死在江风的怀里,更看到因为他们误间异族的领地,所以江风也陪着虞情一同死在异地。

那些画面像是走马灯似的闪过,画面零碎而不完整,最令凌常风难以理解的是最后那位替汪风与虞情合葬的异族将宫慕黑,居然时常单独的挽采鲜花数朵以及美酒一壶,行至江风与虞情的坟前,像一位久别的故友,在那里与坟内的两人细细叨叨的诉说他内心不为人知的沧凉。

这样的行径,从他少壮之年,一直持续到他白发苍苍之时……以至于他最后终不再出现。

梦至此,凌常风忽地喃声自语,这个慕黑怎么瞧着有些眼熟?看起来竟有些像粗犷版的凤栖梧?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梦?

凌常风自语的疑问刚出口,梦境画面像狂风扫过似的,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他吃痛地欲撑坐起身。

“醒了?看你这回吃足了苦头,还敢不敢再意气用事?”

熟悉的语调,几乎让凌常风想也不想的脱口:“宇文仲?”

“还好,脑子没摔到。”宇文仲唇角逸出浅痕,他见凌常风欲起身,轻松的挪出一手扶他。

坐起身后,凌常风只觉脑袋一阵晕眩,他知道是因为失血过多所致,低头看着裹着布条、裸着半身的自己,他满眼困惑的瞅视眼前那张端正严肃的脸。

“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宇文仲俊目锁住他,眼神带着责备,却仍是起身为他斟了杯茶,以内力温热后才递给他。

“还敢问我?今天要不是你患情伤,差点因冲动丧命,我也不需出现在这里。”如果撇除他的私事不淡,以凌常风的武艺与智慧,绝对能毫发无伤的将阳鸩缉捕到案。

“……我听不懂你说的话,这是哪里?”顶上简朴的瓦舍,一看就像是寻常人家的仓库,凌常风皱着眉,直觉就想下床离开。

“慢着!”宇文仲单掌压住他的肩,面色严肃地说:“皇上有令,让你在此养伤至痊愈,还交待若无圣谕,你不准离开这里半步。”

“什么意思?”愈听他愈迷糊。

“反正你就乖乖的待在这里,每日会有人来替你料理三餐与换药,这段时间你就安心养伤吧!”

这回若不是他搭救得宜,他早就一命呜呼。皇上获此消息,龙颜略怒,本想治小王爷的罪,幸好让他给劝下了。

毕竟小王爷之举,固然不好,但也无明显犯意,若皇上插手,左右也拿小王爷没辄,碍于此,还不如静观接下来发展为好。

抬眼瞧了瞧面无表情的宇文仲,凌常风动了动唇,想开口问小王爷娶亲主事,但想及那日赵盼盼亲呢地偎在小王爷怀中的画面,凌常风只觉郁火烧心头,蠕蠕唇后,终是什么话也没再说,听从圣命便是。

等待伤势复原的时间最是无聊。

凌常风奉圣命养伤,整日苦守在瓦舍房里,除了每天要喝那苦死人不偿命的药汤外,最令他郁闷到发慌的,便是每日替他张罗起居的人,居然是个哑妇。

知晓问不出所以然的凌常风,虽然很焦急外面的情况,更挂心那变心爱上别人的赵盼盼,可是奉了圣命的凌常风,仍不敢随意踏出瓦舍一步。

十日后,凌常风闷到把房子里的蚂蚁都抓来数数,宇文仲才又出现了。

除了谈及朝中一些政务外,宇文仲终于为凌常风捎来外头的消息。

“听说小王爷新婚那日,刚上轿的新娘子毁婚了。”宇文仲状似无意地说。

凌常风闻言,喉头缩紧了下,本想问为什么,但想及嫁给风栖梧是赵盼盼自个儿的选择,再加上那日他俩亲呢的画面挥之不去,怒火难消的凌常风抿着唇,当一则普通的话题,听过便算。

第二日,宇文仲又来,自动自发地将故事接续下去。

“听说被小王爷退婚的那位姑娘,因为得不到亲人的谅解,已经被赶出家门,实在可怜。”宇文仲边说还煞有其事的摇头叹息。

凌常风听着,表情愣了下,他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偏偏又想起那日他质问盼盼,为何不嫁他时,居然说她是因为听信算命之言而拒,念此,凌常风悄悄地攥紧拳心,仍是没有开口询问。

第三日,宇文仲还来,这次他还没开口,凌常风便气烦的叫他不要说话。

“怎么?你好似对那位被小王爷抛弃的姑娘,很是厌恶?”宇文仲那张严肃的脸,说着半带调侃的话,听在凌常风的耳里,委实刺耳。

“你别说了,我什么都不想听,我只想图个安静。”摊开左手掌心,上头一道淡淡的浅疤横过掌心,正好将原先掌心的痣给盖掉。

这道疤是那日被阳鸩用袖箭所伤,他徒手折断箭柄所致,现在看着这道疤,再想及赵盼盼所说的那些话,心里有着怪异的感受。

感觉好像冥冥注定……

呸呸呸!子不语怪力乱神,别信别信。

“好吧!既然你不想听,我便不说那位姑娘因为看破红尘,已上大悲庵准备出家的事了。”宇文仲面包不改的还是将话说出来了,也不意外的看见一张铁青的脸。

“宇文仲,刚才的话你再说一遍!”盼盼要出家?

这回宇文仲薄唇抿的死紧,仿佛在以眼神对他说:刚才是你自己说不想听,现在他也不想说了。

顾不得同袍之谊,凌常风像发了狂似的上前,抓住宇文仲的衣襟,鼻子掹喷气地吼:“宇文仲,你是不是知道盼盼跟我的事?你知道的,对不对?”

宇文仲扬眉,扳开凌常风的手,漫不经心的回道:“是的,你的事情我是知道,不过,要我将你留在这里,并且告诉你这些话的人是皇上。”

“什……什么?”意外一桩接一桩,凌常风傻了。

“总之,皇上为了怕你再冲动坏事,命你留在此处养伤。至于赵姑娘的事,皇上原本是想介入,但在了解你与赵姑娘之间的问题后,皇上决定暂时抽手不管,静观其变,直到得知小王爷毁婚后,已派人暗中保护赵姑娘,不过皇上也说了,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这还是一笔算不清的感情帐,皇上无权过问,也不想过问,只希望你能好生思量,看你跟赵姑娘之间的感情,该怎么走下去?”

一口气将皇上的心思转达,宇文仲看着好友复杂怔忡的脸,他伸手轻搭凌常风的肩,鼓励地再道:“现在你的伤已无碍,而赵姑娘现已往大悲庵而去,看你是想阻止,还是放手,就全看你了。”

“我……”凌常风看着一脸正色的宇文仲抛出难题给他,顿时陷入两难。

舍不得她出家,想留她,却又想到他们之间的感情,却薄弱到令他心伤欲死,那样的痛,凌常风没把握能再承受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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