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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鸿门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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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伯归去,两侍女捧着酒过来,将酒水斟入杯中,其中一女敬酒,她扭动自己妖娆的身段,学着平日里虞姬的举手投足,将自己丰腴的体态显露在项羽面前,博他爱怜。

谁知,项羽大怒,推掉玉杯,扣住此狂放女的下巴,恶心道:“虞姬之体貌,你一侍童也敢亵渎!来啊,拖出去,杀了。”

“将军饶命——”侍女不想,一失足成杀身之祸,本想取代虞姬,没想到项羽待她这般情深意重。

虞姬在门口听见,悲喜交加。

“夜深了,将军何以不睡,明日一宴,可有的应酬了。”虞姬走去,将另一名侍女手中的杯接过,跪在地上,凑到项羽的口前。

项羽两目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虞姬,一口喝下她递来的酒,饮罢,叹道,“虞姬喂的酒,是天下不可多得的美酒。”

“将军净说些挑话。”虞姬拿帕擦拭项羽唇边的酒渍,说,“将军,睡下吧。”

“哎!”项羽沉沉一字叹息。

“将军何故叹息?”虞姬拍着项羽的胸腹,关心地问道,“究竟何事扰的将军夜不入眠?”

“巨鹿一战,本将攻破秦军主力,秦终于亡了。”项羽搂着虞姬,好生忧闷。

“秦亡了,将军不是应该高兴,为何闷闷不乐?”虞姬抬头望他,发问。

“楚怀王有言‘先入定关中者王之”,本将晚沛公一步,你说,本将如何高兴的起来?”项羽低头看虞姬,说罢又后了悔,“本将不该告诉你一些不高兴的事,让你也跟着本将烦忧。”

“将军,楚怀王是您立的,他的话作数不作数,还不是您一句话。”虞姬好言抚慰道,“况且沛公没有二心,您是当之无愧,命定的天子。”

“虞姬,你是女人,你不明白。男人有了权,就想要天下。”项羽的下巴搁在虞姬的额头上,心中不安。

“沛公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更没有与将军您抗衡的军力,您就别再庸人自扰了。”虞姬又细劝一番,心内怅然:将军,为何只想着天下,何不弃甲归田,过男耕女织,与话桑麻的生活?

“虞姬,本将以为你平日只会弹奏琵琶,跳跳舞蹈,唱唱楚歌,不想军事谋略你也懂之一二。本将成帝,你当为后,辅佐本将治理国家。”项羽喜出望外,不停地吻着虞姬的额头,他一想到要与虞姬二人坐看天下,莫名一阵狂喜涌上心头。

虞姬面上笑着答应,面下却酸楚。

倘若将军成了天下之主,后宫妻妾成群,将军还会一心一意爱她,护她吗?

翌日,天刚亮,刘季率一百骑兵前来鸿门,其中就有亲信张良与樊哙。

项羽站立门前,与刘季对视,刘季下跪,痛哭道,“将军功高无二,夷灭秦兵,取秦卒定将军之手。将军和臣共同伐秦,将军在河北作战,臣在河南作战,但没想到天意弄人,快将军一步进入关中,攻破秦军,如今有小人诬陷臣有不轨之心,着实冤枉。”

范增不屑刘季狡辩说辞,正要劝告项羽不要上当,一旁的虞姬已经快于他出口,“将军已经识破小人歹计,沛公快起。”

项羽点了点头,出口道,“这小人正是你军中左司马曹无伤。”

刘季心中记住了曹无伤,这个叛徒,若是活着回去,绝对要杀死他!

“将军请沛公屋中坐,站在外头,怎么说的了话呢?”虞姬见刘季起身,揽过项羽的臂弯,轻声提醒道。

“请吧。”项羽道,沛公与张良随即跟在项羽他们身后,项王、项伯东向坐,亚父南向坐,沛公北向坐,张良西向陪侍。

“籍儿。”范增示意了示意项羽,项羽却视而不见。

虞姬看见范增给项羽使眼色,对项羽说,“将军,不如贱姬给大伙儿跳一支舞助兴可好?”

“虞姬,你早已经不是楚馆舞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休要跳伤风败俗之舞,丢籍儿的脸!庄儿,军中无乐,就由你为大家舞剑解闷吧。”范增寒气逼人,冲着虞姬叫声道。

虞姬只觉得此时阴气飒飒,范增要项庄舞剑,其意在沛公。

“亚父有理,不过待虞姬语气颇重。虞姬落入楚馆也非她所愿,现在虞姬是本将之妻,您是否待她尊重些。”项羽敬重范增,若是换做别人这么数落虞姬,他一定一剑毙了他。

“红颜祸水,自古美人就坏英雄事。”范增毫无情面留给项羽,“你迟早败在儿女情长上。”

“咳咳咳……”项羽咳嗽了几声,心中的气越积越多,道,“亚父,有些话当说就私下说,摆在桌子上,众人听见,本将面子上挂不住。”

此时的项庄已经拔剑起舞,他受范增之命,以舞剑为名,刺杀沛公于此。

项伯察觉,抽出自己的佩剑,爽朗道,“一个人舞剑有何意思。”

说罢,他上前配合项庄舞剑,实则是替沛公抵挡项庄的刺杀。

虞姬在一边看得揪心,她紧张地盯着,连项羽叫唤她都未听见。项羽有些疑惑,见她的目光紧盯着项庄和项伯,勾笑,“虞姬喜欢看人舞剑?”

“将军说什么?”虞姬忽然回过神来,听见项羽好似在说什么。

“本将说你喜欢看人舞剑?”项羽重复了一次。

“没。”虞姬有些慌乱,不小心打翻了面前的酒杯。

项羽只觉得今日的虞姬有些怪异,不过他也没放在心上。

项庄屡次寻机会刺杀,但都被项伯识破,不得击杀沛公,二人舞了许久时间,各自有些疲倦。

“将军,他二人都舞累了。”虞姬见项羽还不出口喊停,犹豫再三,出口道。

“虞姬,今日你话怎么这么多?”范增有些恼怒,项庄怎么还没有杀掉沛公,这祸患留着,他们就凶多吉少。

“亚父!”项羽抬手示意他们二人停止舞剑,“虞姬也是好心提醒。”

“哼,也不知道是属于哪一边的。”范增气项羽宠爱虞姬,事事听她的风,虞姬一介女流,只知道装怜爱扮娇,看不懂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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