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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途走了十分钟,可哪里有什么巴士站的影子呀。.
停下脚步,她站在原地两眼四顾,当看到前面有间超市后,她忽地觉得有点渴。
没多想地,她走向超市,在里面买了瓶矿泉水。
“请问,巴士站应该怎么走呀?”
在付账的时候,她向收银员打听着。
“巴士站?你走出去,向左边拐弯,再走五分钟左右就到了。”收银员热心地指点着她。
“谢谢。”
拿着矿泉水,张心洁走出超市,接照收银员的指示向左边拐弯走去。
“不是说走五分钟就看到巴士站了,我都走了这么久了,别说巴士站了,就是垃圾筒子也没见到一个。”
拿着空的矿泉水瓶,站在陌生的街上,张心洁摇头轻叹。
迷路了。
现在怎么办?是按照原路走回去,还是继续走?
不过,面前只有一条小巷,瞅了眼漆黑一团的巷道,她果然决定按原路走回去。
通常一些罪案发生的地点,都是这种黑暗的小路小巷。
就在她转身,才走了两步,就听到有人在身后惊呼。
“救命!谁来帮我赶走这只臭狗!”接着是一阵狗吠声。
她好奇地转身一看,就看到一个男人正被一只黑色的土狗追,正朝她这边跑来。
电光火石之间,她认出了这个男人正是孙章,救过她一命的救命恩人。
她两眼一扫,居然让她看到路边有一根木棒,她连忙捡起,然后上前将他拉到身后。
“走开!”她用木棒挥打着黑狗,同时大声吆喝着。
“没事了,它跑掉了。”
赶走了黑狗,她好笑地看着,从刚才就一直躲在她身后的他。
见那只狗真的跑掉了,孙章这才站直身,两手拉了下身上的衣服,再伸手撩拨了下凌乱的头发。
清了清喉咙,他又回复一副潇洒倜傥的公子模样。
“刚才,谢谢你了。”
“举手之劳罢了,不过,你好像很怕狗呢。”她无意取笑他,只是随口说着。
他脸上掠过一抹尴尬的神色。
“我小时候,被狗咬过,所以对狗有点阴影。”
“原来如此。”她轻笑了笑。
两人边说,边向前走去。
“对了,你是住在附近吗?”
“不是,我一个朋友住这区,不过,我找不到巴士站。”
“巴士站?我记得好像在那边才对。”孙章指着相反的方向道。
闻言,张心洁一脸黑线,搞了这么久,原来她走错方向了。
“我带你过去吧。”他自告奋勇为她带路。
明明两人才见过一两次面,但却一见如故,完全没有陌生人的生疏感,短短的一段路,她却有种好像认识他很久的感觉。
“对了,我应该要好好多谢你,上次的救命之恩。”
“只是举手之劳,再说,刚才你不是也救了我吗。”他挥挥手,让她不用记在心上。
看着他,她忽地记起一件事。
“之前我在冷雪容的葬礼上见过你,你是杜家的亲戚吗?”
“可以这么说吧,不过,应该是远房亲戚,很疏的那种关系,怎么了?”
“没有,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
记得当时,她本想上前跟他打招呼,多谢他救了自己,但他却示意让她别出声,好像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是认识似的。
“因为,当时我的确是不想让某个人知道,是我救了你,不过,你不要问为什么,我不想说。”他神秘兮兮地道。
听他这样说了,她当然不会再多问,就岔开话题道。
“既然你们是亲戚,当时,我怎么看你跟悠杰好像都不怎么交谈,好像陌生人似的。”
“被你看到了。”他摆出一抹戏耍的表情,调侃着自己,“我知道,你跟他的关系,不过,我不怕跟你说,其实我跟他有点过节。”
闻言,她有些好奇地瞅着他,对他口中的过节很感兴趣。
“你跟他?”
“你很想知道?”他摸摸鼻子。
“如果你肯说的话。.”不说也无关系就是了。
“其实,也不算什么大的过节,就是我母亲就爱拿他跟我作比较,整天在我耳边说,他考试又拿第一了,比较拿了冠军了,连他结识了校花当女朋友,也在我面前说,然后,就指着我说,你长进一点,学学人家悠杰”
见他将母亲的神态模仿得唯妙唯肖,她不由得哈然一笑。
“喂,这可是我小时候的血泪史,你会不会笑得太夸张了?”他斜睨着眼睛道。
“抱歉。”她忍着笑,若有所思的望着他。
“这么说来,你的童年都活在了他的阴影之下?那么,你是否会对他有一些憎厌的情绪?”
“老实说,是有一点,不过,那都是过去式了。”他无所谓地耸耸肩。
她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那么,你现在会不会害怕他?”
“害怕?我为什么要害怕他?”开玩笑,由始至终他都没有怕过他,她从哪里得到这么荒唐的结论?
“那么,如果我有一个小小的忙想让你帮我一下,不知你可否愿意?”
吊高半边眉,他戒备地望着她。
“什么忙?”
“其实是这样的,最近一个朋友,我只当他是朋友的人,向我告白,但我对他真的没那种意思,可是我又不好意思直接拒绝他,因为他那人的自尊心有点高”
“我明白了,你是想叫我借扮你的男朋友,然后,让他知难而退?”他一点就明地道。
“就是这样,因为我本身认识的男性朋友并不多,像你这样一表人才的就更少了,我相信只要你肯假装我男朋友的话,他一定会知难而退的。”
他定定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你所说的男性朋友,会不会就是住在这附近的那位?”
张心洁讶然地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那好吧,不过,我只有今晚有空,如果你现在能叫他出来摊牌的话,我就答应你。”他慵懒地伸了下懒腰。
迟疑了下,她便掏出手机,打了电话给杜悠杰,约他在附近的咖啡店见面。
二十分钟后。
坐在环境清幽的咖啡店内,张心洁两眼有些紧张地直瞅着门口处。
“你不用这么紧张吧,要来的话,自然会来的。”
坐在一旁,一派悠然自得地喝着咖啡的孙章,好笑地望着她。
“我哪有紧张,我只是有点担心……”
也不知怎么回事,刚才居然想到这个点子,但现在再想想,总觉得这点子不怎么靠谱。
别的男人,在看到她跟孙章一起,或者会知难而退,但杜悠杰可就说不准了,像之前她跟唐情在一起时,如果那时候他不是还有郑静儿在身边,很难说他会不会真的放手的。
再说,杜悠杰也知道,她之前是跟唐情在一起的,虽说现在她因为发现他一脚踏几船而跟他分开了,但他也知道,她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他会不会真的相信,她现在喜欢的人是孙章?
“你要等的人,会不会就是他?”
忽地,孙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抬头一看,不知何时,杜悠杰居然已经走了进来,正朝她这边走来。
杜悠杰来到他们所坐的桌子面前,脸上的笑容在注意到,坐在张心洁身边的孙章时,顿时一敛,疑惑地望着她。
刚才,接到她约他出来见面的电话,他是有些意外跟惊喜的。
虽然,他并不觉得,才分开这么一点时间内,她就想通了,决定接受他,不过,在好奇她约他出去见面的原因之余,心底不免有些期盼的。
现在,当看到她跟别的男人坐在一起的情景,顿感到胸里有什么东西堵塞住似的。
“有什么事,先坐下再说。”
见他呆站在那里,孙章笑咪咪地招呼他坐下。
杜悠杰在他们对面的空椅子上坐下,狐疑的视线在她跟他之间徘徊着,最后,视线停伫在她的脸上。
“你刚才在电话说,有话想跟我说,到底是什么事?”
“我——”
对上他严肃的目光,她顿时语塞,之前想好的台词全部忘记了。
“我——”她望着杜悠杰,再瞧了瞧孙章,想要说的话,却始终说不出口,最后求助地望着他。
“是这样的。”见她说不出口,孙章潇洒地爬了爬头发,然后替她说下去。
“今天约你出来,是有一件事想要跟你说清楚的,就是请你以后不要再来纠缠心洁,因为,她现在是我的女人。”
杜悠杰看了他一眼,再望着她,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闪烁。
“他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你跟他”
“心洁,不用害怕,大胆把心底的话说出来。”孙章伸手搂着她的肩膀,惹来杜悠杰锐利的目光。
“我——”感觉到孙章抱着自己肩膀的手,用力地捏了她一下,仿佛在催促她开口。
死就死吧!在这种关键时刻,她也只有硬着头皮把戏演完了。
“对于你之前叫我考虑的事情,我考虑清楚了,对不起,你对我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不能接受,因为,我现在喜欢的人是他。”
说出口了,终于说出口了。
把要说的话一口气说出来,她顿感一阵轻松,不过,在迎上杜悠杰黑亮如同探照灯似的眼睛时,莫名的,她就有一股心虚。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沉声道。
她别开视线,没再与他对视,“我当然知道。”
“不,你不知道。”他顿了一瞬,冷然道,“今天就当我什么都没听到。”
说罢,他站起身,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转身就离开。
目送他离开,她轻叹了口气。
转过头,却跟将头凑过来的孙章撞在一起了。
“你干什么?”她伸手揉了揉被撞到的额头。
他向后靠了靠,双手环胸,若有所思般盯着她。
“你没有跟我说,要跟你摊牌的人是他,虽然,我跟他是有点过节,但我跟他始终是亲戚,你这样把我当挡箭牌,你让我以后怎么做人?”
呃,张心洁有些不自在地干笑着。
关于这点,她刚才真的没有想到。
“之前,你不是说,你看他不顺眼吗,我现在不过是给你一个为自己出口气的机会嘛,再说,你真的不愿意的话,刚才你可以不帮我嘛。”
“女人,你这是过桥抽板了?”他斜睨着她。
是又怎样?她嘴上却道:“哪有,那现在你想怎样?”
“你要我帮你做的事,我做了,我冒着跟他反目,冒着之后被亲戚骂我勾引二嫂之险帮你,我要点报酬,应该不过分吧?”
“那你想要什么报酬?事先声明,我可没有什么钱的。”
“放心,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想要的只有”
他没有说下去,挑起的嘴角绽放一抹诡意的笑容。
“你想要什么?”她戒备地望着他,心中有着不好的预感。
他缓缓地迫近她,嘴角的笑容在她眼前,渐渐放大。
“你说话,非要靠这么近吗?”
眼见他越靠越近,她伸手抵着他的胸膛,不让他再贴近。
“说话不用,但是接吻要。”
说着,他倏地欺身,朝那淡樱色的薄唇啄吻了下。
她瞠目结舌地望着眼前这个,偷吻了自己一记的男人,然后,连忙用衣袖拼命擦着自己的嘴唇,仿佛上面有什么脏东西。
“喂,你用得着这样嘛,你可知道,有多少青春美少女想要得到我的一吻,还得不到呢。”他翻着白眼。
“那你去吻她们好了,干嘛吻我。”
她用力推开堵在前面的他,鄙视地望着他。
“因为,我很好奇,他那么执着于你的原因。说真的,说样貌你只是清秀罢了,说才干你也不见得有多出色,所以,我真的想不明白,你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他如此死心塌地爱着你。”
他以着平淡的口吻,说出一些令她惑然的话语,她好像捕捉到了什么,却一时之间又说不上来。
“我不怕老实跟你说,之前,我之所以救了你,并不是偶然的事。”
“不是偶然的事?”她不解地眨了眨眼,“我不明白,你到底想说什么?”
“简单来说,就是我之所以会在那时候,能及时救到你,因为我一直尾随着你身后,保护你,所以,一发现你有事,我才及时扑出去救你。”
“你一直在我身后保护我?”她讶然地睁大眼睛,“是谁叫你这样做?”
“你应该知道的。”他高深莫测地笑了笑。
她翻了翻白眼,她怎会知道,忽地,灵机一闪,她脱口而出。
“你不会想告诉我,是杜悠杰叫你保护我的?”
“宾果。”他打了个响指,“你猜对了。”
她一脸不敢置信,“没可能,你在跟我开玩笑吧,他为什么要你保护我?”
扫视了眼她脸上的惊愕神情,他笑了笑,眼眸里有着玩味的神色,他掏出名片盒,从上面抽出一纸递到她面前。
她低头看了看名片,跟普通的名片不一样,这张名片,只印了他的名字,还有名字下面一行写着公司名称,及电话。
“天翼安全顾问公司?”她皱了下眉头,这公司她好像在哪里听过。
对了,记得几年前,她曾经服务过一个客户,当时就曾经听过客户跟朋友谈话,提及过天翼安全顾问公司的事。
事隔多年,她还记忆犹新的原因是,当时发生过一件事。
那时候,她服务的病人是某富商太太。
有一天,那位富太太的亲戚的儿子被匪徒绑架了,虽然当父亲的答应付赎金,但害怕对方不守信用,于是雇佣了天翼的私人保镖跟匪徒交涉,结果不但成功将儿子救回,还帮警方抓获那几个匪徒。
说出这事的妇人,最后还说了一句话,意思大概是说,这天翼安全顾问公司不但收费昂贵,而且并不是有钱就可以请得到他们的,完全要看老板的心情而定。
当时,听到这话时她心中就好笑道,这世界还有人会嫌钱多的,那个老板肯定是生活太过清闲,才会开那公司以作消遣罢了。
“你是天翼安全顾问公司的保镖?”
她打量着他,一个怕狗的男人可以当私人保镖?
虽然她没把心里话说出来,但他看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喂,谁规定男人不可以怕狗,怕狗的人不可以当保镖了?”
“是没有。”不过,如果事发当时有狗的话,他是要逃跑还是保护雇主?
瞅了眼又在腹诽自已的她,他牙痒痒地道。
“我是老板,所以,一般不用保护什么雇主好吧。”
如果不是看在跟杜悠杰亲戚一场,岂能请得动他这个老板出马来保护她这个小女子?
“你是老板?到底你是有多闲,居然有那么多时间一直跟着我跑?”
听了他的话,她不但没有让他这个老板当私人保镖的荣耀感,反而吐糟道。
他气结,“我才不闲,我很忙的,我要忙着炒股,忙着四处游历,忙着结识女孩子,还要百忙中抽空巡视公司的业务”
“听起来,你真的很忙呢。”她摸了摸下巴,“既然如此,你怎有时间保护我?”
再说了,他真的如此忙,怎会有空陪她在这里闲聊。
“那还不是你前夫太过狡诈,骗我上当了!”他恼怒的紧皱眉头。
因为好玩,他跟朋友开了天翼安全顾问公司,但一直以来,他都没怎么理会公司的事,说穿了他只是挂名的老板,因此,亲朋好友没几个知道他是老板的事。
也不知道杜悠杰从哪里收到消息,他就是天翼安全顾问公司的老板的事,于是,他就跟他说有股票内幕消息。
一直热衷于炒股票的他,想也没想地前去赴约了。
说起来,都怪他太贪小便宜了,杜悠杰不就是开了一瓶作帕图斯红酒了,他就为了多喝两杯,都拿到了内幕消息了,却还赖在那里,结果被他说动了跟他比赛掷飞镖。
好吧,都是他太过轻敌,见杜悠杰一表斯文,就以为他不是自已的对手,结果输了给他,还要给他当免费保镖。
“你就因为一瓶红酒,把自已给卖掉了?”
听着他说事情的经过,她哈然失笑。
“那是因为他太狡诈了,先是用股票引诱我,再开了我最爱喝的红酒,又假装不怎么会掷飞镖来引跟我跟他打赌,否则我怎会大意上当?”越说,他越觉得自已委屈。
“你太不了解他了。”她摇头失笑,“他那人做事算无遗策,从来不会做无把握的事,假若他不能羸你的话,又岂会哄你打赌?”
“还是你了解他。”他撇了撇嘴角,“都怪我忘记了他是一名精明的商人,无利可图的话,他岂会白白地泄露股票内幕消息给我,还请我喝那么贵的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