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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景墨收到轩辕澈派人快马送来的消息,以及卫兰心的书信后,没有在吴郡作任何停留。.急急安排好郡中一些事宜后,他便立即独自骑上一匹快马,日夜兼程地赶赴洛都。
当他风尘仆仆地出现在摄政王府门前时,距离轩辕澈派人去请他不过短短六日。
可这六日,对卫兰心来说却是度日如年!
因此,当她看见薛景墨出现在听风苑门口时,终是激动得落下泪来:“六哥,素儿快不行了!我如何能想像,竟要失去她?如今,能救她的只有你了。请你无论如何,一定要想办法救她!”
不待薛景墨回应,轩辕澈已在一旁冷冷开口道:“哼,什么能救她的只有他?害素儿几欲丧命的,难道不也是他吗!”
卫兰心带着惊讶与嗔怪扭头看向轩辕澈。这人,都什么时候了,还对六哥说这种话!如今当务之急,可是救女儿的命啊!
薛景墨面无表情地看了轩辕澈一眼,又转向卫兰心:“素儿她到底怎样了?我马上去看看!”
卫兰心连忙陪着薛景墨走进听风苑,一起来到了后苑素儿的房间。
这间厢房,对薛景墨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自素儿几岁开始入住这里之后,他便常常到此来看望素儿,在这里陪着她,度过了她整个童年的成长时光!
而对于薛景墨来说,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世,他在整个东昊除了与轩辕氏皇族有着亲缘关系,几乎就没有任何亲人了。
孤身只影,紧锁心门,眼看着心儿又与轩辕澈两情相悦,他只好默默地躲在一旁暗自神伤。然而,那些寂寞孤单的时光,却因有了那么一个活泼可人的小家伙的陪伴,竟有了很么多的欢笑与牵挂!
走进房内,望着素儿苍白嬴弱的面容,薛景墨一路上揪着的心,再次隐隐地痛了起来。
这十四年来,有多少次,只有她稍有点风寒不适,摄政王府便会有人去将他找来,要由他亲自给她诊脉熬药,然后再连哄带骗地劝她喝下!有多少次,她高烧不退,他都衣不解带地彻夜照料着她!
如今,看到她竟病重至此,他的心有何理由不痛呢?
薛景墨在床边的椅子坐了下来,开始给素儿诊脉,又向卫兰心细细问了病情,看了其他太医为素儿开的方子。.之后,他便重新列了一张方子,让人按方取了药来,像以往的多次一样,他亲自到后苑的厨房内熬药。
药是熬好了,可是素儿却仍是昏迷不醒。
薛景墨和轩辕澈站在床前,看着卫兰心坐在床沿,在侍婢的帮助下,扶起素儿让她靠自己身上,慢慢地给昏睡中的素儿喂着药。
喂完药后,卫兰心站了起来。
薛景墨对她与轩辕澈说道:“你们放心吧!她的主要问题是肝气郁结,心气阻滞。吃了药睡一觉后应该快便会醒来。我会在此照看着,你们便先回去歇息吧!”
他又如何不知,素儿醒来后看到他,若他不再给她添堵,她那肝气郁结,心气阻滞的问题便会得到解决。如此,再过一段时日,她的病便会大好了!
然而,轩辕澈却没有马上离开的意思,他转过身,跨上一步逼到薛景墨跟前,阴沉着脸对他冷声说道:“本王警告你,如若素儿不能醒来,或是不能好转,本王决不会放过你!”
“唉,你这又是做什么呢?”卫兰心扯住了轩辕澈一边手臂,“六哥正在给素儿治病呢?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莫在此吵着素儿!”
说完,她便拉着轩辕澈离开了房间。
回到寑室,轩辕澈对卫兰心道:“你拉着我做什么?那薛景墨是素儿患病的罪魁祸首,我警告他一下,有何不可?”
“如今再追究这些又有何用?依我看,这事不能怪六哥,也不能怪素儿,要怪,那也要怪你!”卫兰心道。
“如何要怪我呢?”轩辕澈不解问道。
“素儿自小便与六哥亲密相处,以致对他动了情。你这当父王的,当初不仅得不到素儿的依恋,而且也不反对他们经常相处。如今想来,这不是你的错吗?”卫兰心叹气道,“当然,这也是我的错!”
闻言,轩辕澈不禁懊悔不已。假若当初不让薛景墨与素儿有过多接触,也不致发生今日之事吧?
望着卫兰心略有些憔悴的面容,轩辕澈将心疼地将她搂在了怀里:“只是苦了你,这段日子以来,为素儿之事担心焦虑,人都瘦了,连脸也变尖了。”
“如果素儿有何不测,我怕我真的受不了!”说完,卫兰心又几欲掉泪。
轩辕澈忙安慰道:“你放心好了,我看那薛景墨的神色,应是有把握能将素儿治好,你莫太担心了!”
听着轩辕澈的轻言安慰,卫兰心将头轻靠在他胸前,心中暗暗企求着,希望素儿尽快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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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苑厢房内,素儿终于慢慢睁开了双眼。蒙眬中看见那日思夜想的身影,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景墨?”她哑着声音轻轻问道。
“是我!”薛景墨对着她露出了淡淡的笑,“你病得很重,所以你父王派人到洛都请了我回来给你诊治,你要快些好起来!”
闻言,素儿苍白的脸上慢慢绽开了淡淡的笑意。
之后,素儿每日喝着薛景墨亲自熬制的汤药,病情渐有起色。三日后,已是能下床慢慢走动了。
她脸色也渐渐恢复红润与神采,美眸中带着淡淡的笑意。虽仍在病中,却是美得让人心疼!卫兰心见了,自是喜上眉梢!
这日,薛景墨又来给素儿把脉。当他的手搭上素儿的手腕时,躺在床上的素儿看着他,痴痴地问道:“景墨,你会回吴郡去吗?何时回去?”
“在你裁之前,我不会回去。”薛景墨答道。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但是在她彻底好起来之前,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让她受刺激。
又过了十日,素儿的病已基本大好了。
薛景墨决定遵照之前对轩辕澈说过的承诺,决定第二日便回吴郡去。而今日,便要跟素儿告别了。
“喝完这两日的药,便不必再喝了。”薛景墨看着素儿喝完碗中最后一口药,浅笑着对她说。
“景墨,你不会回吴郡的,是吗?”薛景墨还来不及向她说出告别的话,素儿竟突然抬眼望着他,担忧地问道。
此刻,她突然感到如此害怕。她害怕听到他的答案!如今她即将彻底大愈,景墨终是要走了吧?
薛景墨定定地盯着她,不知如何作答。如今她病快要好了,自己又有什么理由和资格继续留在洛都,留在她的身边呢?
尽管不得不再一次伤到她,但有些话仍是不得不说:“不,你的病已基本大愈,因此,我没有必要再留在洛都了。我已向你父王和母妃辞过行了。明日,我便回吴郡!”
“为什么?”悲伤迅速浮上了素儿的面容,她无助地问着。
“我答应过你父王的。不过,等到你出嫁之日,我定会回来,喝你的喜酒。”薛景墨对着素儿,极力挤出了一丝笑意。
“你真的好狠心!”素儿茫然说道,“你难道没有看见吗?没有你在,我将陷落何种境地!”
“呵呵!”她又忽然轻笑道,“不过,这不怪你,是我自己的错!下月我便及笄了,你知道吗?我说过,人的一辈子或许可以很短,我的一辈子或许不过一十五年。你走吧r许你离开,便再也见不到我了!”
薛景墨静静地望着素儿,思索着。她为何要对自己说这些话?是想逼自己留下吗?
“那么,我便走了。你要保重身子!”说完,薛景墨冷然转过身,大步走出了厢房。他想,他再也不应给她留有任何幻想的余地了!
她会怎样?会在他身后再一次泪流满面,再一次伤心哭泣吧?薛景墨深吸一口气,继续向苑门处走去。
房内,似乎突然传来了什么响动。薛景墨脚步不禁一滞。
“二郡主,你怎么了?二郡主!快来人啊!二郡主又昏倒了!”厢房内,传出婢女雪儿的惊呼声!
“薛景墨!”
一声森冷的怒喝响起! 薛景墨愕然抬首,却见正踏进苑门的轩辕澈,一身墨黑锦袍,满脸怒容地盯着他,“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