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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任妃妃身影已消失不见。
回想刚才任妃妃因生气嘟起的双唇,赫连羽忍不住微微一笑。
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让人无法理解。
但,很可爱。
回头,扫过人群中还在哀嚎,却已经声音微弱的付江,赫连羽眼神冷了冷。
“换个地方。继续。”
按掉电话,赫连羽上车,离开。
这几天,湖影都知道有个叫任妃妃的女孩后台很大。
走在路上,那些探究和指点已不复存在,有的只是警惕和惧怕。
虽然是清静了不少,不过任妃妃总觉得现在这种氛围很怪。
传得最多的说法,是她后面有涉黑势力,那天挨打的付江被拖走后,直接就毁尸灭迹,人间蒸发。
关于这点,任妃妃倒是问过保镖,他们直接给她看了一张付江睡在医院,满面笑容的照片。
还有的,有板有眼说她是道上哪位老大的情妇,那次试镜,就是由那个人打通的关节。
包括付江的五万块,也传是送来的包养费,而任妃妃嫌少,甩了一地。
不过流言传得再厉害,也架不住亲眼一见。
不认识她的人,但凡见过一面,死都无法把她和美艳绝伦,手段非凡的黑帮情妇联系在一起。
这种巨大的反差,倒是让这场风波渐渐平息下来。
好在任妃妃也到了进组的时间,不用再纠结这些了。
和任妃妃一同进组的湖影学生有一男二女,都是有几句台词的小配角。
这三人对于任妃妃的“后台背景”所有耳闻。
虽然因为任妃妃戏份最重都心有不满,却也不敢当面冷嘲热讽表现得太明显。
任妃妃倒乐得清静。
剧本她早几天就拿到了,对于这个角色有了些了解。
一个丫环,戏份再重又有多少?
大多数时间,都是站在南司佳扮演的如妃身边做布景,吃重的戏也就一两场而已。
知道到自己需要做的并不难,任妃妃放心很多。
不过,看到剧组今天的计划,任妃妃才知道居然要拍在药园拦阻还不是如妃的小才人南司佳服毒这场戏。
第一天进组,就要挑战这样的难度,任妃妃不免有些紧张。
这场戏,她的台词可有不少。
因为如才人有才有貌,皇后嫉妒她进宫就受宠,所以在赐的食物里加了慢性毒药。
谁知道如才人居然对药理极为精通,不过轻尝就试出此毒。
本想向皇上禀明,却遇到重重隔阻,再三思量之下,才走这一步险棋,自己偷进药园采集毒草服下,想借毒发引出事端,扳倒皇后。
在这段剧情中,任妃妃则要扮演忠心护主的丫环,因自小在精通药理的如才人身边伺候,一眼就认出毒药,拼了命阻止她自残身体。
有哭戏。
任妃妃皱了皱眉头。
从父母离世到被赶出半壁山,那段时间她几乎每天都以泪洗面。
后来,她就很不喜欢哭了。
当然,拍哭戏是必须得上的,做这一行她有心理准备。
可以她现在在表演上的造诣,想要眼泪说来就来,并不那么容易。
“过来准备一下,一会儿有你的戏。”化妆师走到临时休息间,皱着眉头看向任妃妃。
这可是南司佳亲自选的丫环,她一来就引发了剧组热议。
打着各种借口,从灯光师到场务都来转悠过,没一个人不摇着头走的。
还用说吗?
这种手段大家多少也见过。
怕配角比自己漂亮,抢了戏呗。
如果能做主,谁不想自己挑几个丑的衬着?
南司佳这招,众人心服口服。
听到化妆师召唤,任妃妃犹豫了一下,起身跟着走了出去。
既然要上戏了,也没什么好遮掩的。
给配角化妆都走批量流程,简陋的化妆镜和临时拉来的座椅,任妃妃却坐得很端庄,一看就有很好的教养。
扫了任妃妃一眼,化妆师挑了挑眉。
近距离看,这个女孩也不是那么差。
说难看,只是因为头发烫坏了,不长不短地卷着。
还有这么大的黑框镜戴着,不土也怂。
最影响观感的,就是这一身地摊货了,依化妆师常年挑戏服的眼光来看,她这套绝对超不过八十就能全包了。
这个价钱,还包括脚上的鞋。
带着几分嫌弃,化妆师动作起来。
随着她帮任妃妃取下眼镜,捋顺头发,所有的印象都开始扭转。
“天。你知道你有漂亮吗?”化妆师忍不住赞叹。
任妃妃抿嘴一笑,“我知道,谢谢。”
她当然知道。
就是因为知道,才不得不遮掩。
待到上妆完成,换上戏服,任妃妃有如一颗明珠被拂去尘埃,亮眼刺目到极点。
廉价的戏服穿在任妃妃身上,阻挡不了她半分姿容。
因为皮肤太好,只稍稍打了点粉底,肤色就看起来吹弹欲破毫无瑕疵。
淡扫蛾眉,轻点朱唇,根本不需要过多雕琢。
唇边浅浅一笑,明艳到只看一眼就能深深记在心里。
这样的耀目的一张脸,却是演个丫环,谁会信?
“导演在催了,你这边弄好没有,赶紧叫人过来。”场记撩开简陋的布帘,催促着。
随意扫过站在镜前的任妃妃,他整个人怔住了。
“今天是南小姐的戏,这位”
“我马上就来。”任妃妃连忙起身。
呆呆看着任妃妃擦身而过,场记脸都红了。
“今天可有好戏看了。”化妆师摇摇头。
她很想看看,南司佳看到她亲自挑选来做陪衬的丫环,居然比自己还美,会是什么反应?
“快快快,南小姐要过来了,大家准备好。”
场中忙碌起来,所有人都检查布景道具,看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南司佳名气大,脾气也大。
一点点不如意都会让她抓狂,特别现在还有半个投资人的身份,谁也不愿意在小事上触这个霉头。
“那丫头来了没有?”穿着才人戏服,正在步入影棚的南司佳举着粉盒,仔细地补着眼下暗沉的眼圈。
“马上就来。”
“马上?这是要我等她了?什么规矩?”粉盒一扔,南司佳娇美的脸上满是怒火。
“本来早就该到了,不过听说在外头被人围住了,一时挤不进来。”助理嘴上解释着,脸上也是不解。
“被围住了?她?”南司佳俏眉倒竖,满脸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