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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羽眉心一拧,抓起靠在床边的拐杖站起身来。
“备车。”
“少爷,您暂时还不能下床。”一个黑衣保镖阻拦。
“银豹,你逾越了。”赫连羽冷冷扫过黑衣保镖刚毅的面容。
“这次调我回来,就是为了确保您的一切安全。据我判断,您现在下床走动,对伤势不利。”
银豹暗暗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忽视来自赫连羽目光中的庞大的压力。
做为耀熠集团暗中力量的顶尖人物,银豹这次被老爷子亲自从枫国调回,专门负责保护赫连羽,责任重大。
和他同来的还有整整二十人的最强团队,分散在老宅各处监管全局,惟恐一丝风吹草动都会给赫连羽增添不必要的意外和麻烦。
“我记得,你是隶属于银组的。而金银铜三组的直接上司你记得是谁吗?”
赫连羽轻描淡写的问话,令银豹很不自在。
“是少爷您。”
“很好,你还记得。帮我备车,顺便追踪这个地点。”
将平板电脑递给银豹,赫连羽穿上外套,驻着拐离开房间。
银豹眉头深锁,无奈地快速跟上。
不算大的事故发生,令得车中两人都有些惊魂未定。
检查了一下发现人和车都无大碍,任妃妃这才把心放下。
虽然再三要求赵百灵跟她一起去医院检查一下。
但为了不错过与黎天王的约,赵百灵坚定地表示自己什么事都没,甚至也不考虑任妃妃现在的状况。
没办法拗过赵百灵,任妃妃只能继续开车前往。
茫然地看着前路,任妃妃心中翻腾不已。
夕味居,现在已经归属于三叔名下。
父母死后二叔任勇山设计夺了她的继承权,任家所有的资产都被他与三叔任齐山瓜分。
虽然两人比较起来,三叔比二叔多了几分人情味,但这也不能改变他夺取了父母亲手创下基业的事实。
这几年,她一直试图联系与父母一起开创夕味居品牌的老部下。
想从他们嘴里了解一些关于父母曾给她在夕味居的股份配置。
虽然二叔三叔当初利用某些不为人知的手段剥夺了她的继续权,但有些东西只要存在,必定能留下痕迹。
只可惜,在三叔精明的安排下,这些人早被打散到全国各地,想找出来都很不容易。
“到了,到了!”赵百灵兴奋指着远处一座外观涂成正红色的建筑。
夕味居三个古香古色的金黄大字,规整地悬挂在红色的五层建筑外。
任妃妃咬着唇,看着这位于城市中心的这座夕味居总店,有些近乡情怯。
将车开进停车场,任妃妃一眼就看到自己父母曾经专用的停车位上,正驶进一辆黑色的奔驰s600。
“愣什么神啊?赶紧上去啊。”下了车的赵百灵有些迫不及待。
在安静的停车场,她这声不小的喊叫,立刻引起了从奔驰上下来几人的注意。
中间那位穿着黑色西服,仪表堂堂的中年男子扫过一眼,轻咦一声停下了脚步。
“走啦!”
赵百灵急切难耐,一把拉住任妃妃的手,直接向出口冲去。
任妃妃低头垂目,顺着赵百灵的拉扯,避过了远处中年男人的审视。
“任总,怎么了?认识?”跟在任齐山身后的几人疑惑地看着向出口处。
“不,可能是我看错了。”任齐山礼貌一笑。
领着几位合作股东向着专用电梯走去,任齐山扫过任妃妃纤瘦背影,面色微冷。
对于这个侄女,他可从未松懈过注意。
今天敲他有家宴,任妃妃突然出现在这里,用意可疑。
任妃妃两人上楼后,来到黎权在电话里说过订好的靠窗位置。
半封闭包厢环境优雅,餐具摆放整齐。
椅靠上搭着件剪裁精良的外套,黎权人却不知踪影。
“二位,是黎先生的客人?”守在包厢外的一位服务员看着探头探脑的赵百灵,客气地问道。
“当然,黎权亲自打电话请我们过来的。”赵百灵抚了抚头发,一脸得意。
“那二位请稍等一会儿,黎先生接了个重要电话,刚出去不久。”
将她们迎入包厢,服务员犹豫地看了眼任妃妃的穿着,最终还是默不做声地退了出去。
看出服务员对任妃妃旧衣的不屑,赵百灵不自觉地挑了挑唇。
如果赫连羽真对她上心,还能由着任妃妃穿这些旧衣服吗?
她早就猜出,赫连羽对任妃妃只是玩玩罢了!
这种优质男人,怎么可能把心留在一个人身上?她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妃妃,黎权这么有钱,我们吃顿狠的!”
冲着任妃妃挤挤眼,赵百灵迫不及待地坐下翻看起菜单。
看着赵百灵馋出天际的模样,任妃妃笑笑也坐了下来。
宰黎权一顿,对她来说毫无心理负担,只要赵百灵吃得下,那就随她喽。
突然,包厢外人影晃动,纱帘被掀开。
两人还以为黎权来了,齐齐望过去。
谁知来的却是刚刚在停车场偶遇的任齐山。
“妃妃?我还当刚刚看错了。怎么来了也不和我打声招呼。”
任齐山一脸和蔼地看向任妃妃,身后跟着的几个世叔伯和其妻女也都看了过来。
任妃妃慢慢站起,咬唇看向任齐山。
她和这个三叔,其实并没有撕破脸。
不论是继承权被夺还是赶出半壁山,全是二叔做的恶人。
三叔甚至还装模作样的拉扯了几下,为她说过几句好话。
“三叔。”任妃妃轻轻喊了一声。
“我就说妃妃挺懂事的,你们不知道哦,我和她爸爸以前感情可好的!可惜呀,好人不长命。”一位年近五十的伯伯摇摇头。
“妃妃,我听说你二叔一直在给你生活费的哎,怎么连件像样的衣服都不买呀?你这样在外头走,人家可是要说你二叔坏话的!”
“是哦是哦!小姑娘家家,要打扮打扮。眼镜什么的换个隐形的,钱不够,找二叔要嘛。”
几位任妃妃都不怎么面熟的远房嫂子,一个个穿得光鲜靓丽,看见任妃妃灰朴朴的旧裙子,七嘴八舌的一脸嫌恶。
“妃妃?是不是二叔待你不好?有什么委屈,和三叔讲,三叔会帮你去理论的!”任齐山上前一步扶住任妃妃肩头,语重心长地说。
任妃妃看向任齐山,眼中闪过一抹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