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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琼枝做社长助理,在儒报人眼里是天经地义的事。.体面的职位、不菲的收入、与成功人士的交往,范进无疑步入成功者行列,身边有个女人陪伴是理所当然的事。虽然面黄肌瘦胡须花白,可做了几年的山东学道有了见识。人生得意之时,原配范胡氏在心满意足中撒手人间。范学道了无牵挂,再不和胡屠户来往少了威胁。坐在社长的职位上,享受应有的待遇,目下的范进大概算得上是有些品位的单身贵族了。
社长办公室确实有些气派——黑褐色的老板台摆放着办公自动化家什,面北而放,身后是一面落地玻璃窗。对门的东墙码放一流仿硬木文件柜,摆放着文件和书籍,似乎每一本都关乎国计民生。沈琼枝的桌子,紧贴北墙对门而放,与范社长的大老板位成垂直角度,挺和社长的心意。无所事事之时,抬头便能欣赏到沈琼枝秀丽的侧影,令这位烂忠厚的儒林长者怦然心动。几十年来,厮守一个红镶边眼睛,一窝子黄头发的老女人,看她歪腿烂脚在自己身边晃悠,范进的审美几乎丧失。突然间,沈琼枝来到他的身边,令其眼前为之一亮,审美情趣一下被调动了起来。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人过半百才感遇情动,恐怕还是末班车。.老范深感机会难得,却又深感惭愧。几十年来的传统观念的熏陶告诉他:这样贪婪女色想入非非不好,可异性中散发出诱惑人的青春活力又的确让他感到舒畅,甚至是跃跃欲试。欲望在传统与理智中泛滥,因袭的观念在时尚的鼓噪中蠢蠢欲动,让范进有些惭愧有些懊恼。就像在黑暗中待久了,冷骨丁地一股强烈刺眼的强光射向双眼,一时半会难于适应。
将近午饭时间,社长摆出一幅日理万机百忙之中偷得片刻清闲般的姿态,站在玻璃窗前眺望窗外林立的钢筋水泥建筑,得意于成功者一览众山小的气派。
“……我这个人呀,其貌不扬,唯一的优势就在于多读了些书——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 社长意味深长地感叹,既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沈琼枝表白。身居社长之职,他更喜欢用读书人的气质来表现成功者的风采。“世事难料啊,曾几何时自己也是骑着自行车奔波于大街小巷。当初的激情和朴素当初的书生意气,如今依然感觉亲切。呜呼!几十年可谓弹手一挥间……”站在豪华的写字楼里的窗前俯瞰楼下的低矮简陋的平房和忙碌的芸芸众生,颇有一股一览众山小的气概在老范的胸怀里激荡。
无论相貌气质还是个人素质修养,做惯了老童生的范进都没有资本和沈琼枝相提并论,唯有用眼下的职位和成功者的姿态来弥补和填充历史上的不足。
沈琼枝不无感叹——难怪媒体整天宣扬那些经不起推敲的伪成功人士,老范身体力行给成功做了新定义。谁说只有登上珠穆朗玛峰才算成功,只要高兴,登上土坡为什么不能庆祝一下。
沈琼枝没有理会社长的表演,抬头看着社长唐突地问道:“您当初给签约业务员的底薪是多少?”
“500”社长回答道,对沈琼枝的问题感到意外,慷慨激情突然间变得索然无味。
“有业务要求吗?”沈琼枝话里有话打破沙锅问到底。
“底薪就是保证最低收入,有什么要求?”社长意识到沈琼枝话里有话,用眼光在问询。
“可严总当初以业务员没有完成元当月业务额为由, 每人扣除200。”沈琼枝有点讨厌严大位,尤其是他身边那对一呆一疯俩活宝。——也一把岁数的人了,好歹有顶方今,整天天上一半地上一半昏昏噩噩惦记揩别人的油。
“这个老严呀,恶习不改。”社长自言自语感慨:“我看此事就此打住,给咱儒林人留点颜面。——中午咱们找个清静地儿聊聊,合计合计这事。”社长若有所思地望着桌面说。
对业务人员的底薪,社长一直心存芥蒂。阿Q入主广告部之前,他曾建议取消经营人员的底薪,提高提成比率。节约成本开支的同时,忽悠出业务人员的工作热情。
严大位站在一线据理力争:“实打实的说,就凭我经营部这几个人,每月每人有针对性地派送上百份的报纸,其价值就不止300元底薪吧。”一不留神,严大位把自己克扣下属底薪的事实吐露了出来。好在社长并没有着耳朵听,从表情上看的确没在意。“老孔怎么样,他们凑凑合合整出一期报纸,未必比我派送报纸难。少拿一分钱了吗。”严大位争论起来脸红脖子粗,像要打架一般。
社长不得不琢磨琢磨:如果真的没有人员往外派送报纸,联系业务,经营这块可就彻底没了机会。如此一算计也就暂且搁置一边。
今非昔比,阿Q的介入打乱了原来的平衡,广告部策划部互相牵制,老严招募的这批业务人员早已过了试用期,沈琼枝适时提出,干脆彻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