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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风大，凕沧取出一个袍子盖在顾绵绵身上。
“你是凡人，又刚刚伤愈，少吹些寒风。”
“你不冷吗？”顾绵绵扯开袍子道：“坐过来，我们一起盖。”
凕沧瞥了她一眼：“本座神龙之体，还会怕区区寒风？”说虽这么说，他还是坐到了顾绵绵身旁，与她一同欣赏美景。
繁星灿烂，月照留影，一切恍如梦境。
顾绵绵想起以前听人说的，情侣间最浪漫的是到峰顶看日升月落，相拥而眠。现在她跟凕沧已经做到，总觉得有种人生无憾的感觉。
“让我靠一下可以吗？”顾绵绵小声问道。
“累了吗？”凕沧一脸我早知你会如此的表情，边责备边将往顾绵绵那边靠了靠：“你现在应该好好休息，不应该出来吹寒风，何况这里还是妖界，与人间的风不同，你身子很弱，偏偏又爱到处跑……”
顾绵绵将头轻轻靠在凕沧肩上，闻到他身上传来的淡淡香气。与连香草的香味不同，与之前所有闻到的香味都不同，是独属于凕沧的香气。
“下次若是再遇到这种事，你别凑上去。”凕沧还在念念叨叨着：“那方定魂玉肯定会护住你的魂魄，你根本就不用忍，玉玲也是，你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她难道就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啊。”顾绵绵望着天上星河道：“我只是不想做拖后腿的人。”
“本座从来不认为你是累赘。”
顾绵绵咧嘴笑道：“嗯嗯，就算我是累赘，我相信龙神大人也定能护我周全的。”
“你若是勤加苦练，也不需要我来护你周全。”凕沧旧事重提道：“从明天起你要继续早起修炼，修仙一途如逆水行舟，不可懈怠。明华给你的万法诀也要认真修炼，那本万法诀是……”
听着凕沧像唐僧似的，唠唠叨叨说着话，顾绵绵心里却很暖。
“我发现你今天的话好多啊。”
凕沧神色一僵，顿装。
“不过我很喜欢你跟我说这些。”顾绵绵靠在他肩膀上，轻轻道：“你再跟我多说些，什么都可以，我都爱听。”只要是你说的，我都爱听。
凕沧垂头看到顾绵绵闭着眼睛做出聆听的样子，张口想说什么却最终犹豫着没说出口。
他没有再说话，顾绵绵也没再催，一时间周围静了下来。那些虫鸣鸟叫声似乎也变得遥远，整个世界像是只有他们二人，靠在一起，享受静谧宁和的时光。
许久后，凕沧才轻轻出声：“本座不是陪你聊天，是……”他扭头看过去，顾绵绵已经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折腾了一整天，她早就疲乏至极，只是越术为她疗伤让她的精神有些亢奋，等这股子亢奋全褪下之后，整个人松懈下来，疲困如潮水涌入，不一会儿就沉入梦乡。
凕沧伸手为她理了理袍子，看着那张安然沉睡的面容，徐徐叹了一口气。
越术说的没错，人仙有别，更何况他已心有所属，将她继续留在身边实在不妥。待三日后，游览过妖界风光，便将她送回人间，那才是她该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