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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的含糊,秋水滟很想追问,然而在沈家待了近十年,她早学会不多问,只要久自己的本份就好,因此她扬起笑,又说:“我明白了,你忙吧,我真的不累,既然不用出席,我就到花园去散个步……”
“不行!”她话才说一半,就让沈震给打断。.
秋水滟一愣,对他的激动感到很疑惑,“怎么了?震,你今天有些奇怪。”
她总感觉今夜的沈震很紧张,像根绷紧的弦,无法放松。
沈震连忙缓下僵硬的神情,轻声说:“我没事,只是在想……或许我该陪你到花园散心,毕竟我们将近一个月没见了。”
“不用招呼客人吗?”他和沈伯伯毕竟是宴会的主人。
“该招呼的都招呼过了,剩下的,爸他会处理。”那些宾客不过是陪衬,就算不理,也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他眼前的人儿,他得确保她不会乱跑,让那人给瞧见了……
“真的可以吗?”她眸光一柔,其实她也想要他的陪伴。
“当然。”他展开笑,牵起她的手,在月光下,漫步至花园。
沈家的花园也是一奇,除了中国特有的花卉,还植栽许多由国外引进的罕见花种,冶艳的红玫瑰、清雅的白玫瑰、耀眼的蓝玫瑰和神秘的紫玫瑰,当然,园子里不只有玫瑰,然而玫瑰却是最多,也是开得最美的一种,因为玫瑰是秋水滟的最爱。
为了讨好她,沈震不惜花下大钱买下这些娇贵的花种,请人细心照料,只为看她脸上那抹让人心醉的粲笑。
两人走到花园内的小凉亭,沈震将她环抱至他的大腿,让她的细臂环在他的颈项,整个人偎在他广宽的怀中。
“我好想你。”嗅着她身上独特的香气,他嘶哑的说。
她身上有股与生俱来的香气,那香味,像清幽的茉莉花,又像冷傲的兰花,两种浑然不同的味道,融合出属于她的特有香气,让他着迷不已。
她的欣喜全表现在脸上,热情的捧起他的脸,将自己的红唇印上他的。
“我也是……”
沈震双眼一黯,双臂紧环她的腰,加深这记吻。.
“震……”缠绵的吻让她迷乱,软绵的小手由他的肩缓缓下滑,平贴在他起伏的胸膛,轻缓抓着。
她的动作让沈震浑身一僵,耗费极大的自制力,才让自己离开她甜美的气息。
他的离开让秋水滟不解,勾着他的颈,便想再次吻上他。
“水滟……”他避开她的唇,沙哑又无奈的说:“我怕我会克制不住。”
“那就别忍。”漾着深情的双眸魅惑的凝着他,如兰般的气息轻洒在他颈畔。
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听到这样直接的话语、对上这双媚艳的眼眸,绝对把持不住,沈震也不例外。
她喜欢沈震,也认定这辈子自己就是他的妻,既是两情相悦的爱人,有什么好忍耐的?
“水滟,别折磨我,你知道我不能……”闭上眼,他回避着那双足以让人失去理智的媚眸。
他当然渴望她,渴望得几乎疯狂,然而他们之间除了亲吻外,他什么都不能做,即便秋水滟是他的未婚妻。
抚在他胸口的小手缓缓收紧,她敛下眸,无语。
“相信我,年底之前,我一定能说服爸让我们结婚,只要到那时,我们就不需顾虑了。”见她这模样,沈震紧紧抱住她,低声保证。
他们俩已订婚三年,父亲却迟迟不让他们结婚,更坚持不让他们有更亲密的行为,甚至严厉警告过他,只要他在婚前碰了秋水滟,他将不念亲情,将他们两人一起赶出沈家。
他不懂为什么,可在沈家,父亲的话就是圣旨,谁也不能违抗,因此他只能一直等待,等着父亲点头让他们结婚。
秋水滟扬起睫,将温润的下颚靠在他肩颈,极轻的叹了口气。
对沈伯伯迟迟不让她和沈震结婚这件事,她一直感到不安,只是她从没告诉过沈震。
她不晓得自己为何会不安,或许是……这几年沈伯伯看她的眼神变得有些不一样的缘故。
他看她的眼神,有着惊艳、有着满意、有着欣慰,但又像是在算计什么,那眼神让她惶然,心中的烦躁也日渐加剧,这些日子,她频繁的接戏,找借口住在戏棚附近的饭店里,就是怕看见那让她心慌的眼神。
“水滟,我保证,在年底前,一定会风光的将你娶进门,再给我一些时间,好吗?”她忧愁的神情让沈震心一扯,捧起她的精巧的小脸,再次保证。
沈震不知她心里的烦恼,只当她此时的忧郁,是因为不能名正言顺和他在一块的关系。
秋水滟点头,静静偎在他身上,眼底有着对他的深情,白嫩的小手轻抚着他俊秀的脸庞,绕开这让人不愉快的话题。
“震,我再接部新戏好吗?”她想让自己更忙碌,这么一来,她就不必待在沈家面对沈伯伯。
“随你,只要不累坏自己,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有意见。”对深爱的未婚妻,他一向很放纵,只要她开心,他什么都好。
她扬起笑,又问:“你晓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当然。”沈震目光一柔,牵起她的手,轻吻着,“今天是你到沈家第十年的日子,也是我们相遇的日子。”
知道他记得,秋水滟脸上的笑容更灿、眼底的柔情更甚,热情的在他脸上烙下一吻,朝他伸出手,“那么,我的礼物呢?”
沈震失笑,“早准备好了。”
“是什么?”她双眸绽亮,挺起身子问。
“你猜……”
两人的眼中只有彼此,压根没发觉凉亭外不知何时多了两个人。
“那女人是谁?”
听见问话,黄管事额上冷汗直流,千万想不到这位正打算离去的贵客会突然停住脚步,更想不到他会问起这个问题。
正当黄管事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严昊一记质问的凌厉眼神,让黄管事下意识颤抖的开口——
“那……那位是咱们少爷的未婚妻,秋水滟小姐。”
闻言,严昊淡然的黑眸闪过一抹光芒,紧盯着亭内两人的一举一动,直到他们相拥离去,他才轻声低喃,“秋水滟……”
黑暗中,他勾起一抹别具深意的笑,转身,返回他刚踏出的热闹会场。
第2章(1)
“爸!水滟是我的未婚妻!”沈震不可置信的站起身,激动的低吼。
相较于他激动的反应,沈玮真则是悠闲品尝着自英国引至上海,不同于中国浓茶的清雅花茶,淡声说:“若是计划不成功,她没法留在那人的身边,她还是你的未婚妻,这点不会改变。”
“不!不行,就算我肯,水滟也不会答应。”他断然拒绝,对父亲要将他深爱的女人送给别的男人一事感到十分愤怒,更别提他答应过她会在年底娶她进门。
“这就要靠你了,”沈玮真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沉声说:“只要是你的请求,水滟是不会拒绝,说服她,是你该负责的事。”
“上海多得是美艳、手段高明的交际花,你不是找来了一批女人?她们不行吗?为什么非要水滟不可?”沈震摇头。
要他亲口说服未婚妻去伺候一个残酷邪佞的男人,让她沦为玩物?
他做不到!他没那样宽大的心胸。
“因为严昊指名要她。”
沈震一怔,眼底有着不信,“怎么可能……他根本没见过水滟……”
那晚的宴席,他将招待严昊一事交给父亲,自己则看顾着赶回府中赴宴的秋水滟,为的就是不让严昊见到绝美的她,甚至自宴会开始便寸步不离守在她身旁,他确定严昊根本没见过她。
“或许他早就对这红遍上海的影视红星感兴趣。”沈玮真得意的笑。
这可得归功他独到的眼光,早在十年前,他就看出秋水滟那掩在污垢下的绝艳脸蛋及那一身能轻易吸引人们目光的独特气质。
他花了大把钱财栽培她,让她读上海最高贵的女子学校、让她学习所有名媛都会跳的社交舞蹈,不论是音乐、英文或戏剧,他给她的吃穿用度,皆比照豪门千金,现年二十岁的她,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娇花,而这朵花,也如他所愿,为他招来了上海最有权势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