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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脚又想踹踢她,洪秀玉眼明手快抓住她的脚,狠狠一提,苏红往后跌去,后脑撞到椅子,痛得她直哀号。.
“你以为你找山贼很有本事、很有能耐?哼,我在家不用出门,无须让山贼玩弄身子,照样能下手,二房的二儿子就是我让丫鬟下药毒死的。”不甘被比下去,失了理智的洪秀玉自行供出实情。
闻言,跌在一旁爬不起来的年春花,恨不得昏死过去算了,这一闹,那些他们极力隐瞒的事全见天日了。
阎君明也快被她们搞疯,他捂这个的嘴,捂不到那个,索性放弃了。
不过两个女人全然不顾是否说了不该说的,只求能打压对方。
“你竟然说我让山贼玩弄身子”苏红压着撞疼的后脑,气腾腾地指着洪秀玉怒喝,“有种你再说一遍,君明,你要替我出出气呀,帮我再打她,最好打烂她的嘴,看她还能说什么瞎话!”
阎君明不耐烦的大吼一声,“烦死了,我不管你们了,要吵要打你们自己吵个够、打个够!”
烦躁至极,他丢下她们,什么事都不想管了,大步朝厅外走去,他去温柔乡喝个花酒,倒是比待在这儿爽快多了,反正不管是洪秀玉还是苏红,他谁都不爱,他也早怀疑苏红肚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也罢,打死一个算一个,等他坐大,还怕娶不到如花似玉的嫩妻?
至于那两个女人说的事要是传开,他也不怕,反正无凭无据,女人那张嘴说的话能信吗?他只要矢口否认,谁能奈他何?何况老四那个窝囊样,他一吼,他肯定吓得缩到墙角不敢出来。
心里打着如意算盘的阎君明,正要踏出公厅外,忽见阎阔和阎君畅各自铁青着一张脸,从旁走出挡在门口处。
“爹……”他吓怔住。这对父子该不会已在厅外聆听多时?这么说,方才那两个臭婆娘说出来的事,爹全听见了怔愣张口结舌之际,后头突然传来苏红凄厉的惨叫声,他回头一看,洪秀玉正拿着发钗往苏红心口直刺。
见到怵目惊心的景象,党纱月尖叫了声。.
阎阔瞪眼大喊,“秀玉,住手!老秦,快救人!”
老爷一声令下,管家和仆人蜂拥而上,一时间,公厅内外乱成一团,在大伙儿注意力全聚焦在洪秀玉和受伤的苏红身上时,阎君明乘乱溜走了,待阎君畅察觉不对,已不见他的人影。
第11章(1)
半个月后。
中午,党纱月亲自下厨做了一锅素食细面给大伙儿吃,她还亲端了两碗面到书房,欲与丈夫一同用餐。
“君畅,你在给谁写信?”见他神色凝重,她猜测道:“是不是有阎君明的下落了?”
“没有。”搁笔,阎君畅起身绕过书桌,来到妻子身边,搂着她,亲了她额头一下。
“先吃面吧。”她淡笑,随即担忧的问:“无荤食,你吃得惯吗?”
有感于家中之前戾气太重,阎阔遂决定府里上下全吃素一个月,希望能藉此化戾气为祥和。
“可以。”他微笑道:“只要家中平安,要我吃素一整年都没问题。”
党纱月安心一笑。她就担心他吃不惯,这半个月来,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落坐,才举箸,她不禁轻喟了声,“除了阎君明脱逃尚未找到,我们家应该算平安了吧。”
半个月前,洪秀玉和苏红在公厅闹腾腾一事,最后苏红被洪秀玉用发钗刺胸而亡,阎君明乘乱脱逃,洪秀玉除了害死苏红一案,加上雀儿指证受她指使毒害三爷,两罪在身,她是脱不了死罪。
雀儿其实也未真疯,只是受不了良心谴责,又险遭杀害,还被阎君明玷辱,每每忆及这些事,情绪常会失控崩溃,旁人才会误以为她是疯了,她自白认罪愿意被关,这样她的心反而能安定沉静。
翠珠也无脸再待在阎家,便自请回老家。
至于年春花则早被气得半死,加上养子叛逃,丈夫已得知所有内情,气若游丝的她不忘指控丈夫的无情,才会导致今日这些不幸之事发生,她还主动招认君畅二哥小时候爬树掉下来摔瘫,也是她指使的。
阎阔自然是勃然大怒,不但要报官抓她定罪,还说要休妻,年春花听了怒气攻心,当场吐血身亡。
阎阔直叹家门不幸,也自责自己太没用才会让大房为所欲为,害得儿子、媳妇还有小孙子惨遭毒手。
逝者已矣,阎君畅纵使心中悲痛,还反过来安慰爹亲不要太自责伤心,表示既然已揪出真凶,冤死的家人就能安息了。
念及数十载的夫妻情,纵使年春花心如蛇蝎,阎阔还是替大娘办了后事,毕竟这个家当初是她娘家的金援才兴起的。
大掌覆在党纱月的手背,阎君畅坚定的说:“我会尽快派人把阎君明揪出来,绝不会让阎家人再陷危机。”
这个阎君明可真会躲,除了官府严加搜查,他也派人四处寻找,可半个月过去了,还是没见他踪影。
“我可不怕他,我是厨子出身,要是让我见到他,我肯定刀子一拎,狠砍他一刀!”提到他,她就不免气腾腾,“苏红肚里怀有他的孩子,他见苏红被刺,居然没拚命去救她,反而还趁机溜走,这种男人真是……真是令人发指兼罪大恶极!”
见她气呼呼,他不禁莞尔,随即一脸担忧地提醒,“若见到他,你可别真提刀和他拚命,现在的他肯定全豁出去,杀人绝不眨眼。”只恨当时一团乱,他手下一时大意,才让那败类脱逃。
“他呀,躲都来不及,哪会让我遇见。”
阎君畅摇头,“他身无分文,没钱当大爷肯定比死还痛苦,我猜,等他准备好了,定会再回来的。”
当初阎君明一定是因为一时慌张才会直觉想逃,等他想通了,肯定会回来争产的。
党纱月一脸愕然,虽不懂他因何如此臆测,但一听到阎君明会再回来,她振奋地拍了下桌面,“回来好呀,他一回来就通知官府把他抓起来关!”
“如何关得了他?我大哥是大娘授意苏红去买通山贼杀的,我二哥是洪秀玉让丫鬟下毒害死的,他置身事外,全然不知,何罪之有?”他凉凉道。
听他这么一说,她懂了,“你的意思是,阎君明会将所有罪过推给其他人,他全然不知,无罪一身轻。”她恨恨的咬牙,“那怎么办,就任由他放肆逍遥?”
“当然不可能!”阎君畅锐眼一眯,“要定他罪也不是没办法,只是时间又得拖长。”
他原先是倾向找出罪证,让他们那帮凶手俯首认罪,再交由官府定夺治罪,现下,死的死、关的关,独剩最狡猾的阎君明,就算被抓到,他只要大声喊冤,矢口否认,把罪推得一干二净,官府恐怕也奈何不了他。
非不得已,他只好决定动用自己手下,先官府一步找到他,私下解决他,以确保阎家人不会有生命安全之虞。
“这事你不用操心,我会处理。”阎君畅坚定一笑。
突地,党纱月想起有事要问他,碍于前些日子家中要处理的事太多,不想烦扰他,她遂一直搁着未问。
“君畅,你是不是有事瞒我?”她斜睨他问。
阎君畅一笑,猜到她想问何事,却故意捉弄道:“我保证,我阎君畅今生只娶党纱月一人,绝不纳妾,也不在外头窝藏女人。”
他已另置一处宅院,等内部装置妥当,便举家搬出这座大宅,在那儿为她再举办一次风光的婚礼,正式娶她为正妻。
至于这座阎家大宅,自然就让他爹将外头的老伴接回同住。
“真的?”这话他虽已同她说过,可无论听几回,还是倍感甜蜜窝心,只是甜蜜娇笑之余,她陡地想起,她根本不是要问他有无在外头藏娇……“不是,我是想问你房里为何有一个玉做的面具?还有你安插在下人里的那些手下……你为什么会有手下?”她日前在房里发现一副用晶透白玉雕出一只雪豹模样的半截罩眼面具,雕工之精细,令人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