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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受够了所有人的冷嘲热讽,不想再开口,怕主子又受到嘲讽,扭过头,不想回答柳月凝的问题。.柳月凝也不恼,知道男人的想法,叹了口气,问道,“是祁王吗?”
男人一惊,多久,没有听过谁这样称呼主子了,有些哽咽的说,“正是。”此话一出口,引得在场所有侍卫的哄笑。柳世飞视而不见,紧抿着唇,一手拉住柳月凝,想将她带离这个地方。
柳月凝哪里肯?狠狠地甩开柳世飞的手,转身甩了带头侍卫一巴掌,训斥道,“祁王的路,你们这群狗奴才也敢挡?”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柳月凝转身,朝马车的方向福了福身,毕恭毕敬的说,“柳月凝拜见祁王殿下,月凝有眼不识泰山,望祁王殿下恕罪。”
柳世飞见状,只好作了个揖,硬着头皮说,“小女不懂事,给殿下添麻烦了,望见谅。”在看见柳月凝的行为后,所有侍卫都惊呆了,紧接着柳世飞的反应,让侍卫也都吓傻了,一时不知如何反应。领头侍卫毕竟也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单腿跪下,中规中矩的说,“小的们也只是例行公事,不知车里边坐的竟然是祁王,还望殿下大人有大量,不和小的们一般计较。”身后的人也跟领头侍卫单腿跪下,齐声高喊,“还望殿下见谅。”
柳月凝翻了个白眼,对这套说辞觉得恶心,不过至少现在,所有人对他态度不再那么恶劣,总算出了一口恶气,心情格外的好呀。
马车里的人缓缓睁开双眼,冷冽的双眸透露出阵阵寒气,宛如鹰眼般深邃敏锐。拓拔聿好整以暇的把玩着手指上的血红色玉指环,那是当年他从北疆国太子手中得来的,相传这个指环是由天女旱魃对人类的怨气仇、以及对无法返回天庭的遗恨聚集而成的,是不祥之物,非龙虎之人戴上它,将会有灭顶之灾。.拓拔聿认为这个传说是无稽之谈,并没有放在心上。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这个受了诅咒的指环,却被天下人所追捧,多少人为了得到它,不惜发动战争,导致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对于侍卫们先前的态度,拓拔聿早已习惯,他本就不想参与这个所谓的宫宴,若不是皇命难违,谁愿意来此遭人羞辱?本以为就这样被放在皇宫外,不料,半路杀出一个柳月凝,这下子,不进去也得进去了。拓拔聿面露不悦,冷言道,“无妨。景玉,走吧。”
“是,主子。”景玉连忙上了马车,在路过柳月凝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抛给她一个“感谢”的眼神。
柳世飞幽幽的叹了口气,眼中带着无尽的惋惜,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而如今,无人问津,赫赫战功化成灰。然而,他从骨子里散发的那股傲气,以及骇人的杀气,隔着一层布也能感受得出。慢慢的,柳世飞的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纵然自己驰骋疆场数十年,依旧无法拥有那种君王般的气场。
柳月凝本以为拓拔聿会好声好气的说话,至少也会探出脑袋跟自己道声谢,再不济也不是用这种冷漠的语气!眼中染上一簇怒火,早知道就不帮你了!
就这样,一辆破旧从柳月凝身边穿了过去,柳月凝憋红了脸,只觉得不甘心,在对上景玉的眼神时,杀气腾腾,一副要将他生吞活剥的样子。景玉不明所以的赶紧回头,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想,我怎么得罪这位大美人了?难道眼神用错了?
就这样,柳月凝与她未来的夫君完美的擦肩而过了。“凝儿,走吧。”柳世飞轻声提醒道,对于拓拔聿的冷情,他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柳月凝冷哼一声,跟着柳世飞上了马车,很快就到了宫殿外。一下马车,就瞥见了达官贵人携带家眷,穿梭在皇宫里。柳家在朝廷里地位极高,柳世飞也是位高权重,很快就有人前来巴结。这不,刚进了殿内,就来了一老一小。
“柳将军,听闻令夫人身子抱恙,不知如何了?”关沧海迈着官步,努力甩动他的大肚皮朝柳世飞走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她一袭粉色长裙,面若桃花,嘴角眉梢都透露出一种少女的羞涩,想来,她就是关沧海的独女,京城里有名的才女——关若桐了。
柳世飞温和的点了点头,说,“承蒙关大人关心,贱内身体无大碍。”
关沧海听完这句话,十分夸张的做了一个“这就放心了”的动作,惹得柳月凝频频翻白眼。关沧海像是刚注意到柳月凝似的,立刻做出一个惊讶的表情,望向柳月凝,眼里很自然的流露出惊艳,不愧是京城第一美人,这张脸,可比桐儿美多了,要是让皇上看上了,凭着他们柳家在朝中的势力,就是做了皇后都不过分。看来,不能得罪了这位未来的皇后候选人了。“想必这位就是二千金吧?果真倾国倾城,知书达理,柳将军真是有福气啊,不仅有个貌美如花的夫人,还有个国色天香的女儿,下官可是羡慕得紧。”
柳世飞明显对这套说辞很受用,眼里带着骄傲说,“凝儿,这是你关叔父,在你小时候还抱过你呢。”
柳月凝很乖巧的喊了一声“关叔父”,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然而心里早已看透了这一切,抱过我?我怎么不知道?你们这群当官的嘴里没一句真话,莫名其妙的又多了一个叔父,唉,做人好难,好想回去当我的狐妖宫主…
关沧海很快就知道柳世飞心里的想法,他也想和自己搞好关系,很自然的接下了柳月凝的那一声叔父,接着又拉过一直安静的立在身边的关若桐,说,“这是小女若桐,今日来,主要是带她来见见她的姐姐,若雨进宫也有半年了,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关沧海忽然语气有些伤感,这倒不像装的,伴君如伴虎,作为皇帝的妃,就算过得不好,在这皇宫铁壁城墙里,又能做的了什么呢?
柳世飞一笑置之,不甚在意,尤其是注意到坐在不远处的拓拔聿,一袭玄色长衣的他,如瀑青丝简单的在头上束成冠,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慵懒的看着来往同他问好的客人,薄薄的嘴唇微微上扬,腰间别着一块玉佩,那是先皇还在世时,他第一次出征凯旋归来赏赐给他的。只是那样安静的坐在那里,就能给人一种可怕的压迫感,仿佛一个来自地狱的修罗,残忍又美丽。两年前,那双眼睛,即使经历了那么多杀戮,却依旧干净澄澈,可如今,却变得寒气逼人,隐隐之间还藏着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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