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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瑶冷冷打断他,斩钉截铁般强硬的口吻,不容质疑道,“陛下,那个人是臣妇的夫君。.就算臣妇头顶的天真塌下来,臣妇也一定会陪他走最后一程。”
“这是臣妇的家务事,就不劳陛下操心了。听说春风渡那边的情况还没稳定?纳真帕部还有余孽在附近出没骚扰百姓?陛下还是回去准备早朝吧。倘若春风渡的城门一旦真被纳真帕打开,受苦的只会是无辜百姓。臣妇不希望夫君生前的心血白费,请陛下你国事为重。”
她这逐客令,下了一条又一条。
而且,每个字每句话,都透着极度的冷漠疏离。当然,其中还含着深沉悲愤。宁煜不是听不出来,他是假装骗着自己没听出来,然后就可以假装她对自己并没有任何恨意。
“洛妹妹,不管怎样别忘了这世上还有许许多多的人关心你。”
低叹一声,他往帘帐那边望了望,才默默转身离去。
痛彻心扉是什么滋味?
洛瑶不懂。
她现在只知道,自己连呼吸都充满悲伤疼痛的味道。她摸了摸眼角,泪痕已经干了。
“我终于不会再流泪了吗?”
痛到极至,便是行尸走肉的活死人而已。除了还会呼吸,再没有其他任何感觉。.
宁煜离开之后大概两刻钟,朱雀才踉踉跄跄奔进洛瑶的寝房。
“王妃?王妃?你还好吗?”
洛瑶还呆呆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听闻她焦灼急滞的呼声,冰冷绝望的心似乎拂过一丝暖意,“我没事。”
她嘶哑着声意答。
朱雀听到她说话,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下来。
“刚才陛下他……。”
“不要提他。”洛瑶语气突然冷酷凌厉,“我知道你们不敌,并非你们技不如人。”而是宁煜有备而来,带了大批高手前来而已。
“朱雀,你去打点一下,天亮就出发。”洛瑶说罢,忽地一骨碌爬起来。不管什么仇什么恨,都没有比她亲自去见一见宁易非更重要。
哪怕,她见不到他最后一面;哪怕,她最后只能见到他的白骨。
洛瑶沉沉闭了闭眼睛,心里已打定了主意。
她在梦里答应了宁易非,让他等着——她去救他。
做了决定,洛瑶不愿意提起宁煜,却又不得不想起与他相关的事情。
“另外,不要惊动任何人。”
宁煜临走前劝她别去春风渡,是不是也铁了心要将她留在京城?
如果他连她最后一点愿望都不肯成全,她终有一天被他逼到极限,说不定一把火将他的皇宫给烧了。.
朱雀错愕地愣在原地,看着一脸平静的女子半晌无法回过神来。
然而,待她看清洛瑶略显浮肿与泛红的眼眶时,才知道眼前这个瘦弱的女子并非不悲伤;而是将悲伤痛苦都沉淀在心底,一个人默默承受。
不过即便如此,洛瑶能够在这么短时间内恢复冷静镇定,也足以让她敬佩与惊讶。而在这份敬佩背后,她心里涌起更多的是对这个女子的疼惜。
洛瑶,背负太多了。
而且,她还习惯将所有悲伤痛苦都压在心里默默一个人独自承受。
良久不见朱雀动静,洛瑶有些诧异扭头,“怎么了?有疑问?”
“没,没疑问。”朱雀有些狼狈地别过头去,连出去的脚步都匆匆得似带着逃跑的意味。
天一亮,洛瑶就带着朱雀乔装出城。
但是,不管她想从哪个方向哪个城门出城,都遇到了阻碍,守城的官兵一律给出同样答案:“上锋有令,无论何人何身份,皆只许进城不得出城。”
洛瑶连续不死心试过多种方法都无法出城之后,她心情渐渐沉了下去。
“公子,城防的兵力比平常增加了两倍,奴才瞧着外面也调了附近大营的兵马来巡守。只怕今天,我们是出不了城了。”
洛瑶用力抿了抿唇,面孔在阳光映照下不见红润,反愈显苍白。
出不了城,她再在这里徘徊试探也没用。洛瑶默默吸了口气,当机立断道,“知道了,我们打道回府。”
昨晚听宁煜的意思,她就猜测他不肯轻易让她出城前往春风渡。没想到,他竟然下了这样的禁令,还调来附近军营的兵马。
她该早清楚,现在的宁煜已经是九五之尊,早就不是她了解那个宁煜。或许,她从来就没了解过那个人。也从不知道,他对某件事执着起来会如此……可憎。
难道他一点也没有觉悟,这样做会引起民愤?
她就不信,他还能将这城长长久久一直封下去。
洛瑶与朱雀主仆二人又悄悄回到卫王府,就跟出去时一样,也没有惊动任何人。
“朱雀,你让宁枫来这一趟。”
朱雀看着窗前神情冷凝的女子,心里对她的行为越为摸不着头脑,不过这并不妨碍她的执行力。
“奴婢这就去。”
待朱雀走出门口之前,洛瑶又吩咐道,“记得别惊动旁人。”
朱雀心里诧异,心想王妃这时候悄悄见宁枫难道有什么机密?可以宁枫之能,应该也没办法助王妃出城吧?
困惑归困惑,朱雀还是闷声不吭转身出去了。
很快,朱雀就将宁枫带到华庭。
洛瑶就在厅中见了他。
宁枫在门口看见里面萧索而坐的女子,心头莫名揪了揪,轻声道,“王妃你找我?”
“来了。”洛瑶淡淡瞥他一眼,眼前的男子仍旧带着儒雅书生气。神情不卑不亢,眼神坦坦荡荡,倒是心清神正得很。
“坐吧。”
一瞥收回视线,洛瑶对自己已经做好的决定又多了几分欣慰。
“王妃,”宁枫有些拘谨的坐在她下首,面上隐隐流露着悲伤。那悲意不似装的,反似从他内心散发至外面,即便不认识的人与他待在同一空间,也能感受得到他发自内心的悲伤。
洛瑶听着他隐含怜惜与伤痛的声音,微微怔了下,才道,“确实有件事。”
宁枫缓缓道,“王妃有什么吩咐,你只管说。只要我宁枫能做到的,定然不会推辞。”
“不需要这么严肃,”洛瑶淡淡瞥他一眼,道,“你遵从本心便行。”
宁枫目光隐约露了一分好奇,“什么事?”
洛瑶往外面望了望,冷淡平静的目光里却带着戒备,她望了一圈,确定没有什么异状之后,才缓缓从袖里取出一个东西来,“这东西,从今天起,我将它转赠与你。你能答应我,保管好它,慎用它吗?”
宁枫瞄了眼她攥在手掌里的东西,心头猛地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