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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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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逸轩坐在壁炉旁,松木噼里啪啦的响声扰得他烦躁异常。地上的烟缸里满满的全是烟蒂,却没有一颗是他抽的。

最近,他烟抽的越来越少,每次点烟的时候总是记起陆语潇的叮嘱:少抽烟。于是,在心情不佳或需要凝神思考的时候,他越来越多的只是像她那样,静静的看着烟灰坠落,火光渐熄。

“Hello,howareyou?我好想再见你一面,Hello,howareyou?能不能回到我身边……”音乐声响起,自从除夕夜通过电话之后,林逸轩就把这首歌设成了陆语潇的来电铃声。

他拿着手机,呆呆的看着“小魔女”三个字在手机屏幕上一闪一闪。

三年前,他在咖啡厅偶遇沈清,从此开始了一段不为人知的秘恋,几番波折,几经风雨,最终还是没能敌过她的十年苦恋。现在,命运再次和他开起了玩笑。本以为陆语潇就是上天给他安排的那个“对的人”,没想到就在他收拾好心情下定决心去爱的时候,又杀出来一个二十多年的青梅竹马。难道爱情真的是用时间来衡量的吗?人前他风光无限高高在上,在感情路上却是屡战屡败伤痕累累。

“……寂寞是我找你的讯号,想你是我仅有的嗜好,你的甜蜜话犹在唇口,我的缠绵火依稀在怀中,早已学会别要求太多,只要梦见你,我就快乐……”铃声一次一次的响起,不知第多少遍的时候,林逸轩才犹豫着按下了接听键。

“林逸轩,你不在家是吗?现在在哪儿呢?”陆语潇的声音急切而又紧张,“林逸轩,你说话啊,你到底在哪儿?在怀柔是吗?你……”她的话还没说完,林逸轩的手机就因为电量不足而自动关机了。他仰天长叹,可能天意如此吧,自己还强求什么呢?他拖着重重的身体搬出那坛自酿的酒,想用酒精来麻痹痛苦的心。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和陆语潇的叫声,“林逸轩,是我,快开门。”

林逸轩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他用力晃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些。在确定是陆语潇的声音后,内心涌起的一股强烈的冲动促使他“嗖”的就窜过去把门打开。

陆语潇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外,眼里噙着泪水,一看见他,立即嚎啕大哭起来,接着一连串的粉拳像雨点般落在他的胸膛上,她边哭边吼:“林逸轩,你混蛋!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句话就走了?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接了电话又关机?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陆语潇所有的委屈和难过一股脑的都发泄出来了,她眼泪汪汪梨花带雨的模样顿时把林逸轩的心融化了。任他是什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管他们认识多少年呢,既然认定了她就该放手去爱,绝不能再像先前那样因为害怕得不到而隐藏自己的心意。

他牢牢的抓住陆语潇的双手,“都是我不好!都怪我!可是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跑到这荒郊野外,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有什么急事不能等我回去再说?”

“我……我……”陆语潇一门心思火急火燎的想要找到他表明心迹,然而,真正站在他面前了却又一时间没了勇气。她注意到餐桌上有一坛酒,想到有人说酒能壮胆,就挣脱开来跑过去,猛地灌了好几大口。

林逸轩上前夺过她手中的酒坛子,眼里喷着怒火,“陆语潇,你疯了,喝这么多?!”

“林逸轩,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说一件事。”陆语潇的双眼有些朦胧,头直发晕,身体不禁有些摇椅晃。

林逸轩赶紧扶住她,眼前的一幕仿若情景重现,当初想要对沈清吐露心声时,她也是在喝醉之后告诉了他那个让他心痛的秘密。突如其来的一阵莫名的紧张让他脱口而出:“你不要说,我不听。”

“你一定要听,林逸轩,我必须要告诉你,我……”陆语潇话说了一半,突然意识全无,整个人昏倒在林逸轩的怀中。

“陆语潇,语潇,你怎么了?快醒醒啊!”无论林逸轩怎么叫,陆语潇依然没有反应,紧闭着双眼。他抓起外套将她裹住,抱起来就冲了出去。

几个小时后,陆语潇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周围一片白色,还有浓重的消毒水的味道。

“你醒了?”林逸轩欣喜地从旁边的沙发挪到床边坐下。

“这是在医院吗?我怎么了?”

“你晚饭的时候是不是吃了潮皇的榴莲酥?”

陆语潇点点头,林逸轩责备的语气中带着心疼,“你有没有常识啊?不知道吃了榴莲以后不能喝酒吗?会酒精中毒的,严重了会死人的。”

陆语潇浑身没有力气,只能用微弱的声音问道:“如果我死了,你会伤心难过吗?”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林逸轩的脸一下子变得严肃,“再这么说我真要生气了!”

“好,我不说了,你别生气。”陆语潇莞尔。在林逸轩眼中,她看到了担心和关切,还有心疼,知道他是在乎自己的,心里又欢喜起来。她的手抬起来又落下去,起起落落几次,终于试探着放在林逸轩的额头上,轻轻为他抚平紧皱的眉头。

林逸轩展颜,嘴角向上翘起,“你那么晚去找我,是想跟我说什么呢?”

“啊?”陆语潇愣了一下,那股冲动劲儿过去了,真不知该怎么开口,“我……”

这时,急诊病房的门“哐”一声被打开,陆宇辰闯了进来,“姐!”

陆语潇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这臭小子怎么总是在关键时刻出来捣乱,“你怎么来了?”

“我在家左等右等不见你回来,就给你打电话,结果是逸轩哥接的,说你在医院,我就赶过来了。”陆宇辰站在床前,对林逸轩说:“逸轩哥,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老姐这边我来照顾。”

“不用你照顾,”陆语潇看着陆宇辰,“你送林逸轩回去,他喝了酒,不要让他再开车了。”

“不行!”林逸轩果断的否决了她的决定,“你不能一个人在医院待着。”

“没关系的,有医生护士呢,再说我已经没事了。”

“我说不行就不行。”林逸轩态度坚决,陆宇辰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看着两个人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的僵持。

“那好,我要出院。”陆语潇挣扎着坐起来,她的倔脾气又上来了,“我不管,要么让宇辰送你回去,要么带我一起走,反正我是不会让你一个人开车回去的。”

“真是拿你没办法。”林逸轩叹气,“好吧,医生说只要醒了就应该没事了,那就带你一起走,行吧?”

陆语潇点头如捣蒜,脸上立马乐开了花。她用手撑着站起来,结果刚一下床就两腿发软,又跌坐回去。陆宇辰刚想扶她,就被她一个眼神逼退回去。她眨巴眨巴眼睛,楚楚可怜的望着林逸轩,反正已经借病撒娇了,也不差再得寸进尺,更进一步,“林逸轩,你扶我,好不好?”

林逸轩对她的意思心领神会,一手揽着她的肩,一手搀着她的胳膊,柔声问道:“这样行了吧?”

陆语潇扬起笑容,头轻轻地靠在林逸轩肩膀上,路过陆宇辰时还不忘调皮得意的冲他做个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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