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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形同虚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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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哥哥十岁那年,又好像是更早,本家下来通知,让父亲将哥哥送回建康族中培养,父亲不放心,交代母亲在家照顾好她,带着哥哥去了建康城,本意是想让哥哥接受更好的教育,将来即便不回本家,在汝城也不至于被人看轻。.可谁知道他为了儿子却忘记女儿,那时夏夫人还没有看口型便知对方说什么的本事,只是稍稍能看懂一些,父亲走后,母亲性格就安静起来,相对于管教她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以至于后来,她变的越来越没规矩。

父亲再回来的时候,不知是因为族中某些人太过分,还是她真的太顽劣,于是争夺家主之位就从那个时候开始决定下。

“知靡……难道你真的能……预知未来?”夏书意最先沉不住气,打破房间内的沉默,对着正在回忆过去的夏知靡轻声问。

夏知靡连忙抬起头,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哥哥。不知是点头好,也不知是摇头好。

夏墨元看着这样的女儿,皱着眉头对夏书意道:“书意,她是你妹妹!”一句话,如凉水从头浇下,夏书意狠狠打了个激灵,看向夏知靡的眼神恢复之前的清明。

夏墨元轻叹一声说:“知靡,这件事就算是真的,你怎么能露出来呢?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会让你陷入被动?”

夏知靡像个犯错的孩子似的点点头。只听夏书意道:“父亲,这件事我们还得从长计议才是。知靡现在有这能力,已经被天下人所知。但现在有谢郎王郎插手,有些人不敢太过放肆……知靡,玄武湖遇见皇上一事,你且细细说来。”

夏知靡点点头,连忙将今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在说到离开前王郎还拉着她的手,夏书意一下从床榻上站了起来,握紧拳头愤愤道:“这个王平之未免太过分了!仗着身份高贵就胡乱占人便宜吗?”

夏夫人轻轻一叹说:“早前在汝城的时候,阿染就惦记着知靡,让我的知靡给做妾侍,真真是寒了我的心。那时知靡态度强硬驳了她,没想到因为知靡身份如今不比平时,又拿正妻之位来要挟。知靡,有些事父母同哥哥都不好替你做决定,但这件事关乎你的未来,一旦处理不好,你将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你……明白吗?”

“若是好了,你自然成为这天下间地位最崇高的人,即便是琅琊王氏,乌衣谢氏,司马皇室都得看着你的脸色过日子,但一旦不成,你将如坠深渊,尸骨无存。”似是怕她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似的,夏墨元在一旁又略作补充。

夏知靡深吸一口气,摆摆手道:“父亲母亲!我知道我现在在做什么!哥哥,你们相信我说的话吗?”很快,她在心中做了一个决定。

夏墨元夫妻点了点头,夏书意拉着她的手说道:“知靡,我同父亲之所以这般拼命,不过是我将来当上家主,好让你能嫁个好婆家。王郎谢郎那样的人是好,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可你想过吗?我们夏氏只是一般的世族,比不起他们,若你将来嫁进他们家,即便是现在许诺的再好,等你失去利用价值,还一样被人瞧不起……即便是你一直有用,可暗地里,还是会被天下人指责,何必呢?”

“我明白!”她何尝不明白呢!所以她从来没有奢求过啊!只想报完仇之后躲进山林里过日子,可现在,这些似乎注定成了奢望,成了辅梦影。所以她现在,求的很简单,只想让父母哥哥安康,只求将来若是她陷害王桐程陌然的事情败露之后,他们能不被她连累。

她,不管前世还是今生,所求的其实都很简单,只是想要实现,却从来都很难。.

夏家上下紧紧盯着她,却见夏知靡从衣袖中掏出三个锦囊放在夏书意手中,轻声道:“不管我有没有先知,我想要的,都不是现在这些。我只想你们平平安安。父亲,哥哥已经及冠,家主之位已定,你们且安心的让他去南阳城吧!你在建康好好陪陪母亲,这么多年,母亲尽管一句话都未说,可她其实不希望你到处走的。其实母亲根本不喜欢荣华富贵权利地位,她只想守着我们简简单单的过日子。”

“我亦是!我知道你们争夺这个家主之位都是为了我,可现在已经不需要了!知靡已经长大了,这么长时间,已经学好如何将自己照顾的很好,如何让自己付出少的同时得到更多的利益。所以,知靡请求你们,余下的日子,多为自己活一活。”

夏夫人低着头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夏墨元叹息连连,嘴角微翕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哥,南阳城注定要沦陷的,即便是你们去了,也注定无用,所以不如将心思放在别处。等过了这十日,哥哥便打开第一个锦囊,如果第一个知靡做到了,那么哥哥再打开第二个……打开第二个,就知晓什么时候打开第三个。至于知靡这些日子要做什么……希望你们不要问,总之,知靡一定会照顾好自己。”

“知靡……你要干什么?”女人的直觉最是敏感,虽然夏知靡神色平常,语气也只是交代他们要自守本分,可她还是察觉出夏知靡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似乎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

“母亲放心,知靡一定会保证自己的安全,母亲别忘了,知靡可是天道师父的关门弟子!既是关门弟子,知靡定不会给师父丢脸,坠了师父的名声。只是知靡千万要交代一下,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为知靡出手。”

听她这么说,夏墨元忽然一笑,夏知靡这才发现,他脸色苍白,神情木然,好似悲伤过度。“知靡……你始终都不曾原谅父亲是不是?怪我疏忽,怪我偏袒你哥哥……”他说着说着,低下头说:“知靡……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按照你的吩咐去做。”

夏知靡面无表情的看着在自己面前低头的父亲,在父亲低头的一瞬间,她好似看到衣襟上有泪水落下!父亲终于还是误会了!虽然这便是她所期待的结果,可为何心这般疼痛?

“墨元,知靡是我们的女儿,父母纵有千错万错,她也一定会原谅我们的!更何况,我们做这些本就是为她好……”见夏知靡不答,她赶紧转过身,眼带乞求的看着夏知靡:“知靡,你快向你父亲承认错误,你这样说,也是为了我们好,也是不连累我们对不对?”

“阿西,别说了!她这是怕日后富贵了,我们的地位低下连累她!罢了罢了!知靡,你走吧!夏氏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夏墨元始终低着头,疲惫不堪的摆摆手,也不听夏夫人的劝解,从榻上站起身,似乎有些不稳,晃了一晃,略作停顿才稳稳的朝外面走去。

不过是眨眼间的事,他的背影,似乎是老了好些岁,已有迟暮之象。

夏夫人一脸无措的坐在榻上,转头看向儿子,却见他低着头,好似也很伤心的样子。她又转头看向女儿,只见她面无表情,眸色深深,竟是一点悔意伤心都没有。

夏夫人忽然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女儿,好像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万事都喜欢依赖他们的女儿了!她已经尝到权利地位的甜头,或许真如丈夫所说,夏氏这点子地位,根本入不了她的眼。更何况,如今的夏氏,想要重新回到朝堂之中,被皇帝重视或是被王谢两家看重,也还是要靠着她的。.

夏夫人看着夏知靡半晌,轻轻的叹了口气。俗话说有狠心儿女没有狠心爹娘,如今女儿有好的未来,身为父母即便不能给其帮助,也不能拖后腿。话虽然这样说,她亦这般想,可还是觉得眼角酸涩,贴心的女儿越离越远,这种感觉终是不好。

“知靡,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若是将来的路太过难走,即便是天下都难以容你,我们便是拼尽性命,也会保全你。”她见儿子站在那里始终一动不动,轻叹一声下了床榻追随夫君而去。

等夏墨元夫妻离开,夏知靡也不知该如何对自己的哥哥说,便反身下榻却被夏书意抓住胳膊。

“知靡,你这样做,其实只是为了我们好对不对?”夏知靡转过身,哥哥目光殷切,抓住她的手微微用力。

“哥,有些事你永远不会明白,有些事你也永远不必明白。不管怎样,我也从未恨过你们!”她含糊其辞,但只要略作一想,便能听出,她这样做不过是为了更好的保护他们,她更是从来没有怨过他们。可若是他们误会了,大脑就会自动将这句话翻译成她是怨他们的,只是不恨,但多少是怨怼的,因为他们曾经抛弃她那么多年。

夏知靡打落哥哥的手,穿好鞋子,头也没回的离开了。她走的那么决绝,连一丝转圜的余地都没有。房间内似乎还残留着刚刚的温馨气息,随着门被砰的一声关上,随之进来的冷风倏然就将那些温暖全部卷走了,好像在提醒他,曾经不过是曾经,过去的就过去了,不会再重来一次。

夏墨元呆呆的看着不远处的院子,忽然觉得很累\累!这种感觉很多年都没有了,即便是他被族兄他们迫害到何等程度,他都没觉得累,只是心寒。可现在,他却觉得累了!一放下肩上的所有担子,他感觉自己真的老了,再也没有当年的壮志豪情,亦没有当年的那种勇气。

他是亏欠女儿的,也亏欠他的妻子。女儿说得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在很多年前就没有缓和的余地了,而她亦永远不会原谅他,所以她说,让他今后的人生都交还给他的妻子。

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未来如何,便由他们自己去闯荡去吧!他不能给她幸福,也不能拖她的后腿……可为什么心这么痛呢?好难受,从不落泪的他,这一刻只感觉眼角酸涩的难受,好像有些东西要从眼睛里冲出来。

“哭吧!夏墨元,这一次为你的无能为力,为你的重男轻女,为你的所谓人生,放声哭一次……”心中有个声音在放肆的叫嚣着,他的眼睛就越加难受。

有一只手落在他的肩上,轻轻的,柔柔的,好像怕碰疼他一样。温婉如水,柔洁如玉,是他的妻子。

“墨元,知靡长大了,她做事一定是有道理的。若是她真的想要同我们撇清关系,今日大可不必前来,也不会将书意拦下,她定是要做大事的,我们要相信她!她是我们的女儿。”

夏墨元愣愣的回头,看着妻子的眼。自耳不能闻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说话的声音大小,但她却掌控的很好,软软的,糯糯的,很轻很轻,像是风吹过耳边一样。

夏书意自己站在房间内许久,久到浑身上下冷的透了,才下了决心一般,从衣袖中拿出夏知靡给的锦囊,打开在手,仔细看了起来。

第二天天还没亮,那些女郎就早早上门了,比之昨天提前了一个时辰。夏知靡在睡梦中被桃核唤醒,懒懒的翻了个身之后含糊不清的说:“这么一大早来,让她们等着。”

“可是女郎,得罪了她们就等于得罪她们身后的世家。”桃核站在床边,脸色焦急,她也知道这样不妥,可夏知靡若是不见客,将更不妥。

“没关系!”她想起昨日谢家齐给她的锦囊里的话,转了个身,安心闭上眼睛说:“会有人替我们处理的。”

如果王平之真的想要利用她,那便拿出准备利用她的诚意来,毕竟双方合作,是要有双方诚意足够。而她,如果夏书意真的按照锦囊上做了,那么她的诚意也足够王平之惊喜……

果不其然,夏知靡转头迷迷糊糊睡了过去,醒来时太阳已经高高挂起,刺眼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射进来,将整个房间内映照的通亮,显然天气极好,这样的天气,只一眼心中所有阴霾都一扫而空。

“女郎,您醒了?”桃心探头进来,见夏知靡眼角眉梢都舒展着,心情自是大好,说着将罗帐挑起,服侍夏知靡穿衣净面。

“人都走了?”似是漫不经心的,她一面擦面一面问道。

“是,是王郎身边的小厮冉灵来的,那些世家女郎一见冉灵眼睛都瞪圆了,一个个装模作样的说自己是来找女郎不过是做做女红,谈天论地。”

“那冉灵说了什么?那些人竟是心甘情愿的走了?”她还以为会是王平之亲自前来呢!没想到他却是只派个贴身小厮来,看来嘴上说的好听,她夏知靡在他心中,还是引不起他的太大重视啊!

夏知靡嘴角扯起一抹冷笑,转身对桃核道:“明日你去尚衣坊给我做两套桃粉色的衣服来。”

“桃粉色?!”两个丫头闻言惊讶的长大嘴巴,呆呆的看着夏知靡。

“是!他们不是说我夏知靡作风轻浮勾银人吗,那我便真的勾银一下。”夏知靡轻轻抬眸,借着窗子看向外面,天气极好,往日的雪这些时日足够化的干净,整片天空一片纯净,天气温暖如春,恍似已经到了春天。

江南的春天来的早,这个时节,下过雪,不过几日光景就化的干干净净,这般温暖的阳光,好似真的到了春天,一切都开始复苏了!

以前桃核就问过夏知靡,她为什么从别的颜色衣裙,当时夏知靡沉默良久才说:“我若是穿了别色衣裙,只怕再好的名声都毁了!”那时桃心桃核都不懂,可等到桃色衣裙拿回来穿在夏知靡身上的时候,她们终于明白。

“女郎……”桃核脸色登时就一片苍白,喃喃着,不可置信。她记得清清楚楚,夏知靡当时说那句话的表情。

“桃核,该来的总要来,不过你且放心。”该安排的,就算日后她失败了,不在这个世间,谢家齐也一定会替她安排好的,即便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她相信谢家齐是个言诺必行的人。

“女郎……姐姐你们在说什么?”桃心好奇的眨着眼睛,虽然姐姐跟女郎脸色都没有什么变化,可是她们语气间的沉重却是不容忽视。

“没事,桃心,这件事你去办吧!再去买些时令的花儿来,这屋子太过素雅……”话语微微一顿,唇瓣微颤,“日后,夏氏知靡,再也配不起素雅二字了!”重生归来后,她苦心经营的姿仪风度,全部都将毁在她的手中了!

夏知靡越是口气平淡,她越是担忧,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张了张嘴,却也只能轻叹中转身,快步跑走了。女郎跟姐姐之间有重大秘密,一定是她不能知晓的,要么事关重大,要么危险,都是她不能参与的。

“女郎……”桃核走上前来揽住夏知靡的肩膀,语带哽咽:“您为何活的这么累?”她跟在夏知靡身边这么长时间,很多事情都是经她手做的,夏知靡的事,也不刻意去瞒着她。有些事即便从没问过,可是却隐约明白。而如今,这条不归路走的那么远,远的她们都没有回头的余地,所以她会坚定不移的陪着她走下去。

这个世界,想要得到东西就得付出,更何况女郎待她极好,性命之恩容易报,知遇之恩却难以报答。

“桃核,你后悔吗?”夏知靡走到窗子前推开窗子,冷风一下灌了进来,她却丝毫都感觉不到寒冷。这样的天气,再冷,也冷不过那飘雪的,万家团圆的雪夜,那是她经历过最冷的冬天,也是那个雪夜,带走了她的生命。

“桃核不悔!虽然您从未说过,可奴婢却知道,您心里并不好受。奴婢只是痛恨,自己没有能力帮助您,让您别那么痛苦。女郎,桃核这条命就是您的,只要您一句话,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奴婢都在所不惜。只求您,万事都多多考虑自己。”桃核咬了咬下唇,似是下了决心一般,仰头紧紧盯着夏知靡的脸,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女郎,奴婢有重要的话要对您说。”桃核说着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之后,伏地叩首郑重道:“女郎,对不起!”只说了这么一句,桃核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对不起,让您跟着操心!对不起,让您一直跟着受累!对不起,让您一直帮忙筹谋,对不起事到临头还连累您名声……其实奴婢只是不甘心而已,不甘心她为何能活的极好,不甘心明明一样都是奴才,她却可以高高在上。奴婢从未甘心过,所以跟在您身边学着功夫,只想有一日亲手杀了她,撕烂她的嘴……我发过誓言的,一定要亲自杀死她,用最残酷的方法!”桃核咬牙切齿,黑漆漆的瞳孔里闪烁着森森寒光。

“桃核……”夏知靡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桃核,刚一瞬间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可是听着听着,她却感到不对,一种难言的恐慌袭击在心,又好像有一只手狠狠的拽着胸腔里的心脏,想要捏碎,让她窒息的难受,呼吸艰难。

没等她说完,便被桃核厉声打断,她尖声道:“都是你,是你一直偏袒她,今日你们所有的下场,都是在咎由自取!是你……是你无论她做什么事都向着她,所有的事都是我跟桃心做,明明有三个婢女,可她却形同虚设。她什么都不做也就算了,还经常在你面前说我们坏话!你不问青红皂白的就呵斥我们……你说,我们有什么错?明明都是下人,为什么要这么明显的差别待遇?”

“不是的……”她哆嗦着唇,脸色惨白,似是不能置信。好像在这晨曦之间,就有什么事超出了她的掌控范围,像是推开窗子时吹过指尖的风,连给她感觉的机会都没有,划过了,便过去了,散开在空气中,看不见,摸不着,徒留的一抹感觉她也抓不住。

桃核闻言仰头冷笑连连,怒道:“是你的不是还是我的不是?不管怎样,都不是她的不是对不对?不管我们怎样,都是错对不对?虽是我们年纪还小,可我们也是女孩子啊!为什么她可以喜欢别人,我们却不可以?为什么男人都要围着她转?为什么连你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什么?夏氏知靡……这辈子跟着你,我该是做了多少孽?为什么?为什么啊!”

“桃核,闭嘴!”夏知靡眼泪不觉中已经流了一脸,将那精致美好的妆容都给弄的花了,可是她却丝毫不在意,也感觉不到。如今心中任何感受,都没有此前这种感觉来的厉害,疼痛的让她的呼吸都是涩滞的,将她打击的毫无反手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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