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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齐站在床边,协助着谢氏医者将夏知靡的身体翻了个儿,又拿着大碗酒将伤口清洗一番,一**的血水和着酒水从她的脖颈处流下,被吸到她身下的被褥之中,那娇弱的身体疼的直抽搐,可却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伤口清理的并不好,鲜血一波一波的流出,那谢氏医者看了看一脸担忧的对谢家齐说道:“情况恐怕不妙。.”
谢家齐道:“先生知晓我现在最不想听到的便是这句话,还是先将血止住要紧。”
谢氏医者回头对皇室医者说道:“听闻先生是止血高手,还是请先生出手吧!”那皇室医者闻言连忙站起身从药箱之中拿出来给银针消毒,然后给夏知靡施针,不一会儿便将不住流出的血液止住。
司马永和屏佐吸看完,走上前去一脚将那医者从榻上踹了下来,喝骂道:“既是能止住流血,为何不早早出手?”
皇室医者一脸委屈的说道:“老臣不明白皇上的意思啊!”
皇帝闻言怒喝一声,不解恨的连连踹了那医者几脚说道:“朕不是说救不活就让尔等陪葬吗?来人呐!将他压下去,若是传出夏小姑死讯,便将他也处死了陪葬。”
谢家齐闻听这话转过头,冷冷的看着司马永和说道:“知靡现在生死未卜,你不但不帮她祈福,反而让她的生伴有血光,是居心何在?”
司马永和闻言嘴角微翕,转头摆手说道:“停下,就打五十大板吧!若不然实在难解心头之恨。”
谢家齐收回目光,皇室医者这样做,他心中也是恼火不已,但却不愿再为她的生增添血光。看着谢氏医者处理伤口,伤口很大,不一会儿便被清理出来,紧接着上了紫玉黄金复合散,又包扎之后,谢氏医者方才擦了擦汗给众人行礼说道:“伤口很深,血又出了很多,但索性夏小姑身子骨健硕,又是练家子,因此只要过了这两日若是没事,当是无大碍了,只要静养便可。”
“什么叫过了这两日?”司马永和脸色难看的走上前去,看着丫鬟轻手轻脚的将染血的床单器物全都换了一遍,又依次退了下去,而躺在床上的少女脸色惨白,双眸紧闭,半点没有醒来的迹象。
谢氏医者低头说道:“外伤便是这样,头几日是最难过的,会伴随发热的症状,若是高热不退下来,人就随时会……”接下来的话不说谁都明白,众人登时安静下来。而自始至终王平之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安静的好像不存在一般。
谢家齐一言不发的给夏知靡掖好被子,站起身对司马永和等人说道:“各位还是先回去吧!观知靡的情况,一时半会儿也不知何时能醒过来,若是各位不信任在下,也可以派个信得过的人在这里。但我要说清楚一点,这是我谢氏府邸,若是呆在这里,便只能在这一个小院儿内活动,若是没有吩咐出了小院儿,那么抱歉,我的人会毫不留情的将之斩杀。”
他轻轻抬眸看着司马永和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无视之后继续说道:“呆在小院儿之中,不能打扰知靡,若是打扰,我也断不会客气,总之一句话,在我的地盘上,一切都得听我的。”
司马永和想要发作,但王平之却在这时伸手抓住他的手,开口说道:“既是如此,便让我的长随冉灵在这里守着。”说罢转身对冉灵交代一番,对司马永和说道:“皇上若是不放心,也留个人吧!”
王平之这样说让司马永和心中很不舒坦,什么叫不放心,他派人在这里不也是不放心吗?虽然事情就是这样,可如此直白的说出来,还是让他的老脸一红,哼了一声看了一眼身后的太监,那太监知晓皇帝在气头上,因此一低头,躬身应是。.
王平之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没有半点醒来迹象的夏知靡,一言不发的离开了。他这一走,司马永和也不好再赖在这里,也带着随从走了。
他二人走后,冉灵随同太监走到谢家齐面前躬身说道:“有奴在这里守着夏小姑,请郎君放心。”
谢家齐闻言挑了挑眉,上下打量冉灵一番,直将冉灵看的莫名其妙方才面色清傲的开口问道:“你是女人?”
冉灵没想到他会问这样的话,愣了一下方才摇头。谢家齐又问:“你对照顾女人有经验?”冉灵复又一摇头,谢家齐便将目光放在那太监身上,那太监连忙摆手说道:“奴才什么都不会,只能照顾皇上。”虽然这句话听着让人心中不舒坦,但谢家齐还是大方的摆手说道:“我也知你们的任务,也不为难你们,便在门口等着吧!”
两人闻言如得到特赦一般,行礼后纷纷退了出去。
桃心端着水盆走了进来,一脸担忧的看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夏知靡叹道:“如今郎君生死未卜,女郎又惨遭横祸,这可怎般是好?”
谢家齐坐在夏知靡身边,用手反复摩擦着夏知靡细白如瓷的脸颊说道:“我倒是觉得这般挺好。”他说着抬起头看向门外,轻声道:“她不知最后情况如何,但最终始终是撞在了头上,若是这一撞能免去命劫,即便是付出些代价也是值得的。”
一说起这个桃心就泪盈于睫,抽噎道:“可郎君原本不是说已经找到方法了吗?”
“方法再好,也没有这个能一劳永逸。为了讨好她,那些人该做的已经做了,后悔已经没有余地了!”谢家齐低头柔声说道:“知靡,你知晓吗?程海叛族,将程家的钱财都带走了,程老太太知晓后疯了,如今日日留恋那庙宇门外被人唾骂嫌弃,还有程陌然在她身边,据说整日里被那些乞丐泼皮欺负,日子生不如死……你想不想知晓程海的消息?那就醒来好不好?”
呼吸有些薄弱,浅轻的让人仿佛感觉不到,眉目紧闭,呼吸均匀,好似睡着了一般,舒朗的眉间会让人以为她只是睡着了一般,谢氏医者这时又走进来,见谢家齐如此,躬身说道:“夏小姑失血过多,即便是醒来,恐怕也得一两日的时间,郎君注意身体要紧。”
“嗯!有劳了!”谢家齐吩咐未子取了银钱给医者,那医者摆摆手说不收,晚些时候再来看夏知靡。
桃心偷偷抬头看了一眼谢家齐,说:“夏园那边事情较多,女郎便交给郎君了。”
“让未子跟你一同回去,若是有问题,也好直接来找我。”谢家齐头都没抬,目光专注落在夏知靡身上。桃心见此,微微一笑,放心的回了夏园。
容妈在知晓夏知靡身受重伤之后,急火攻心也昏迷了,桃心回去的时候虽然醒过来,但却有些糊涂,拉着桃心的手只喊知靡对不起,喊的房间内的人雨泪连连。由此看来真是年纪大了,一旦遇见急事就受不了,一下就病倒了。
桃心见容妈这般模样,知晓在女郎身体大好之前,容妈是好不了的,但夏园不可一日无主,她交代后买的那些小丫鬟照顾好容妈,择了两个人在正厅看守,便随同未子去了夏知靡房间。
将夏知靡的东西收拾完对未子说道:“你留在这里看管夏园一切事宜吧,若是阿蛮那里有我家郎君的消息,也好第一时间告诉郎君。.”
未子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只是我终究是个外人,不好管事,你看着园中谁能做事……”
“我知晓你的意思,可人心难测,容妈又这样,你且先在这里盯着几日,明日我去东郊夏氏求求夫人……”桃心擦了下眼泪说道:“如今也不知晓夫人郎主知晓女郎的事情不,若然也会伤心的。”
“消息瞒不住,想来晚些就会过来,你也正好同夫人讨个人来。”两人边说便往外走,迎面迎来听到消息匆匆赶来的夏墨元夫妇。
多日不见夏墨元夫妇都清减了不少,尤其是夏夫人一双杏眼还是红肿的,想来这些日子因为夏未央的事情不少担忧,如今夏未央那边还未传来一点消息,二老被一连串的噩耗打击的食不下咽寝不能安,自是难过的紧。
一看到桃心,夏夫人堪堪止住的眼泪又落了下来,这一次即便是沉稳如夏墨元也乱了阵脚,夏夫人拉住桃心的手没等桃心反应过来就问了一大堆问题。
“知靡怎么样了?”
“怎么会从竹楼上摔下来?”
“是摔倒了哪里?”
“现如今人又在哪里去?”
桃心愣愣的看着夏夫人,忽然放声大哭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只是看着这样的夏夫人,想起女郎说脱离家族那几日的落寞,夜里隐忍的叹息声,她知晓女郎心中委屈心中害怕,却不敢上前去安慰。她甚至感觉女郎就是一直受伤的小兽,独自一人呆在黑暗的角落里舔着伤口,即便是痛的撕心裂肺,依旧隐忍不发一声。
夏夫人吓了一跳,以为夏知靡出了什么大事,夏墨元见桃心这个样子更是吓的身子晃了几晃,幸好未子及时扶住他道:“女郎没事,如今正在谢郎那养着。”
夏墨元不识未子,夏夫人却是知晓他身份的,拉着桃心的手看向未子说道:“不是说从竹楼上摔了下来,如今怎样了?”又看向桃心安慰道:“知靡没事,你哭做甚?”
桃心哭着道:“夫人你怎么才来呢!”这句话噎得夏墨元夫妇都没了声音,未子见此掩口轻咳一声打圆场道:“是从竹楼上摔了下来,索性落地的时候被王郎接到,但在下落过程中撞到了铁棒上,失血过多,性命无碍。”
这般说夏墨元夫妇方才松了口气,桃心擦了擦眼泪趁机说道:“女郎不在府上,奴婢又须得在女郎身边照顾,容妈急火攻心病倒,夏园无主,夫人能派个人帮忙照看一下夏园吗?”
夏墨元闻言道:“怎说照看,说到底知靡是我们的女儿,阿西,你便在这里亲自坐镇,族中那边自有我呢!若是知靡有事,你也能第一时间过去。”
这话正是夏夫人想听到的,感激的看了自己夫君一眼,便说道:“如此,我便在这里。”说罢拉着桃心的手说道:“今日究竟发生何事,你且细细说与我听。”
夏墨元转头看未子说:“知靡从哪里摔下来的,你也带我去看看吧!”他心中想着夏夫人竟然不好奇未子是何人,便知晓是知其身份的,因此他也是知晓整个事情的经过,便带着未子去了竹楼。
桃心好不容易将夏夫人哄在夏园,便急急的带着夏知靡的东西去了谢氏府邸,她进去夏知靡所住的房中,却见那里有一妙龄女子正在给夏知靡喂汤水,那女子穿着华贵,又清雅干练,说是世家女郎又没有那种气质,说是婢女行为举止又不似,因此放轻脚步走进去,那女子便回过头,她一见,有些微怔。
这女子她是知晓其身份的,跟在谢郎身边,说是婢女,但身份又高于婢女,身份有些特殊,谢郎对她好似非常信任,但又有些疏远。
“阿彩姑娘!”桃心给阿彩见了礼,阿彩回头朝她抱歉一笑说:“郎君有些事出去了,我来照顾夏小姑。”她说着,手上的动作并未停下,等到一碗的汤水都喂下去之后方才说道:“小姑吃不了东西,但食物却不能断的,因此喂些汤水给她。”
“多谢阿彩姑娘!”桃心又行了一礼,阿彩放下碗笑着说道:“桃心不必多礼,说起来我也是算是个婢女,不过没做寻常婢女做的那些事情而已,日后我便与你一同照顾小姑,断不用如此大礼的。”
桃心不可置否的一笑,放下手中的包袱归位,那阿彩眼珠一转,走上前帮桃心忙活起来。
她手上忙活着,嘴上却不闲着,似是闲聊一般的说道:“说起来我家郎君这次可真动了心思,若不然断不会冒着得罪王氏跟皇室两大门阀士族的风险而将小姑带回来的。”侧目看了一眼桃心,叹息一声说:“这下,族中不知晓要怎样怪郎君了!”
桃心闻听此言停下手中动作,转身正对着阿彩说道:“姑娘不必如此试探桃心,说起来我们都是希望他们两人能走到一起。”见阿彩脸色有些尴尬,桃心低下头一面整理东西一面说道:“我不喜欢王郎的利用,更不喜欢皇上的假装,说起来早些时间是我家女郎救下谢郎一命,两人之间在那时或许就情愫暗生,现如今两人若在一起,当是好的。”
阿彩满意一笑说:“如此,桃心姑娘是同意了!”
“我同不同意做不得数。”她放下手中的衣物,看向躺在床上的夏知靡说道:“我家女郎对外界的影响,即便是不知太多,我也知晓定很关键,所以,最后他们能否在一起,便不是我们能说的算了!”
“那也不一定。”阿彩说着从衣袖中拿出一包药粉,从桌子上推到桃心面前,面带微笑,轻声说道:“这东西,能让人短时间内陷入呆傻状态……”
桃心闻言皱了皱眉头,挑眉问:“请恕桃心见识浅薄,不明白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阿彩闻言掩口娇笑两声,走上前去拉住桃心的手说道:“姑娘是聪明人,当是知晓姐姐是什么意思,有些话,说的太明白反而不好。”说罢将桌子上的药包拿起放在桃心手心凑近她耳边轻声说道:“药效会持续三个月,一来能了结所有人的心思,二来能试验我家郎君真心与否,何乐而不为呢?”
“为什么要帮我家女郎……如果我猜的没错,你是喜欢谢郎的吧!”桃心攥紧手心的药粉包,她知晓这个东西很重要,关系到女郎日后的命运。
阿彩闻言眼神一黯,微微偏头,忽而恬静一笑,再转头的时候却已经泪盈于睫。“我是欢喜郎君,可郎君却不喜欢我。以前我也想过,无论用什么样的方法都要将郎君留在身边,可是现在……”她一脸苦涩的说道:“我已经没有资格在继续喜欢郎君了,我对他继续的喜欢,会污染了他那样圣洁的男子……”
“你……”桃心眉心高高隆起,不解的看着阿彩。她虽然同阿彩相处的不多,但知晓谢郎很信任她,作为谢家齐的贴身婢女,她有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可为何……
桃心一问,阿彩低头说道:“昔年郎君被他们迫害失踪不见,我带人寻找许久未果,在回归途中被他们的人拦住……我带的人一个没剩下……他们知晓我同郎君关系暧昧……实际上不过是我一厢情愿而已……所以他们就、就……”阿彩的话没能再继续说完,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在紫檀木桌上。
桃心走上前去握住她颤抖的双肩,轻声说道:“对不起!”阿彩那么要强的一个女子,惨遭如此变故,能活下来,全凭着对谢家齐的满心爱意,为了心爱之人,即便被侮辱,她依旧能坚持,等到今天……
阿彩擦了擦眼泪抬眸说道:“如今,我已经不想那么多了!郎君回转之后性情大变,以雷厉风行的手段将那些人都惩治一番之后,便沉寂下来了。有几日他将自己关在书房之中,不见任何人,后来我趁他出去见客的时候进去,见到了夏小姑的画像,方才知晓他已有意中人。”
“你当真能放下?”
“放下如何,放不下又如何?如今我已是残花败柳,只觉得喜欢郎君都是亵渎,又怎能继续呆在他身边……况且,他心有所属,而夏小姑也是欢喜他的,人家两情相悦,我为何不成全?”阿彩再抬头时,已是一片恬静笑容,放下一切的她,再也没有心结,只想成全他们二人,长长久久,携手白头。
“我替我家女郎谢谢你!”桃心说着朝她郑重行了一个大礼,阿彩坦然的受了。
“后面的事情我会替你安排,你且放心,这件事你知我知,一旦事情成了,他二人能远离这世俗,便告诉郎君真相,只是在此之前,一定要保守秘密,三个月,这个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只说女郎不知何时才会好转便能让那些人放松警惕,到时郎君同小姑就安全了。只要郎君再不出世,断不会有俗世缠身。”
“多谢了!”桃心再一次郑重拜谢,将药粉放在贴身荷包之中,两人有说有笑的忙去了。
第二天一早谢家齐来看夏知靡,阿彩已经离去了,桃心便将药粉放在谢家齐面前,将昨晚的事情同谢家齐说了。
谢家齐看着那包药粉良久未语,就在桃心以为他不会说话的时候,谢家齐开口说道:“她被侮辱确有其事,我以为她能放下,却没想到她会执着至此。”说罢拿起药粉转身出去。
桃心皱皱眉头,也不拦着,相比于阿彩究竟安了什么心思,她更关心女郎何时能转醒过来。
谢家齐刚走谢氏医者随同皇室医者王氏医者三人联袂而来,三人先是客气一番,然后各自放下药箱,依次走上前给昏迷中的夏知靡诊脉,皇室医者在前,谢氏医者在后,几人诊脉过后各自不言,转头从药箱之中拿出本子仔细书写一番之后方才抬头,各自谦让一番皇室医者说道:“按照昨天开的汤水,加之夏小姑身子健硕,想来晚上便能醒来,几位有何其他见解,不妨说出。”
王氏医者附和道:“我所诊出结果同先生一样。”结果差不多,谢氏医者自然附和。皇室医者满意点头,几人商量一番最后决定继续给夏知靡用现在的汤水,便纷纷离去回去报告主子了。而这边谢氏医者却没着急离去,他将桃心叫到跟前儿,仔细问了一下夏知靡的情况,心情却是少有的担忧。
谢家齐回到谢府,便在门房见了一直等着自己回来的医者,他将其带到书房,一脸淡然的请医者坐下,倒了茶方才不紧不慢的问:“何事?”
医者道:“夏小姑的情况恐怕不太好。”谢氏医者有些紧张的看了一眼谢家齐的表情,只见谢家齐闻听此言只是微微垂眸,继续说道:“现在看只是失血过多昏迷不醒,但我看她眼神却有些游离,恐魂不在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