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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州夫人如此,一方面是给女儿图清静,一方面不也有点要挟端木家的意味吗,我女儿虽然嫁入你们家,但你们女儿却也在我家,万一女儿过手钱银被发现,端木明珠还在自己手上,端木家投鼠忌器,也不太可能发作女儿。.
只是这点道理如果连她汪喜儿都能想通,那端木家的人更能想通了。
“亲事后来当然没成,端木琛更是跟柳氏说,以后别相娘家太大的女孩子,所以我跟你祖父才选了你,而不是你的嫡姊。”
听了这番言论,汪喜儿心中总算踏实了。
是,严格来说,汪家是书香门第,而非官宦世家,她虽是千金,母亲却只是个陪嫁丫头,整个汪家,还有谁比她合适?
准备月余,寒露之时,汪老太太便带着钟姨娘,汪喜儿,以及一干仆妇南下。
柳氏带着端木明珠亲自接待,知道钟姨娘是要来这里“养病”,特意安排了近药泉汤屋的院子,总共两进,宽敞不说,大树环抱,十分清幽。
丫头嬷嬷都有,看样子也都调教过,一见人进来,呼啦啦的全部跪下行礼。
“汪老太太,钟姨娘,汪姑娘来这实在太好了,家里人实在太少,多些人热闹些。”柳氏笑咪咪的说。
“叨扰了。”
“老太太太客气了。”端木明珠指着身边的中年女子,“这惠大娘是院中管事,各位要是有什么事情,交代她便行。”
惠大娘往前弯身,“见过汪老太太,钟姨娘,汪姑娘。”
一番见礼之后,端木明珠笑说:“各位舟车劳顿,一路辛苦,今天请先好好休息,明日晚上再同哥哥给各位接风。.”
待柳氏与端木明珠远去,三人跟惠大娘又是一阵客气。
在汪老太太的示意下,汪喜儿摘下手中的金镯子给惠大娘,惠大娘也没推辞,说了声谢,很快收下了,“不知道三位想知道什么?”
汪老太太见她如此开门见山,惊愕之余倒也觉得轻松多,“三少爷未婚,不知道掌家的是哪一位?”
“是我们大姑娘。”
见惠大娘说起端木明珠时,脸上露出钦佩之色,汪老太太又接着问:“大姑娘可好相与?”
“我家大姑娘,最爽快不过。”
“许姨娘跟二姑娘呢?”
“许姨娘锱铢必较,二姑娘性子弱,照我家大姑娘的说法,许姨娘不用理她便是。”
听到许姨娘在府中居然是这种地位,钟姨娘顿时笑出来,见汪老太太瞪她,立刻又忍住。
“不知府上除了我们,还有其它亲戚客人在住吗?”
“现下是没有,但下个月水家姑娘会过来住一段时间。”
“水家?”汪老太太皱了皱眉,“国师水家?”
“正是。”
汪老太太奇道:“水家的女孩儿怎会到这来?”
水家是国师世家,历代居京,听说历代子孙都会观星占卜的本事,但也许是破了天命,子嗣单薄,别说男孩,就连女儿都会被高官供奉,要的便是趋吉避凶。
“这位姑娘是奉太子爷之命来的,太子爷亲自修书,说这姑娘是国师世家的女儿,一般人怕是接待不来,请三少爷多担待,老太太不知道,太子爷这句“多担待”,三少爷就花了几万两呢。.”
汪喜儿惊呼,“怎,怎会花了这样多银子,端木家中不是大得很?”
“听说这姑娘的主神是狐仙,因此得住在东南方的桃林里,院子得有鲤鱼池,端木家的东南方可没院子,这可不得要重新整地盖院,太子爷亲自写信,住得只能好,不能差,又上京搬了雪晶山的桃花树下来,几万两虽多,但可也经不起花。”
惠大娘讲到这里,略带歉意的说:“三位在府中尽可随意,只是到了桃花林处,切莫再前进,那是太子爷请托之处,府里除了负责的金先生跟工匠,谁都不能进去的。”
钟姨娘惶惶问道:“外面可有什么标记?桃花不开,我可认不得准。”
“钟姨娘放心,雪晶山的桃花种,四季皆开,寒冬不凋。”
小雪之日,听说那位水姑娘搬了进来,她深居不出,倒也没人敢去扰,汪喜儿原以为这是太子想在封王之前,先安插眼线,派出心腹来抢端木家的正妻之位,现下看来,却也放了心。
数月居住下来,汪喜儿倒也跟端木家的人相熟,柳氏是个好相处的,端木明珠大方爽朗,端木珊瑚十分害羞,但也不难相处,许姨娘嘛,真的是不理她就好了。
至于她的目标人物端木琛,一个月约莫见上一两次,相貌俊秀,英姿飒爽,汪喜儿很懂那位知州嫡女见了一次就想嫁的心情,因为她也是,芳心暗许之后默默觉得,就算他一辈子行商,嫁给他自也是愿意的。
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端木琛对她始终待之以礼,说不上不好,但也说不上好,祖母说,他们已经主动下了江南,总不能还由她开口说亲,这样汪家的脸要往哪里放?
只是随着挟过去,立春到来,天气渐暖,钟姨娘“寒冬养病”的理由已经不再适用,都已经惊蛰了,百物复苏,难不成还要住下去吗?
又花了一个镯子打听到,端木琛这几日较为闲暇,午后便会回府,于是她天天在这水榭里抚琴,却也没效果,主角不经过,她再貌似天仙又有何用?
第2章(1)
“汪姑娘在水榭里弹了一下午的琴。”
司香院里,惠大娘正如过去的每天一样,汇报着汪老太太,钟姨娘,汪喜儿一整天的动静,在哪里待了多久,见了谁,说了什么,有没有出门,去哪里,巨细靡遗,无一疏漏。
端木琛手轻敲桌面,“钟姨娘这几日说过几次头疼?”
“四次,欧阳大夫已经来看过。”
端木琛笑了出来,“看样子是还想留下来啊。”
惠大娘也是一脸伤脑筋,“依奴婢看,三少爷一日不提亲,这钟姨娘头疼之症,只会越来越重。”
端木府这二十几年富贵是富贵,但其实挺低调,柳氏不爱铺张,许姨娘却是没手段铺张,故府中虽大,却也极少有客,可是去年秋天,一下子来了两封信,钟侧妃的妹妹要养病,太子府供奉的国师孙女水云路先是说奉命来办事,后来又说身体不好,也要养病,都是请他照顾一二,就由不得他多心了。
惠大娘是账房先生的女儿,笑容讨喜,又善于套话,便被派去招呼钟侧妃亲戚一家。
汪老太太当了四十年的官夫人,汪喜儿一心想嫁,两人镇日上窜下跳,花招百出,惠大娘这几个月收的金镯玉环都不知道多少,这不,知道他这些日会早些回府,汪喜儿居然天天在水榭上弹琴,这天冷得紧,也亏她撑得住,女人啊……
端木琛笑着摇了摇头,“墨玉,你怎么说?”
墨玉是司香院的大丫头,听主人问起,脆声道:“汪老太太自恃官家身分,绝对不可能开口提亲,只不过钟姨娘装病也会有尽头,最多到初夏,可再没脸装下去,汪家这都花了十几万两,却没等到三少爷开口,怕是会用些手段,也未可知。”
至于墨玉口中的手段,大家也都明白,当年汪喜儿的娘就是做了些掺了春药的点心,然后爬了大老爷的床,所以汪大太太才会在她一出月子就发落出府——气的,便是她这自作主张。
漂亮的陪嫁,伺候老爷是迟早的事情,但这必须是主母安排,开脸敬茶,而不是自己胡搞一气爬上床,这样主母的脸要往哪里放。
“阿福说,汪老太太前两天才故意经过司香院,赏了他银子。”
阿福是司香院的守门,汪家一行人进来时,端木琛已告诉下人,若赏银子尽可收,只不过得找时间过来告知墨玉。
“亏她们能折腾。”端木琛吩咐,“惠大娘,这几日看紧点。”
“是。”
“去吧。”
惠大娘告退后,这书房便只剩下端木琛跟墨玉,春寒夜晚,红袖添香,本该十分惬意,只是端木琛惬意不起来。
比起花招百出的汪家,那完全没动静的水家,才真的让他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