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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色艺双全,想来不缺恩客,还是将这心思花在别人身上吧,免得落得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冷冷嘲讽完,她拂袖走出包间。
目送她寒着一张脸离去,寒露没为她的话动怒,反倒露出得意的笑容。
想来羞辱她,结果倒先教她给气跑了吧。
经历那一场变故,她的心思早已不若以前天真不解世事,更何况当年的仇她岂能就这样算了?
涂雅若离开客栈,并没有返回辛府,而是回了娘家。
爹不在,她见了母亲,将寒露的事告诉她。
“娘,您瞧她竟然如此欺负女儿,这口气教我怎么忍得下去!”在母亲面前,她又气又恼,完全没了平日的温婉贤淑。
涂夫人生了两子一女,平素就把女儿捧在掌心里疼着,哪曾让她受过委屈,她满脸心疼,当下为女儿出主意,“你二哥说她应不是当年的秦思露,既然她只是个青楼女子,这事好解决,我让你二哥想办法让她从万安城消失,再也不能去纠缠再思。”
身为涂家主母,对付围绕在丈夫身边的那堆姬妾,这种事她没少做过。
涂雅若面上一喜,她回娘家求的就是这件事,“那娘可要尽快让二哥去办,我再也不想见到她。”
“好好,待你二哥回来,我就让他去办。”涂夫人安抚道。
正好这时涂国舅回来了,涂雅若立刻上前加油添醋的去向父亲投诉自个儿遭人欺凌的事,说完,她撒娇的抱着父亲的手臂,“爹,这事您可要为女儿做主。”
涂国舅没若往常那般在女儿撒娇要求什么时便一口就答应下来,略有顾忌的说:“寒露是云鹊阁的人,可不好动她。.”
“不过就是区区一间青楼,有什么好怕的?”涂雅若不以为然的道。
涂国舅轻斥,“你懂什么,能在绿柳巷立足的青楼,哪家背后没个人。”
闻言,涂夫人问:“云鹊阁背后的人是谁?难不成连咱们涂家也得怕他?”
“若是换了其他人,就算是哪位皇子或是亲王也得给我个薄面,但这云鹊阁背后的人据说与陶尧国师有关。”这也是让涂国舅忌惮的原因。
涂雅若不解的问:“陶尧国师怎么会与一间青楼有关?”
“传闻青楼背后之主是陶尧国师的弟子。”
“爹,这消息可靠吗?陶尧国师乃当世高人,深得皇上敬重,他的弟子却开起青楼,这也太离奇了吧?”她严重怀疑这消息可能有误。
“陶尧国师生平只收了一位弟子,国师偶尔还会在人前出现,但他这弟子却比他还要来得神秘,深居简出,鲜少有人见过他的真容,连他姓名都不知晓,只知他道号叫幻空。”
涂国舅也不是道听涂说之人,这事可是有人亲身经历。
“会有人说云鹊阁幕后之主是他,是因为几年前平原王之子因不明原因在云鹊阁猝死,平原王愤怒得要拿云鹊阁里所有的人治罪,谁知后来这事竟不了了之,众人安然无恙,继续开门做生意。之后有人向平原王打听,平原王说陶尧国师的弟子幻空出面为云鹊阁众人说情,他这才饶了他们上下。”
听完,看出父亲不愿去惹云鹊阁,涂雅若委屈的说:“寒露欺我之事难道就这么算了吗?她生得那么像秦思露,万一相公对她日久生情,女儿该怎么办?”
“你都同再思成亲一年多了,还抓不住他的心吗?”他有些嫌弃女儿无能。.被父亲斥责,她忍不住掩面啜泣,“女儿只是担心,他看见寒露那张脸,万一日后想起了什么该怎么办?”
“他服下失魂丹,永远不会再想起以往的事,你只要管好他,别让他老往云鹊阁跑就是了。”连平原王都不敢得罪的人,他可不想为了这种事而去招惹云鹊阁。
涂雅若不悦的蹙起眉,她又不能将辛再思给绑着不让他出门,哪里能管得到他上不上云鹊阁,且她若是管得太多,让他心生厌烦,那岂不是更糟?
见女儿一脸愁容,涂夫人心中不舍,看向丈夫,“老爷就不能帮女儿想个办法吗?寒露嚣张得都欺到女儿头上,不给她一点教训,她还以为咱们涂家没人了。不过就是一个任人轻贱的妓女而已,难道咱们还怕她不成?最多老爷出面向那幻空说个情,他总不能不给老爷这个面子吧?”
涂雅若也出了个主意,“爹,我听说近日五皇子常召她过府,对她似乎颇为中意,要不就让五皇子纳她为妾好了。”
这娘俩罗唆个没完,吵得涂国舅头疼,他想了想,摆摆手,“罢了,这事我再想想。”
迁葬需要挑个适合的日子才能进行,因此辛再思找来罗叔交代了此事,并嘱咐他暗中行进,别让人知晓。
“届时起出棺木后,劳烦罗叔同他们一块护送思露的灵柩返回故乡安葬。”
“是。”罗尚德一口答应。小姐孤伶伶一人埋骨在他乡倒也可怜,因此他是很赞成将小姐的遗骸迁回故乡安葬,唯一让他疑惑的是……“公子,此事为何要暗中进行?”
“这事你暂且不要问,日后我再告诉你。”辛再思还无法确定秦思露是否真的埋在那坟里头,因此尚不能告诉他缘由。
闻言,罗尚德也没再多问。
很快日子就挑好,两日后就有个适当的吉日。一早,辛再思便离开万安城,前往秦露思当年的埋骨之所,位于邻近的梨花镇。
这里盛产梨树,故名为梨花镇。
据涂青运的说法,当年他就是在此遭遇官府追捕而身受重伤,涂青运找到他时秦思露已不幸惨死,他便命人将她葬在此处。
罗尚德比他早到一步,见他来到,便开始指挥人挖坟掘墓。
辛再思站在旁边观看。
但挖开坟头的封土后,往下挖了许久,都掘出一个深坑了,还是没瞅见棺柩的影子。
罗尚德见了也很讶异,一般而言,棺木是不可能埋得这样深,他疑惑的望向辛再思,“公子,这似乎有些不对劲。”
辛再思垂目觑看着底下那空荡荡什么也没有的深坑,沉默须臾,指示道:“命人把四周都挖一遍。”
那些人花了些时间,把附近的土都挖了遍,仍是没有看到棺木。
这时罗尚德特地请来主持迁葬仪式的一名道士走过来说道:“依贫道看,这底下八成没埋棺木,只是在上面立个墓碑堆一些封土,造个假坟罢了。”
罗尚德惊愕的道:“那小姐的尸首呢?”
道士摇摇头,“这贫道就不得而知了。”当中也许另有什么曲折,却不是他所能知晓。
辛再思思忖片刻,温声启口道:“有劳道长了,此事还请道长勿再对外提及。”
道长点头答应了下来。
辛再思接着吩咐,“罗叔,让他们将土填回去,将墓碑也立回原来的样子。”
“是。”罗尚德暂且忍住满腹疑惑,依吩咐去办。
办完事情,打发那些人离开后,罗尚德来到辛再思面前,问出心中的疑窦,“公子突然说要将小姐的遗骸迁回故乡安葬,莫非已料到会有这种情况?”
“不,那时我还不能肯定这是一座空坟。”辛再思神色复杂。
方才看见这是一座空坟时,他心口逸出一抹欣喜,但再细细深想下去,这件事处处透着诡谲。
一座空坟,一个与秦思露生得一模一样的人,这其中究竟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寒露到底是不是秦思露?
倘若她是,那她分明还活着,为何不与他相认?涂青运当时又为何要说她已惨死,还假了座坟来骗他?
他不知这全是因当年他提及要去祭拜秦思露,涂青运才会命人随便造了个假坟来骗他。
罗尚德能成为乐平商号的大管事,自然不是个蠢人,他看着回复原状的坟,忖道:“当初涂家的人为何要造这么座假坟来眶讴咱们?莫非……小姐没有死?”
“这事透着蹊跷,我还在查。罗叔,你暗中替我打探何处有医术高明的大夫,记得,这件事同样别让任何人知晓。”在还未弄清楚这一切前,寒露的事他暂时不打算告诉罗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