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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定定的看着她,她微翘的红唇,闪闪发亮的双眸,还有头轻歪一侧时露出的一小块白皙颈部,他的视线中似乎只剩下她的身影。.
富锦春不明白他的眼神为什么变得越来越炙热,有点不自在的催促着他,“怎么不尝尝?还是你已经吃过这馆子的肘子了?不好吃吗?”
“不是,这馆子我也没来过。”欧阳祎笑了,嘴角轻轻地牵动,手也自动的夹了一筷子的清水白菜放到她碗里,“你也吃,这白菜也是你爱吃的吧?”
她有点受宠若惊的看着他,一对上他那似乎带着宠溺的浅笑时,她竟无法控制的红了脸,垂下了头。
“我……我……”她又是怎么了?少爷不过是夹了一筷子的白菜到她碗里,她怎么就害羞成这样呢?一定是他的举动太亲昵、太不规矩才会这样。
而那个令她心情大乱的男人还继续说:“怎么脸这么红?是最近火气太大了吧?还是多吃点,白菜好了,退火。”说着,她的碗里又被夹进了一筷子的白菜。
富锦春嘟着嘴,鼓着腮帮子,恨恨的把自菜随便往嘴里一塞,忿忿地嘟嚷着,“谁火气大了!”
“锦春。”
他突然一本正经的喊了她的名字,但如果仔细看,他眼里那一抹笑意却是怎么都隐藏不住的。
她反射性的抬头,眼神略带凶狠的回望着他,“又怎么了?!”不会又想说要她多吃白菜降火气了吧?!
他缓缓的伸出手,手指轻划过她的唇上,她的脸瞬间红成了一片,结结巴巴的问着,“你……你要……”做什么?!
他手伸到她眼前,让她看清楚手指上的那粒白饭,忍住想笑的冲动,还是一本正经的望着她红得快要滴血的脸说:“吃太快了,脸上沾了饭粒。.”
顿时,在尚书府里无往不利的富锦春觉得她脸烫得快冒烟,马上咬着唇低下头,再也不敢看向坐在对面的男人。
呜呜~这是她最丢脸的时候,都这么大了还把饭吃到脸上去!
心中充满丢脸情绪的富锦春没注意到这或许是男人在调戏她的举动,让吃了她豆腐的欧阳祎悠然的坐在一边看着她羞窘又傻气的样子微笑着。
也幸好她垂下头去,否则她若是看到他把那颗饭又含进自己嘴里的举动,只怕是想找个地洞钻下去了。
这一顿饭,有人吃得食不知味,有人却在这种逗弄的游戏中感觉到了两人相处时的异常快乐。
无论如何,在不知不觉间,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似乎拉得更近了,他在富锦春的心中从单纯的大少爷变成了一个外表威严庄重,个性却有点不正经的男人。
而对欧阳祎来说……她则是从一个让人注意和感到温暖的管家变成了一个足以让他有些心动的女人。
第4章(2)
月亮初上树梢,南风徐徐,一个穿着粉色衣裙的女子静静的倚窗而坐,她眉头轻声,带了几分哀愁。
柳梳儿看着月色,心中却没有任何诗情画意的想法,有的只是许多盘算。
当初,柳家跟欧阳家不过是普通的亲戚关系,她家里的日子甚至比当时务农的欧阳家还好上一点,两家也只有过年过节的时候才会来往。.
等她进了知府大人的府里当婢女后才听说欧阳家出了一个官,令许多亲戚都有了攀附的念头,她家自然也不例外,只是欧阳祎很快的就离开家乡,好几年没音讯,大伙久了也就把欧阳祎当了官这回事给抛在脑后,谁知道过了几年,欧阳祎再度传来消息时竟然是受了皇上的赏识,坐上了工部尚书的位置,甚至还得到御赐的宅子,将家人全都带到京城里住下了。
这下不只她们家,就是欧阳一族里许多人都悔不当初,怪自己过去没抱住这家人的大腿奉承,让这个可以沾光的机会就这么没了。
她也是懊悔过的,毕竟当初家里本来打算将她许配给欧阳祎的,但是那时候他不过是个举人,在知府大人那里,那种垂垂老矣还在当举人的人她不是没看过,所以她想也没想的就拒绝了,后来他不知道在当什么官、没消没息时,她还庆幸过自己有远见,可没想到欧阳家竟走了好运道,欧阳祎居然当上了工部尚书。
原以为她和欧阳祎从此没了关系,前几天她却收到了欧阳姗写来的信,看了信上说想接她上京住一阵时,她还以为是有人在开玩笑,但还是抱着一丝的期待收了东西,直到欧阳府真的派人来接她了,她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
只是……就欧阳姗说的话来看,应该是想要撮和她和欧阳祎的,但是这些日子以来,除了吃早膳的时候她见得到人,其余时间就算都等到三更半夜了也见不到他回来。
而且就算她真的等到了人,天色也都已经黑了,要花前月下也不恰当,说送吃食……两人不过是见到面会打招呼的关系,似乎也不怎么妥当。
想来想去,她委实是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亲近欧阳祎了,也只能坐在窗边赏赏月亮,看看这月亮里有没有什么神仙能够帮她一把。
欧阳姗走进房间里,见到的就是一个我见犹怜的女子半倚在窗边望月的模样,她心中忍不住一赞,觉得只有这样美丽的表姊才能配得上她大哥。
至于那富锦春……她连想到都觉得烦!
“表姊。”欧阳姗甜甜的喊了声,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
柳梳儿回头慌忙的下了榻,“表妹,是我失礼了。看我,连你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喝茶吗?我帮你……”
“别忙了,表姊,又不是外人,怎么这么客气。”欧阳姗上前拦住她,嘴上亲昵的嗔道:“表姊,你房里不是配了一个小丫鬟吗?怎么没见到人呢?到哪里偷懒去了?!”
那个丫鬟被她派去大门那附近看欧阳祎回来了没有,这件事自然是不能说的,她只好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了下。
“你是说桃叶啊?大概是被哪个人叫去干活了吧,没关系,反正我这里也没什么要伺候的。”
欧阳姗本来只是随口问间,听完了她的回答却顿时气愤不已。
“什么?那可是给表姊的人,谁敢胡乱指使?!”欧阳姗气呼呼的说,心里却早已认定谁是这个罪人,她咬牙切齿的又道:“是不是富锦春那个女人做的?”
“富锦春?是锦春姑娘?”柳梳儿惊呼道。
既然欧阳姗已经替她的谎言做了注解,柳梳儿自然也不会傻得自己去揭穿,而是顺着她的话,一脸不可置信的表出惊讶。
她的表演还算成功,欧阳姗注意到了她的诧异后,一脸气愤的说:“除了她还能有谁?!”欧阳姗一双眼瞪得大大的,握着茶杯的手力道大得像是要将杯子给捏碎般,“现在这府里这样嚣张的人也只有她了!”
柳梳儿这几天虽然都把心思放在如何和欧阳祎来个偶遇上,但不代表她没把注意力放在这个即将由她当家的宅邸上,也听过这个据说曾是宫女、目前正在这府里管家的富锦春。
比起富锦春过人的管家能力,她从欧阳姗这里听最多的只有那女人对欧阳祎也怀有不轨的心思这点。
她敛下眉,掩住眼中算计的光芒,一个想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女人,就是现在有些手段又如何?
男人还不都是喜新厌旧,最爱女人这副柔弱的模样?!这样的事情她在知府那里看得可多了!
虽然对于富锦春感到厌恶,但是为了表现自己的善良和美好,她可不能和欧阳姗一样,大刺刺的就把这话给说出来,于是她轻摇着头说:“表妹,这话可不能乱说,我我相信锦春姑娘是不会做这种事的。”
欧阳姗看见她都被人欺负了还替对方说话,更加觉得义愤填膺,“表姊,你就是太善良了,那个人就是这样,仗着有大哥做靠山,就在这家里狐假虎威的干涉每个人,就连我和我娘也是……”
柳梳儿一脸不可置信的惊呼,“不可能吧?夫人可是欧阳大哥的娘,怎么说都是这府里最尊贵的人才是,怎么能要是我的话,尊敬孝顺都来不及了,怎么敢……”后头的话她呐呐的没说完,却营造出一种富锦春做的事情是罪大恶极到让她连说都说不出口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