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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太后端坐在堂上,神情凝肃,“这事,你打算瞒着哀家?”
朱和庸忍不住看了凤芹一眼,心里虽恼,却不好发作。.想不到楚鄂担心的事真的发生了,好个凤芹,完全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母后,”他上前,“这是个误会。”
“误会?”太后柳眉一拧,“皇上忘了自己的身分吗?先不说别的,皇上身系国家社稷,安危何其要紧,怎可时时微服出宫,只为了去会这么一个粗鄙民女?”
朱和庸脸色一沉。凤芹究竟跟他母后说了什么?
“母后,一切确实只是误会,小仙并非故意伤朕,这只是意外,况且朕的伤势无碍,母后请息怒。”朱和庸对太后十分孝顺,平时嘘寒问暖,有求必应,极少违逆其意,此刻虽然要替宋依织说话,也不能跟太后硬碰硬。
“小仙?”太后不屑冷哼,“这女子做男人装扮,就是为了掩人耳目跟皇上暗渡陈仓吗?”
“母后,并非如此。”朱和庸急忙解释,“小仙做男子打扮是为了做生意,她在卖面。”
“哼!她卖的是面,还是笑?”太后恼怒地斥责,“瞧你一心维护着她,恐怕早被她勾去心神了吧?”
一个平民女子竟伤了她的皇儿、伤了当今圣上,太后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恼怒至极。再加上凤芹在她耳旁造谣,让她以为朱和庸微服出宫不是为了体察民情,而只是为了一个女人,更是教她怒不可遏。
“母后,并非如此。”面对太后莫须有的指责,朱和庸开始感到愤怒,但他气的不是太后,而是不知在太后耳边说了什么的凤芹。
“皇上跟这女子若无瓜葛,便将她交给哀家,如何?”太后态度强硬。.
闻言,朱和庸与楚鄂都陡地一震。
将宋依织交给太后?这可不行,如今太后在气头上,又有凤芹在一旁扇风点火,宋依织就算能活着离开凤福宫,恐怕也去掉了半条命。
“母后,这事……”
“太后。”这时,楚鄂忽地屈膝一跪,“此事因臣而起。”
太后挑眉睇着他,“因你而起?楚鄂,你倒是给哀家说个清楚明白。”
“与此民女有瓜葛的是罪臣,并非皇上。”
听着,朱和庸一震,“楚鄂你……”
楚鄂抬眼直视着太后,续道:“她并不知道皇上及罪臣的身分,才会因误会而错伤圣上。”
“楚鄂,哀家不明白你的意思。”
“太后,是罪臣害皇上受伤,罪臣甘愿受罚,请太后饶了此女一命。”说着,楚鄂身子趴得更低,额头都磕碰在地。
见状,众人都一惊。
楚鄂虽是一名武官,但家世不凡,为皇上所倚重,就算在宫中遇着太后,也不需行跪地大礼,而如今他竟为了一个民女磕头请罪。
凤芹看在眼里,妒恨更深了。
“母后,”她上前,继续加油添醋,“依凤芹看,这妖女真是了得,竟然将皇上跟楚鄂都迷胡涂了,母后绝对不能放了她!”
“凤芹!”朱和庸沉声一喝,“你别掮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
“皇上,凤芹只是实话实说。”凤芹仗着在凤福宫有太后给她撑腰,自然有恃无恐。
“你……”朱和庸虽恼她,但碍于太后,也不好发作。.
“母后,不如将这小妖女交给凤芹做婢,让凤芹好好治治她。”凤芹提议。
闻言,朱和庸跟楚鄂互觑一眼,都知此事绝不可行。
“母后,万万不可。”朱和庸急道。
“有何不可?”太后沉声说道:“她本该死罪难逃,如今饶她一命已算仁慈。”
这时,楚鄂忽地再一次磕头,咚的一声,抬起头时,只见他额头已流出血来,众人一惊,顿时鸦雀无声。
“太后,”他直视太后,神情坚定而无惧,“此事因罪臣而起,罚也是罚罪臣,罪臣自请负责。”
“你是该负责。”太后恼怒道:“你身为御前带刀侍卫,居然让皇上险些失明,哀家是该罚你。”
一听太后要罚他,凤芹急道:“母后,皇上要出宫,楚鄂也拦不了他,这一切都是那女人的错!”说着,她冲到跪地的宋依织面前,拽着她的发,朝着她又红又肿的脸颊,又狠狠了抽了两下。
见她打人的狠劲,楚鄂不难想象宋依织脸上的伤是谁造成的,顿时怒极攻心,愤恨的目光像两柄匕首般射向她。
迎上他骇人的目光,凤芹倒抽了一口气,更气恼宋依织能得到他的维护,坚定了要除掉宋依织的决心。
凤芹仗着有太后当靠山,再度请求太后,“母后,请速降懿旨,将此妖女赐给凤芹。”
太后还未回应她,忽听咚咚咚的沉沉巨响。那声响不是别人弄出来的,而是楚鄂正一下又一下的磕头,每一下都又响又沉,直教人听着心惊。
被凤芹打得头昏眼花的宋依织,在此时整个人清醒过来。她震惊的、不解的看着猛磕头的楚鄂,心口一下一下的抽痛着。
他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要为她做到这种地步?为了替她开脱,他先是将所有的错揽在身上,还自请处分,现在又……眼见着他的额头已磕出血来,她的心好难受。
“楚鄂?!”见状,朱和庸趋前想阻止他,可他却还是不停的磕头。
“楚鄂,你、你这是……”太后见状,也慌了。
楚天云一生戎马,献身朝廷,当年要不是靠他守着北疆,敌人早就越界而来。
而楚天云就这么一个儿子,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她如何对楚天云交代?
“太后,”楚鄂抬起头,满脸是血,模样吓人,“请太后饶她一命,放她出宫,若不,罪臣便磕头直到太后答应。”
“大胆!你这是在威胁哀家?!”
“罪臣不敢,太后,此事要是传出去,伤的恐怕是皇上的名声。”知道太后更看重儿子,他拿朱和庸来做文章,“要是有人谣传皇上耽溺女色,荒唐国事,皇上还如何安坐皇位?”
“你刚才不是说跟皇上无关,又怎会……”
“流言向来可怕,亦无须根据,罪臣不是为了这女子,而是为了皇上名声,求太后开恩。”说罢,他又继续磕头。
他的磕头声响教闻者心头直颤,再见他一脸鲜血直流,更是心惊。
看着他如此伤害自己,宋依织眼泪直落。她的心好痛,几乎想冲着他大喊“不要再磕了”,可不行,她一喊,只是令太后更有理由处置她。
她多么希望有人能赶紧阻止他,她不想看见他受伤,她不要。于是,她望向朱和庸,以哀求的、殷盼的眼神看着他。
朱和庸接收到她的期待及央求,却露出为难之色。
他虽是一国之君,但也不好直接对太后下令,于是半强半哄地道:“母后,您再不点头,怕今天凤福宫要出人命了,届时朕如何对楚将军交代,又如何不令臣子寒心?”
看着楚鄂,太后亦感心惊。她看得出来楚鄂是来真的,她再不答应,恐怕楚鄂真要魂断凤福宫。
“够了!”她沉喝一声,“放了她。”
此话一出,朱和庸急忙拉住楚鄂,“行了,楚鄂,母后答应了。”
楚鄂抬头看向太后,唇角一扬,“罪臣谢过太后。”
“母后,可是她……”凤芹眼见宋依织就要逃过劫难,急着想阻拦。
“行了,凤芹,你真想在哀家的凤福宫搞出人命?”
她低下头,不甘心却也无计可施,“凤芹不敢。”
“起来吧,楚鄂。”
朱和庸伸手拉起楚鄂,而楚鄂才刚起身,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灯下,宋依织静静的坐在床边守着楚鄂。
他脸上可怕的鲜血早已擦净,可额头却因为不断磕头而磕出一个不小的破口,太医已为他清理伤口并包扎,血却还是微微的渗了出来。
看着这样的他,她的心揪得死紧。他是为了保她一命才这么做的呀。
今天发生的一切太急太突然,她还来不及厘清,事情便接踵而至。先是发现她口中的小朱公子竟是当今皇帝,楚鄂是御前带刀侍卫,然后还没反应过来,几名壮汉便冲进面店将她押往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