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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决定先行处决奸细。.”高欣一脸践样,像是任谁说情都一样。
樊于期站起来了,几乎同时,荆轲也站起身,从袖袋里取出一物,高举过头,道:“裨将军高欣听令。”
“你算是哪根葱,你……”高欣不屑的望去,一见她手中物,惊诧道:“你怎会有杜虎符?难不成是偷来的……来人啊!”
“高欣,我记得大王说过,见杜虎符如见大王,执杜虎符发令,犹如大王下令,还不听令!”荆轲怒声说话的同时,已经抬腿踹了过去。
高欣滚了一圈后弹跳起身,有点头昏脑胀地瞪着他手中的杜虎符,瞥见福盛和樊于期皆已单膝跪下,他再不愿也得从了。
“高欣听令。”高欣悻悻然地道。
“高欣,中山乃是扼喉之地,王翦镇守此处,燕赵齐根本不敢轻举妄动,辛胜布军二十万大军守在邯郸,要是楚魏两军胆敢越雷池一步,必遭辛胜突袭击溃,所以现在首重在于施妙法将燕赵联军逼退,再等候王翦援军。”荆轲有条不紊地道出各布军之地。
高欣愈听脸色愈苍白,不解他怎会清楚如斯,这岂不是意味着他是大王的心腹?还是说他是燕国的细作,已经将秦国布军看得这般详实?
荆轲又道:“燕太子丹胆敢与赵代王嘉联军而来,便是燕太子丹认为大王中了肺鱼毒后必死无疑,如今,只要差人假扮大王,阵前领军,再择人领前锋军重创对方,必能逼得燕赵联军退避至少三十里外。”
“可……要上哪找人假扮大王?”高欣呐呐问道。
不是他要说,大王的身形极高大,能与大王并肩齐高的……在场都没有,而他的军中兵将也没有这般高大的。.
“我有法子,届时由你领兵,我和我大师兄为前锋率先杀阵。”
“荆轲,这样不妥吧,”福盛忧心忡忡地劝道:“你要是有个什么,咱们怎么跟大王交代?”
“待我归来,大王都还不见得清醒,有我二师兄照料大王我也放心不少,至于高渐离,你们可以先将她囚禁一处,杜绝她为奸细的可能。”她对高渐离自认为已经仁至义尽,经此役后,注定与她分道扬镳。
两天后,联军已经逼近驻军地,由高欣统领一万军士,当他整军待发,回头见荆轲带了个人来时,他吓得差点跪伏在地,但仔细一瞧——“她是谁?”这面貌根本是个姑娘家,他方才不过被那高大身形一吓,直觉得是大王。
“她是大王的婢女阿蕊,瞧你那表情就知道你初见时必定错认了。”荆轲很满意他的反应,也庆幸此行有阿蕊跟随,才能行此妙计。
“确实,别说姑娘家,就连男人都甚少有这高度。”
“两军交战,主帅相隔甚远,我就不信燕太子丹的眼力好到可以一眼识破。”
她拉着扮成赢政的阿蕊。“阿蕊,你别担心,届时你只需要坐在马上,做出我要你做的动作,我和我大师兄就会纵马杀敌,这样就够了。”
“可是,大人不会有危险吗?”阿蕊担心的问道。
“放心吧,燕军不成气候,赵军我也没看在眼里。”荆轲说完,让阿蕊上马,并将腰间另一把长剑递给她。“这是大王惯用的长剑,你只要在必要时挥挥剑就行了,小心别砍到自己人。.”
“我会小心。”
“走吧。”
两军对峙中,荆轲让高欣将燕赵联军引到对秦军有利的地形上,战鼓一下,战旗挥扬之际,假扮赢政的阿蕊挥舞着长剑,荆轲和盖聂随即纵马如电,杀向联军的骑兵。
阿蕊眯眼观战,就见对方的骑兵一出,弓箭手也待命发箭,她心一急,忘了自己正在假扮秦王,双腿一夹马腹,急驰而去,冲入前方战团,长剑一挥,如银光四射,横扫千军。
后方兵马见状,压根不需要高欣发令,士气高昂地跟着冲向敌营。
一场看似敌我悬殊的战役,在阿蕊假扮赢政骗过秦兵的状态下,硬是将十万联军杀得落花流水,退至百里远。
樊于期为殿后守军观战,再一次摇头,怀疑荆轲非女儿身。
瞧她战得一身是血,杀气腾腾,有谁相信她已经连着几个口夜未阖眼?
秦军大胜归营,莫不欢欣鼓舞,等候着下一场战役,唯有荆轲清楚这只是暂时的,依燕太子丹多疑的性情,几日后必定再挑战火,眼前就只能等着王翦的大军南下援救。
回营后,她特地先沐浴,洗去一身血腥再回营帐照料赢政。
“阿轲,去歇息吧,你的气色很差。”徐夫人一见她,眉头都快要打结了。
“不了。”荆轲笑了笑,接手他的位置。“二师兄,你去瞧瞧大师兄吧,大师兄为了护我受了点伤。”
“他被捅个十刀八剑都不会死,但你已经几天没阖眼了,再不睡,你会先倒下。”徐夫人没好气地道:“要不这床板挺宽的,你就挨着他躺一会儿,他要是有个动静,你会马上察觉。”
荆轲抚着赢政长满青髭的面颊。“二师兄,阿政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醒?”
他心跳不匀,脉微气弱,虽比起一开始要好上许多,但下了许多药,病情却再无起色。
“阿轲,别担心,这世上经我所医治的,有没救活的吗?”
“二师兄,你很少医人,毒人比较多。”
“……反正我说他能活就一定会活,清醒只是时间早晚,你就多点耐性。”徐夫人说了老半天,见她还是坐在床边,只好搔搔头先离开。
荆轲静静地瞅着赢政,一会儿替他擦脸拭手脚,一会儿替他掖被收拢长发,最终,才轻轻地握住他的手。
她不敢阖眼,就怕会追不上他离去的速度。
她一日夜一日夜地强撑着,他不清醒,她就不敢睡。
过几日,燕赵联军再动,已经接近驻军地五十里。庆幸的是,几乎在同一日,王翦竟率领二十万大军前来支援,秦军军心大振。
日落之前,荆轲以杜虎符下令,由王翦带兵在破晓之际突袭联军,另外要阿蕊再次假扮赢政,走驿道引走其它刺客埋伏,再由她和盖聂、樊于期领五千骑兵护送赢政,从魏国边境回咸阳。
一切准备就绪,日落后,斥侯出境侦察,其余留守驻营,等待斥侯搜集消息后,破晓前再确定战术。
用过膳后,替赢政熬好了药,荆轲踏进主帐里。“二师兄,你去歇会儿,天亮之前咱们就得启程了。”
徐夫人看着她日渐憔悴的神色犹如枯萎的花,心疼得要命。“药交给我灌,算我求你了,你去歇一歇吧。”他真的看不下去了,好几次请大师兄出面,大师兄却吊诡的不劝她,甚至还说他明白她的心情。
明白个鬼!瞧瞧她那气色,已经跟鬼差不多了!赢政日渐消瘦,她也跟着瘦了一圈,要是赢政不醒,她是打算跟他去死了是不是?!
“二师兄,我不想打晕你,再费力拖你回帐。”她淡淡的道。
他听了吹胡子瞪眼,悻悻然地溜了。他跑,他一定跑,因为他太清楚他唯一的师妹向来是个言出必行的狠角色。
吹凉了汤药,荆轲扶起赢政,一口一口慢慢喂着他喝药。二师兄说这些药并非解毒,纯粹是要固元培气的,剩下的只能靠他己身排毒。
她已经不敢数他中毒后到现在已经几天了,他的状况只让几个领头的将领知晓,以防军中出现细作,但只要他不醒,纸终究是包不尊的,届时的秦国将会陷入一团混乱,称霸中原的君王恐将易主。
多可怕,这竟是她造成的。
打一开始刺杀秦王,她抱持着牺牲生命也在所不辞,认为自己是行正义之举,为苍生谋生路,可如今他因她而生死不明……她浑身发寒得不敢再往下想。
她不怕死,但是她害怕失去他。
思绪低落着,手上的药碗一偏,汤药从他的嘴角溢出,她回神轻拭,却意外听见他咳了一声。
荆轲直睇着倚在她肩窝的赢政,看着他微张开眼,听到他用沙哑的嗓音开口说出连日来的第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