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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隐娘不留情的批评说得阮世君面子有些挂不住,她心中一恨,看不惯聂隐娘的超然。.
不管刘昌裔是否碰过她,人都住进了明月楼,话传出去两人也是不清不白。她竟还有脸端了个高高在上的架子!
压下自己心头的厌恶,她硬是挡住她的路,“若是奴家说错了了话,姑娘别恼,奴家给姑娘陪罪。”
看阮世君跪了下来,聂隐娘的眼神更冷,她没叫她起来,她爱跪就随着她跪,见路被挡,索性走另一条路,谁知才转入另一条小径,就看到楚天凡正推着刘昌裔过来。
今日实在倒霉,这花园不过就两条路能离去,现下都被堵了。她僵在原地,往左往右都不成,索性丢下小翠,便打算点地而起,越过花坛离开。
此时楚天凡看到一旁花丛窜出一条蛇,正要喊人,注意到刘昌裔的手微举,朝聂隐娘的方向看了一眼,他的眼神一敛,立刻扬起声音,“小心,大人!有蛇!”
原要离去的聂隐娘立刻回头,看见一条青蛇出现在刘昌裔正要经过的小径上,她不假思索地回过身,一剑直接将蛇杀了。
“身手挺例落的。”
聂隐娘抬起头,看着刘昌裔坐在轮椅上,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她面无表情的收起剑,却没料到草丛里竟然还有另一条蛇,她来不及闪避,脚踝被狠狠咬了一口。
她眉头一皱,还没来得及反应,刘昌裔竟然从轮椅上一跃而起,单手捏住蛇头,一把扯掉蛇,同时把她往后一拉。
聂隐娘被拉得踉跄一下,直接撞进了他怀里。
几个侍卫连忙上前,发现后头竟有个骇人的蛇窝,众人便合力将蛇窝灭了。.
无心去理周遭的混乱,聂隐娘推开他的怀抱,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刘昌裔站得直挺挺的双腿。原就知他身材高大,今日一见果然——
“你的脚痊愈了?!”她的声音很冷,没有太多起伏。
“嗯。”他顾不得男女之防,一把扯破她的裤管,露出蛇的齿痕,他冷着眼解开自己的腰带,用尽全力绑在伤口上方。
他才绑好,眼角看着银光一闪,还来不及反应,就见聂隐娘从另一脚的绑腿中抽出匕首,朝肿起的伤口划上一刀,不留情的就像划开的不是自己的皮肤。
她的冷绝令他心惊了下。
她将匕首放到一旁,挥开他靠近的手,自顾自的动手挤着伤口,将毒血挤出。
聂隐娘没看清是什么蛇,但看血是黑色的,周围已无知觉,看来有毒,她的手劲更加重几分。
察觉他再次向她靠近,她啐了一声,“不要碰我。”
刘昌裔一恼,若说他疯,聂隐娘也算是疯了。他早知道阮世君找人放蛇进园子,他原是来看个好戏,看她怎么应对,却没料到她竟然为了救他而让自己被咬伤。
有一瞬间,他的胸口一紧,有股陌生的窒息感,他只是好玩,可不打算看她死在眼前,于是不顾她反对,硬是挥开了她的手,严厉的瞪了她一眼,替她挤出毒血。
她也没说话,只是冷眼看他,手伸向一旁的匕首。
只要心一横,手起刀落,他的命就葬送在自己的手里。
“你要杀我,”他连看都没看她,淡淡的语气中带了丝冷,“今天就不该再救我。”
他的话使她的身子一僵。.
楚天凡派了何钧赶忙去拿解毒丹药,一送上来,立刻拿给刘昌裔,“大人,解毒丹。”
刘昌裔用力挤出脏血,抬头看了她一眼,“吃下去。”
聂隐娘怨怼的看他,没有任何的动作。就算蛇有毒又如何,就算毒发身亡,她也不在乎,大不了就是一死罢了。
“疯婆子,要死等我点头再说。”似乎看穿她的思绪,他怒道。这个以为天底下没人在乎她的女人,一想到会死,可能以为能获得解脱,所以不单不怕死,还欢迎得很。
他一把拉过她,见她倔强的闭紧嘴,他用力将她的嘴撬开,将药给塞进嘴里。
她毫不领情的咬他的手,口中可以尝到血的腥味,但是他依然一脸冷绝,她不想示弱,却觉得天旋地转,腿渐渐没了知觉,然后是全身,麻痹感漫向她的感官,逼得她软弱无力的只能将药吞进去。
她眨眨眼,企图保持清醒,双手想推开他,但才碰到他,却使不出一点力气。
晕眩向她袭来,失去意识前她落入了刘昌裔的怀抱,她闭上眼的瞬间看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惊慌。
紧张吗?他们说是仇人更加适当,何苦为她紧张?
刘昌裔在她身子一软,快失去意识时,立刻伸手将人抱住。
“大人!”
此时阮世君在丫鬟的扶持下出现,一脸焦急。
刘昌裔冷冷看了她一眼。
阮世君被他眼睛流露出的寒意骇住,但随即稳住心神,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方才真是太吓人了,姑娘没事吧?”
刘昌裔没心思看阮世君演戏,闪过她意图伸过来的手,打横将聂隐娘抱起,大步走开。
见他这般怒视自己,阮世君心头一颤。
刘昌裔见到自己,纵使不是每次皆柔情密意,但也不至于像要杀人似的盯着她看,看来他对这女人用情的程度比她所猜测的还要来得深。
这女人打坐的亭子四周花团锦簇,只有一左一右两条小径能离开,今日她故意往其中一条一跪,挡住了她的路,让她走向另一条她派人摆放蛇笼的小径,千算万算却没算到刘昌裔会在那节骨眼出现。
那女人虽然被蛇咬了,但出手救了刘昌裔,只怕会因祸得福,令刘昌裔更看重几分。
阮世君不由得懊恼起来。
房里飘着一股淡淡的药味,聂隐娘的眼皮动了动,睁开了眼,眼神有些涣散。
刘昌裔见她转醒,坐在床沿,将她半扶起来,轻声说道:“把药喝了。”
聂隐娘半梦半醒的喝了一口,入口的苦涩令她一下回过神,看着自己虚弱的窝在他怀里,她无力挣扎,只能将头一撇,“不要。”
“由不得你。”他脸上的柔情因为她的拒人千里之外而隐去,不见一丝怜香惜玉,抓住她,逼她喝下苦药,两人拉扯之间,药喝了一半也洒了一半。
聂隐娘被灌得咳嗽不已,药喝完,刘昌裔松开手,看着她无力的趴在床上。
他冷眼将空了的碗交给一旁一脸不安的小翠。
在小丫头心目中,这两个都是主子,帮那个都不对。看聂隐娘难受,她心里也难过,但是刘昌裔的脸色却让她没勇气吭半声。
“如此倔强,看来死不了。”
聂隐娘趴在床上,半天才止住咳,恨恨的转头看他。
“咬你的是蛇,”见她怨怼的神情,他讽刺道:“不是我。”
见他还有兴致嘲弄自己,她一恼,“要不是你,我不会沦落至此。”
“沦落?”刘昌裔嗤之以鼻,“一口利剑,杀人无数,就算没有我,你也已经沦落到十八层地狱了。”
她的脸色因为伤更因为他的话而变得异常苍白,她的手摸着四周,“我一定要杀了你,杀了你——”
“这句话已经听腻了,换句新鲜的。”
聂隐娘的脸色忽红忽白,他知道自己不会动手伤他,若真想要他死,那蛇咬他时,她大可袖手旁观,但她没有——以他的聪明才智,只怕也是算到了自己的动情动心。
在初识之时,她出手救他的当下,她与他之间的战争,已经输了。
她的心蓦然平静下来,觉得自己可笑,她变得面无表情,淡淡的开口,“我的剑呢?”
“我收了。”
理所当然的口吻令她眨了下眼,“还给我。”
他勾起唇,半嘲弄的打量着她,“你想走?你以为你现在走得了?”
她不跟他废话,他不给,她就自己找,于是挣扎着想起身。
他置身事外般的看着她撑起自己却又马上无力的跌回床上。
小翠在一旁见得急,想上前帮忙,但刘昌裔的神情令她不敢擅动。
刘昌裔冷眼旁观,见她挣扎着离开床铺,最后重重摔倒在地,却连痛都不哼一声。
就是个蠢妇!他一恼,手一捞,轻而易举把她丢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