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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懂,不是我多好、多珍惜那些东西,我也想用好的、新的东西,可是我没办法,杨阿姨、杨奶奶过得比我辛苦,她们的痛苦是我妈妈一手造成,我没办法当不知道。.我的薪水要付房贷,要寄给杨阿姨,帮忙付杨奶奶的疗养费,剩下的钱只够我支付每个月生活费,这样你懂了吗?你爱的是一个假的艾思思,不是真正的艾思思,我一点都不好!”
徐纬璋听完,将她抱进怀里,“傻瓜……”他心酸酸、软软的,为怀里这个哭着说自己一点都不好的好女孩。
她真傻,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好。他相信同样情况发生在其他人身上,多数会选择视而不见,从容过自己的生活,毕竟她母亲已经入狱服刑,在杀人这件事上兖是付出了代价。
但她却担起了不属于她的责任,每月每月付出辛苦所得,如果这样还不够好,他不知道怎么才算好。
若说之前他因为她长得像死去的艾俐,而不管不顾地付出,那么这一刻,他是更深刻的为艾思思而心动,他甘心乐意守护、照顾这个傻女孩,直到她幸福——一
如他对艾春满许下的承诺。
第5章(2)
“纬璋,你值得比我更好的女人,不要被我骗了,昨天那个女人很适合你……”
艾思思闷在他怀里说。
徐纬璋轻笑,拉开两人的距离,“千万别告诉我,你是因为徐妤恬才情绪崩溃,这样我会太高兴。”
艾思思抹了抹眼泪,有点生气他到现在依然嘻皮笑脸的态度,“没错,就是因为她,我才看清我有多自私,我只是想要一个家人、一个哥哥,才一直利用你对我的喜欢,我应该好好拒绝你,让你去追求适合你的幸福。.”
“真是个傻瓜!”他有些理解了,“你想要家人,我就当你的家人,虽然我更愿意争取男朋友这个宝座,但不管如何,即使我得到你说的适合我的幸福,我也不会弃你不顾。我答应过外婆,要照顾你一辈子,绝不会食言。”
“徐纬璋,我觉得傻瓜是你!我明明已经告诉你我不好了……”
“可我听起来你并没有不好。有件事我本来以为你不在乎、没必要说,现在看起来好像不是,所以我要澄清,妤恬是我堂妹,比我小一岁,上星期因为跟男友闹翻从美国回来,会在台湾住一阵子,昨天她很无聊打电话骚扰我,威胁我如果不陪她看电影,她就要来找你。”
“找我?”艾思思错愕,怎么扯上她了?
“对,找你。因为我妈告诉她,目前我最在乎的人是你,从那之后她就一直吵着要找你出来喝咖啡。有次她趁我不注意,拿我手机抄了你的号码,我不想让她来骚扰你,只好陪她看电影,片子是她挑的。解释完毕,你别吃醋了。”
“我没吃醋。”艾思思反驳。
“好,你没吃醋,其实是我吃醋了。”他望着艾思思半晌,“你说过你好像有喜欢的人了,是他吗?昨天跟你一起看电影的男人。”
“是。”艾思思想也没想就点头。
徐纬璋没再说什么,发动车子。
“你生气了吗?”
“是吃醋,不是生气。”徐纬璋淡淡笑着,“小艾,我对你的感情……很复杂,也许有天我准备好了,会把我的故事告诉你,就像你今天说出你的故事。.我并不是好人,我也犯过错,相较之下你是比我勇敢多了,我连跟你坦白的勇气都没有。
“我不会对你生气,无论你爱不爱我、或者爱上别人,我承诺过外婆照顾你一辈子,意思是,不管你是什么身分,别人的女朋友也好、别人的妻子也罢,我愿意尽我所能照顾你。”
“纬璋,你确定你对我是爱吗?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是……”艾思思偏了偏头,思索恰当说法,“好像把我当成赎罪对象,我实在想不出更贴切的说法了。”
徐纬璋沉默好久,小艾真敏锐啊……
“说不定真是这样,所以你不需要有心理负担,喜欢谁、爱上谁就努力争取,我希望你过得快乐,得到真正的幸福。”
“纬璋,我想听你的故事。”
“以后再说吧。”他笑了,“我送你回去休息,你看看你,都快变成猫熊了。晚上我送吃的给你,如果有特别想吃什么就打我手机,没有的话我直接买过去,大概六点左右到。”
“人家说酒后吐真言,我把你灌醉的话,说不定就能听到故事。”艾思思异想天开,俗话说好奇心会杀死猫,一点也不假。
“我也听人家说酒后乱性,如果你想赌结果是哪一种,我晚上买酒过去找你,如何?”徐纬璋笑问。
“……还是不要好了。”
“聪明的女孩。不过,我有点失望啊,失去酒后乱性的机会。”
艾思思噗哧笑出声,方才的伤心难受消散许多。
黑延棠很着急,傍晚打电话给艾思思时,她接是接了,却只短短说一句“外婆,我好难过……”就断线,之后他再打怎么也没人接。
她声音听起来十分沙哑,虚弱无力。他实在放心不下,驱车来到她住的公寓。
他在一楼按门铃,按了许久都没动静,看时间快六点,会不会自己过度担心了?
这时候她说不定约了人出去吃晚餐。
但她为什么不接电话呢?黑延棠想走,却又说服不了自己离开,万一她是生病该怎么办?她声音沙哑,像是重感冒……
正迟疑时,他转头看见徐纬璋走来。
徐玮璋看见他,微讶情绪一闪而过,随即平静的问:“来找小艾吗?”
黑延棠见他手上提着餐盒,两杯果汁,心一凛,立刻说:“我下午打电话给小艾,她没头没尾说了一句话就断线了,后来我再打她都没接,我担心她,所以过来看看。”
“她没接电话?”徐纬璋皱眉,“她不可能不接你的电话……”他低喃,掏出手机拨给艾思思,响了许久转进语音信箱。
“你下午几点打的电话?”徐纬璋问。
“四点多。”
这时有人从公寓走出来,两人相视一眼,进了公寓。
徐纬璋按了几回门铃,没有任何回应,他打开鞋柜的小抽屉,伸进角落往上摸了摸,没多久拿出一把粘着胶带的钥匙,打开门。
见状,黑延棠眉头微皱。
两人进屋,阴暗的屋子一点声音也没有,徐纬璋开了客厅大灯,放下手上餐食,熟门熟路往卧室走,他打开灯,就见艾思思满身汗,紧闭双眼,脸颊红得不正常。
徐纬璋赶紧走过去探探她的额头,烫得吓人。
“她发烧了。”他对身后跟进来的黑延棠说,“你能照顾她一下吗?我去拿药,大约需要半小时。”
“我会照顾她。”
徐纬璋点点头,没多说便离开公寓。
黑延棠拧了条毛巾,帮艾思思擦汗,掀开她盖得紧紧的被子。
艾思思发出不满的呓语,“不要,好冷……”
“你发烧了。”明知她听不见,黑延棠仍出声解释,“盖太紧不好。”他触了触她额头,真的很烫,想收回手时,艾思思却拉住他。
“外婆……外婆……我会听话、会乖乖的……你不要伤心……”
黑延棠轻轻叹一口气,任由意识不清的她拉着。
“黑先生……棠棠……谢谢……”
他没想到会听见自己的名字,艾思思谢他什么呢?她应该不记得他了吧?不记得是他让她妈妈认罪的……这些年,她是不是过得很辛苦?一直以来跟外婆相依为命的她,失去外婆是不是很寂寞?
床上高烧昏迷的艾思思好娇小又好脆弱,黑延棠凝望她烧红的脸,说不出心里的滋味,真要说,是他让她寂寞到渴望一个家人。
原本他认为真相能抚慰活着的人、安抚死去的亡灵,可是此时,看到活得如此寂寞的她,他竟有些歉疚。
“纬璋是个大傻瓜……”
听着艾思思断断续续的呓语,黑延棠越听越有笑意,她连高烧昏迷也如此可爱,凡是她认识的人,大概全在她的梦境里跑过一回了,连峰齐都被点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