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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会说话,她拒绝得了吗?她虽没点头也没开口,但她脸颊发热的默默收下磁卡,算是答应他了。
在他炙热的注视下,她羞窘的快步离开他的办公室。
楼梯间里,胡霏霏约林明俪单独谈话。
林明俪看着眼眶还微微泛红的胡霏霏,气焰高张的讥笑道:“刚刚被叫上顶楼是被厉总骂了,受委屈了吧!厉总这么聪明的男人,心里想必是厌恶你这种以为上了几次床就当真能飞上枝头当凤凰的笨女人吧。”计谋得逞,林明俪简直乐不可支,开始口无遮拦,态度又是一贯的嚣张,“胡霏霏,我早就警告过你厉总只是玩玩,要你千万别当真,你却当耳边风,现在被甩了,就算哭死也没用,别说你调职一事没了,你更别想得到主任这个位置,我才是最有资格接任主任位置的人。”
这才是林明俪真正的面目跟嘴脸,胡霏霏在心里暗骂自己真的太没防备,才会被这个女人欺骗,不过她心里也替林明俪感到悲哀又怜悯,这可怜的女人!
“怎么,难过到连话都没法说了?胡霏霏,就算你现在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帮你,你出卖身体诱惑厉总——”
她话越说越难听,胡霏霏严厉的打断她,“林明俪,厉总将他刚刚调查出来的一些资料跟录影画面给我看,已经确认删除档案的人不是我。”
林明俪脸色刷白,突然恼怒的朝她挥手大叫,“你以为我会信你?胡霏霏,你是不是在厉总面前说我坏话,你一定是用身体去迷惑厉总,想把罪全推给我扛!”
“够了!”胡霏霏对林明俪的死不悔改失望透顶。
“怕我说?”林明俪死到临头,还是不懂收敛,“我告诉你,还有更难听的,你就算怕,我也要说下去!”
胡霏霏勇敢无惧的回击,“事实上我一点都不怕,因为现在该担心的人是你才对,所有证据都指向你。”
“你、你胡说八道。”
“厉总手边有足够的证据可以确定究竟是谁做的好事,电脑工程部证实删除档案的时间在尾牙那天深夜十一点零五分左右,当晚办公室的摄影机也拍下那个人坐在我位子上开电脑删除档案的所有画面,我是被栽赃的,因为当晚我跟厉总在一起,厉总可以当人证证明我人不在办公室里,替我洗清污名。至于罪魁祸首是谁,你我心知肚明,这件事再继续闹下去,一旦让厉总亲自出面处分,你恐怕在公司连一天都待不下去,更别说坐上主任这个位置。”
林明俪瞬间腿软,她高跟鞋一歪,整个人跌坐在地板上,神情是被揭穿的狼狈,但不一会儿她重新站起来,又气焰高张地嚷嚷,“就算能证实是我删除档案,也不能改变你坚持用原设计图档的这件事,你不用新设计图本来就是你的错。”
她拿高手机,“很不巧,几分钟前我在手机里找到一个录音档,那天你拿便当来找我吃饭时,我不小心按到录影录音的功能,你转告我企划设计科同意不用新设计图档的对话,全都一字不漏地录在我的手机里。”
林明俪尖叫着朝她扑过来想抢手机。
胡霏霏抓着手机灵活的闪开,接着说出一个残忍的事实,“我已经将影音档传给厉总。”影音档是她在几分钟前才从手机里发现的新证据,方才搭电梯下楼时,她回想起当天自己因为太过匆忙而开启录影录音的功能,她才找出那个影音档,并将档案传给厉景浚,“林明俪,我想惩处很快会下来,你自己好自为之。”
林明俪这下再也笑不出来,一脸哀求地说:“胡霏霏,我求你,放过我一马好不好,我拜托你去帮我求厉总,我只想保住工作……”
这真是应验了自作孽不可活这句话,林明俪耍心机、使手段,到头来却害到自己。
“厉总要如何惩处,我无法干涉,你好自为之。”胡霏霏转身就走,将嚎啕大哭的林明俪抛在脑后。不是她不肯帮忙,只是她认为林明俪该受点教训才会收敛学乖。
半小时后,人事惩处令公布下来——胡霏霏全身而退,不在惩处名单上,至于林明俪则被调往总务部,日后负责庶务协助,从专员降职为总务助理。
当然,没有人晓得其实这还是胡霏霏替林明俪求情的结果,要不以厉景浚严酷不留情面的作风,早把林明俪踢出公司。
事情算是和平落幕了,至于企划设计科那边,厉总交代下来,由殷副总出面说明整件事情的原委,替胡霏霏洗去冤屈。
一早,厉景浚神清气爽地在律师团的陪同下抵达高雄地方法院。
昨晚胡霏霏搬进他的公寓,正式同居。他为了庆祝两人的亲密关系更进一步,可是使出浑身解数伺候胡霏霏,两人共度了甜蜜又浪漫的一夜。
早上他整装完毕准备出门时,胡霏霏还躺在他的蓝色大床上熟睡着,可见昨晚被他累坏了。他亲自打电话给殷副总,体贴的以男友的身分帮胡霏霏请假一天,并替她做了简单的早餐这才出门南下。
他和律师团在高铁列车上对这场即将进行的官司做了最后的讨论,按照当初所签订的合约内容,经律师团搜集资料并进行分析相关适用法条之后,律师团表示新洋百货的确胜算大,今天的判决下来,就能让拓点计划重新启动。
但这场官司厉景浚并非针对地主郝东平,只不过是想透过法院判决解决一些干扰,因为一旦公权力介入,就能让那些觊觎土地,欲从中抽取佣金的帮派分子知难而退,不敢再找郝东平麻烦,也不敢明目张胆直接来要胁他。
“厉总,可以借一步说话吗?”身材肥胖的郝东平已经早一步等在地院门口,他的表情明显焦躁不安,一见到厉景浚立即趋前。
厉景浚停下脚步,跟郝东平点了点头,“郝先生,有话直说,这些是我的律师们,他们不会将我们的谈话内容外扬。”
郝东平面露为难,“我要说的是……私事,不会耽搁厉总太久时间。”
厉景浚沉吟一下,答应了,他跟着郝东平走到另一边。“郝先生,我想我们都不必浪费时间多赘言,郝先生有话就直接说了吧。”
郝东平鼓起勇气,“厉总,是这样的,我那块土地真的不能卖给厉总,真是抱歉,关于厉总的违约金,我现下没法凑出多少,我手头目前贷了两百万,就先请厉总收下吧。”既然厉景浚都开门见山,郝东平也就直接把前来的目的坦白相告,“还望厉总高抬贵手,别走法律途径,我还有年迈的双亲要照顾,不能坐牢啊。”
厉景浚瞥了一眼郝东平抓在手里的两百万支票,不动声色的问:“龙帮又对郝先生做了什么?”
“原来厉总已经知道对方的身分,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郝东平恐惧的抓着支票,继续说道:“上回厉总南下找我,恰巧龙之炎带着手下从我家中离开,厉总对龙之炎应该有印象才对。”
他没说话,等着郝东平说下去。
“龙帮在南部只是个小帮派,专门做些不入流的坏勾当,原先你们介入后我想说就给点佣金了事,可是后来龙之炎亲自跟我提起交易,我才知道原来这次龙之炎攀上了某个地产公司,他跟这个地产公司进行合作,在南部大肆收购土地,他根本没将几千万的佣金放在眼里,他觊觎的是未来开发后的几亿利润……前阵子我听说隔壁村的朋友就是被龙帮威胁,那个朋友固执的不肯卖地,龙之炎竟绑架他的独生子进行凌虐,把人虐待得生不如死……这件事一直被隐瞒的很好,要不是那个朋友偷偷告诉我,我还以为龙之炎不过只是个想拿钱的小角色而已。
“龙之炎这个人不好惹啊,他在二十年前曾是北部阎帮的副帮主,后来因为帮派恩怨,龙之炎绑架自家帮派帮主的千金,当时那孩子才六岁,他竟狠得下心凌虐一个小女孩,良心根本被狗吃了。”郝东平害怕的连声音都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