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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她的话让他猛地一窒,须臾之后,才霸道的说道:“本王可以冷待你,你不能冷待本王。”
这蛮横无理的话让她气极反笑。“臣妾偏要冷待王爷,王爷又待如何?”
白千量长臂一伸,想将她拽回怀中,她挣扎间,脚步一绊,跌倒在地,他忙上前想扶起她。“可有摔伤?”
花萝气愤的拍开他的手,不发一语的睨瞪着他。
她那怨慰的眼神把他看得酒意稍稍清醒了几分,回想起适才自个儿对她做的事,他心里一惊,张口想辩解什么,但在瞥见她那张含嗔带怒的面容时,一时之间所有的话都咽回了嗓子里,过了好一会儿才硬挤出话来,“本王……今晚喝多了,有些醉……”说完,他扭头狼狈的匆匆离去。
她坐在地上好一会儿,才咬着唇瓣缓缓站起身,坐到床榻边上。
想到适才发生的事,她心绪复杂得揪拧在一块,竟分辨不清自个儿心头此刻究竟是什么感觉。
明明这四年来他都对她置之不理,现下却借着酒意跑来欺负她……可恶、太可恶了!
她已对他死心,他怎能再这般撩拨她的心!
翌日,花萝刚走出房门,便见到白千量。
此时他酒意已全消,不知是不是一宿未睡,带着一抹倦容。
瞧见她出来,想起昨夜的事,他有些尴尬的表示,“昨晚本王喝醉了,也不知自个儿在做什么……”
老实说他并没有真的醉到神智不清,只是昨晚见到她,也不知怎么回事,在酒意的催发下,他控制不住自个儿,鬼迷心窍的想更加亲近她,甚至想得到她。
之后酒意稍醒,回房后,他一夜难眠,满脑子想的都是她。
他那般粗鲁霸道的对待她,他担忧她气他、恼他,更担心她因此恨上他,不停的想着要怎么样才能让她原谅他昨晚的失态。
他不是没醉酒过,可却是头一遭这般失态,竟想强迫于她……
她沉默着没答腔,他一句醉了就想把昨晚的事揭过,可她却为此心烦意乱的一晚难以成眠。
见她一语不发,白千量有些不快。他都已放下王爷之尊,主动向她道歉,她好歹也该说句话,这么一声不吭是什么意思?是还介怀昨晚的事,不肯原谅他吗?
他不禁微恼的想着,昨晚他有句话并没有说错,她是他的妻,她服侍他侍寝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只是之前他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罢了。
须臾之后,花萝才淡然开口,“酒会误事,王爷以后还是少些喝酒。”
见她终于肯说话了,他微绷的脸色缓了缓,上前牵握住她的手。“走吧。”
她微微一僵,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好紧,她有些不满的睐向他。
白千量抬眉朝她一笑,似乎打定主意不放手,牵着她便往外头走去。“我已命人备妥了马车。”他想过了,昨晚那般太唐突,只能慢慢来。
“要上哪儿去?”花萝轻蹙起眉头,手被他牵着,不得不跟上他的脚步。
“今日是十六,东边那处小镇有市集,咱们过去瞧瞧。”
她微讶,想起刚来那日,她曾同红衣提过市集的事,他这是特地来带她去的吗?
两人坐进马车里,红衣与另一名丫鬟在白千量示意下,与随行侍卫共乘一骑,因此马车里只有他们两人,他决定趁这机会与她把话说清楚。
“先前对你置之不理是本王错待你,但你也甩我冷脸这么久,也该够了吧。”
“久?有四年这么久吗?”花萝脸上闪过一抹冷意,嘲讽的反问。
他被她的话噎住,有些不满却又拿她无可奈何。“难不成你要同本王置气四年才够吗?”
“为什么?”她忽然这么问道。
“什么为什么?”没头没脑的,白千量不明白她的意思。
“先前王爷一直对臣妾视若无睹,怎么会忽然在意起臣妾?”花萝早已盘算好,今后她与他各过各的日子,她不再祈求他的呵宠,也不会再将芳心错付,可他却忽然一改先前对她的冷待,留意起她来,搅乱了她原先的打算,她想要知道他的改变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被她问得一愣,不由得仔细回想,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意起她来的?
以前她心软好欺,明明是王妃,却丝毫没有王妃的威仪,处处委曲求全,懦弱的任由别人欺到头上,让人看了就来气,原本就因为在被受骗下才娶了她,又见她像烂泥扶不上墙,自然就更加不待见她,由着她自生自灭。
后来她忽然开始整治起那些欺负她的姬妾,端起王妃该有的威仪,差不多便是从那时候开始,他觉得她终于象样了些,而就是她这样的改变,吸引了他的注意。
整理了下思绪,白千量回道:“以往的你过于温懦,没个王妃样,现下,总算像个王妃了。”
闻言,花萝自动把他的话理解成,以前的她太心善,所以入不了他的眼,如今没心没肺变得凉薄,倒是得到他的青睐了,这让她不知该哭或该笑。
他接着又道:“不管你怎么想,既然咱们都已成了夫妻,这日子总要过下去,以往本王是错待了你,今后本王会弥补你。”
她垂下螓首,不知该如何答腔。这一刻,百种滋味在心头纠缠难解,思及以前被他冷待时的怨,还有前生她死后的恨,以及重生之后的悔,这些情绪如同沸腾的水,在她胸口翻腾不休。
注视着她低垂的脸上神色变幻不定,白千量明白他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想将以往四年的事揭过去,怕是一时办不到,不过他也不急,他会慢慢化解她心中的芥蒂。
第7章(1)
不久,来到市集后,两人下了马车,红衣和丫鬟与侍卫们跟随在他们身后。
这偏僻小镇,鲜少见到像他们这般锦衣玉袍、一身贵气之人,不少人纷纷好奇的打量他们。
被镇民这般注视着,花萝有些不自在,白千量察觉到,面色一凛,端出王爷的威势,冷眼一瞪,将那些人的眼神给瞪回去。
几个镇民们聚到一块,议论起来——
“这是哪来的贵人,怎么会来到咱们这小镇?”
“瞧他们那身绫罗绸缎,还有那一身非凡的气势,必是出身自名门望族。”
“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一件事来,听说皇陵那儿换了个人镇守,新来的守陵人据说好像是个皇子、还是王爷的,该不会就是他们吧?”
“欸,听你这一提,我也想起来一个消息,听说皇上把一个皇子眨来守皇陵,咱们这儿穷乡僻壤,平常没事,那些达官贵人哪里会来,那个人八成就是那位皇子了。”
“原来是皇子,怪不得方才被他一瞪,我这两条腿都哆嗦了下,不敢再多看两眼。”
这些话很快就传遍小镇。
市集不大,走完一圈没花多少时间,就在几人准备要回去时,有个约莫六、七岁大,又黑又瘦的孝来到两人跟前,他睁着一双眼睛,怯怯的看向白千量,稚气的问道:“我听人说你是个皇子,这是真的吗?”
后方侍卫见有人挡着主子的路,上前想撵走那孩子。
白千量抬手示意无妨,望向那孩子问:“没错,你拦住本王有何事?”
孩子一听,扑通一声朝他跪下,边用力磕头,边哀求道:“皇子,求求您救救我娘。”
“你娘怎么了?”
“她上山去采药,这一去好几天都没有回来,求您帮我找她回来。”
闻言,花萝看向白千量,张口想说什么,下一瞬却又咽回想说的话。
白千量没有忽略她欲言又止的神情,睇向她问道:“你想说什么?”
她没直接回答,而是道:“王爷手下有不少人。”只要他出个声,就能调几个人去帮这孩子寻找母亲。
他深深看她一眼,纵使她性子变得冷漠,但那深植在骨子里的善良却是没改变,他回头看向那孩子又问:“你爹呢?”
“他早死了。”孩子又再磕头央求,“我只剩下娘了,求皇子帮我找回她,我愿意做牛做马报答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