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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见秀严肃的取出纸笔,列了第一条,那模样那表情,就跟丧权辱国,割地赔款似的,说:“老僵尸作证,第一,我可以做你的行尸,但要先说好,我不是你的奴隶。.”
叶群点头:“嗯,可以,特别人才特别对待。”
毕竟秀不是阿大。
“第二,就算我是你的行尸,但是你不能动不动就给我甩脸子吼我,你要爱护我,顺着我,还要每月给我零用钱。”
叶群点头,“当然,不过咱们对事不对人,他的行为也不能太过分。”
“还有,那个玉心,我要了。”
秀说的理直气壮。
叶群笑的一脸爱护:“我不给你给谁呀。”
“最后……”
秀轻抿了抿嘴唇,鼓足勇气道:“那好,现在我就是你的人了……鉴于我死的早,年龄比你大,以后出门在外,你得喊我一声哥。”
“滚犊子。”
最后一条,直接崩裂。
但最终的结果,还是非常愉快的。
下午。
雪才刚一停,我就迫不及待,穿着棉靴,跑到了雪地里。
我建议说,我们可以堆个大大的雪人,可容麒说堆雪人那是女孩做的事,没意思。
后来叶群建议说要打雪仗。
我们还都没做好准备,秀抓起一大把雪,就打了起来,叶群也跟着起哄,容麒一路护着跟着反击,登时我们四个人在雪地里打了个稀里哗啦。
但因为我的左眼看不到,接连的遭遇偷袭。
从一开始几乎都是被容麒护着的。
叶群跟秀这两个家伙也不知道手下留情。
双方在没人动用任何鬼术和术法的情况下,竟斗了个死去活来,难分难舍。
最后容麒的衣服,几乎都给雪水湿透了,虽然僵尸不怕冷,冷不怕,可看着他给叶群秀两个人一块欺负,我还是特别心疼。
又气又怒的道:“不玩了不玩了,他们欺负人。”
容麒却笑的跟个孩子似得,眼睛弯成了月牙,还一个劲的说:“不疼的,保护你,我乐意。”
我还从没见过容麒笑的这么开心。
当然,尸妖之身也不是白练的,叶群跟秀,同样给打了个惨兮兮。
晚上回去后。
容麒给我打了洗脚水,让我暖暖的钻进被窝,他的身子是凉的,怕冻着我,一直隔着一层被子抱着我。.
轻声问我:“苗苗,你愿意这样,跟我一直在一起吗?哪怕我不是人,哪怕将来还可能发生危险,伤害到你,你还愿意跟在一起吗?”
我躺在被窝里。
就这样与容麒,静静的对视。
尽管我的右眼很狭隘,可我还是能读懂,容麒这一刻对我的深情。
“傻瓜。”
我亲了亲容麒的笑道:“我愿意。”
容麒也亲了我的鼻尖。
这一刻,我不会知道,我已经被所谓爱情,冲昏了头脑。
重新回到D,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在牛头村老鳖山呆了一段时间,在看到繁华的都市,莫名让我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之前我们住在王婶子家,虽然王婶子一直都不好意思收我们的东西,不过在离开的时候,我还是在枕头下面,偷放了两千块钱,算是我们这几天打搅的心意。
陈教授忙活完文物局的事,也要打道回府了。
所以我们一到D市,就直接将他跟李梦甜,送到了机场。
双方简单的话别后,我就发现,李梦甜一路上似乎都心事重重的样子,临别的时候,一双眼更是直勾勾的凝望着叶群,似乎还隐含了几分幽怨。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谁都看得出来,这姑娘暗恋叶群。
不过叶群似乎一直处于,装傻充愣阶段。
但是似乎今天怕是逃不掉了。
人来人往的机场,年轻俊俏的男女,一个走一个送,这画面不要太经典好不好。
“你家群哥有难了,”容麒打趣了一句。
秀就背着双肩包,呆萌呆萌的看着。
谁知,这话刚说完,就见不远处,李梦甜像是终于鼓足了勇气,突然就扑进了叶群的怀里,虽然我听不大清楚,说了什么,多半是隐忍很久的李梦甜。
终于表白了。
李梦甜虽然看着矜持,但内心还是西方化,比较开放的姑娘。
然后我们就看见叶群一副,想推不敢推的苦逼表情。
“叶群,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李梦甜花一样白皙的脸蛋上,说的泪珠都要下来了。
“小甜……”
叶群似乎也是一脸的无可奈何。
而他二人的突然拥抱,也引来的机场不少人的注目礼,更有人拿起手机,一脸祝福的拍下了这一幕。
就连我都觉的,叶群跟李梦甜挺般配的时候。
惊变出现了,绝对的惊变。
就见秀,脱下双肩背包,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上前一把将叶群跟李梦甜分开,拔高音调,宣布道:“群哥是我的,我是群哥的。”
说完,踮起脚尖,啪嗒一下,在叶群石化的脸上,亲了一下。
“哗……”
机场瞬间一片哗然。
这一刻,不光叶群傻了,李梦甜更是呆若木鸡,望着突然出现,一脸扞卫爱情的秀,委屈不甘的眼泪,唰的下来了,“怪不得,怪不得……师哥,再见。”
说完,李梦甜哭着扭头就跑了。
直到看着她进了检票口,与陈教授消失在登记的人流中。
石化的叶群,才彻底反应过来,而他反应过来后的第一个动作就是,一脚踹向了秀,黑着脸大骂:“特么的,你丫的不要脸,哥还要脸呢,你给我回来。”
秀一脸委屈:“我也为给你解围,你昨天答应我,要爱护我顺着我……”
“也没让你这么坑哥呀,哥是直的。”
彼时。
我已经笑倒在了容麒的怀里的,感觉人生还真是一场刺激,我一次次猜中开头,肿么一次次就是没有猜中结尾呢。
至于我们为什么没有离开D市。
是因为我失明的左眼。
我左眼的失明,并不是因为物理伤害或病变造成的,多半进医院也未必能治疗好,所以容麒向叶群打听了,玄门中的鬼医一脉。
鬼医。
从字面意思上看,就是给鬼看病的医生,不过真实的情况是,鬼医的能力包罗万象,不仅给鬼看病,也能给人看。
而看的,自然也都是普通医生看不了的。
原本还以为,容麒会为我的左眼,苦苦求一段医,谁知,叶群一听鬼医二字,就乐了。
“不用专门寻访,我兄弟就是鬼医,不过他这段时间可能不在市里,我稍后给他打个电话。”
我一听叶群这话,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叶群一拨通电话,喊的名字,就叫阿守。
上次那个网上买黄纸朱砂给我们的网店,老板,特么的,那价钱黑的,让我至今想起来都肉疼,而容麒的意思是,似乎还要去他的店里买。
因为质量真的很过关。
“……好的。”
那边,叶群已经搁下电话,对我们说。
“运气不错,这小子回来了,不过还不在市里,在附近一个农村捡漏呢,不急的话,等他两天,急的话我们就过去一趟。”
“还是去一趟吧,反正也没有别的事。”
容麒道。
叶群点了点头。
中午我们一块吃了饭,下午就打算开车去找,叶群那个叫阿守的兄弟了。
差不多颠簸了半个小时的路程,才到了附近的一个村子。
这村子明显要比之前我们去的牛头村要大,不仅大,还富裕,街上人来人往的,开了好几间那种小型的农家超市。
这才刚步入主街,老远的,就见一户人家门口的石台上,坐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而老太太的跟前,蹲着个小贩打扮的年轻人。
这年轻人生的圆圆胖胖的,小眼睛,薄嘴唇,笑起来跟弥勒佛似的,喜庆,一张嘴更是跟抹了油似的,嘚吧嘚吧,一路的口吐莲花。
说的那老太太一脸的笑意。
“……阿姨,真不是我忽悠您,您这花盆看着普通,还真是来头不简单,是民国制造……哎呀,说白了,这古董就是流行,人家喜欢什么咱们就收什么,这不是,随着那个什么电视剧的热播,赶上民国流了嘛……阿姨,那电视剧你也看呀,我也看,天天追,那男女主爱的死去活来的……”
“阿姨,幸亏昨天您没买,两百亏,太亏了,那人太黑心,就您这花盆,怎么也得一千二呀,是吧……”
“酗子,你太实在了。”
都七八十岁了老太太了,硬生生给叫成阿姨,我也是醉了。
我们几个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就听那个阿守,一拍板,“大姐,您真敞亮,那咱们今天就说定了,看在您这么敞亮的份上,我在给您加三百,一千五,另外附送一盒化妆品……您用得着用得着,这是专门给死人,啊呸……给您用的,保证抹上以后,气色红润有光泽,大姐,看在我也这么敞亮的份上,不如你把这花盆下头的木头桩子也给我把,看着古风好看。”
“酗子,也不值什么钱,拿走吧,拿走吧。”
“谢勒。”
老太太高兴的手都抖了,捏着一沓厚厚的毛爷爷,数了三遍也没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