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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楠业看好友说话没头没脑的,就是没把字条也给他瞧瞧,忍不住拿过了那张字条,看完之后,张大的嘴巴几乎可以吞下一颗鸡蛋。
“这……这是……”字条飘飘落下,两行龙飞凤舞的草书就这么张扬且放肆地落入所有人的眼中。
“人和前程只能择一,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这说明了他知道我们正在查什么,所以才打这个哑谜,不过他口中说的人是谁,你心里有谱了吧。”石垣跖淡道。看着袁熹明不豫的神情,他知道自己正在逼着眼前的好友做出最困难的选择。
袁熹明望向他,不答反问:“你说呢?我会怎么选择?”
石垣跖知道这不是一个容易取舍的事情,因为这个问题问的并不是真的前程,而是许许多多的人命。
沉默了片刻,他诚实的回答袁熹明,“我不知道,但一条人命和许许多多的人命,该怎么选,我想你心中有数。”
听到这,霍楠业忍不住朝石垣跖龇牙,“胡说八道什么!别人不知道,你难道不知道?那是你兄弟的妻子!牺牲自己的妻子,那还算是个人吗?”
“那看着那些人活在不知生死的未来,随时有可能死得不明不白,明知能救却不救,那还算是个人吗?”石垣跖冷酷地反问。
“这……这怎么能拿出来比……”霍楠业结巴了。
“是啊,这怎么能拿出来比?可偏偏就是有人把它摆上来比较了。”
两个好友激烈的争论着,袁熹明的脸上却平静无波,就像他只是个局外人一样,直到那两人斗嘴完了,才发现正主到现在连一句话都没说,双双看向他。
袁熹明站起身,淡淡一笑,“他自说他的,我又何必随他起舞?选择哪一个不是他说了算,不是吗?”
两个选择是白子愈给的,却不是他非得要选的,更何况,这两条路都不是他想选择的。
牺牲一人而救天下,他不反对,只是那人不能是她,不能是那个等同于他全部世界的涂千雪。
若他抛弃了他心头唯一的光,来救赎这世界上的黎民百姓,那又有谁会来拯救重新堕入黑暗的他呢?
第10章(1)
白子愈看见袁熹明一个人上门的时候,似乎一点也不意外,一脸淡然地坐在蒲团上,身前摆放着一架七弦琴,手指轻挑抹捻,看起来悠哉闲适,一身白衣衬得他飘然似仙。
“你来了。”白子愈看着他,像是没注意到他阴沉的脸色,反而对于他试图表现出来的平淡无波而觉得有趣。
“是,这就是我的答案。”
“袁大人,我以为你可能会是文武百官里的一道清流,没想到这次会做出这样的选择,真让人有点失望。”白子愈的声音轻柔,但那满满的嘲讽意味,却极具攻击性。
对于他这样的指控,袁熹明不以为意,只是冷笑以对,“在身为一个监察御史之前,我首先是一个男人,若是我为了自己的前程,要把我的女人拱手相让,那这个官我不当也罢!”
这句话似乎是挑动了白子愈的兴趣,他正眼看向袁熹明,他身上的确有一股正气,只是身上那小小的一点黑气,让白子愈颇感兴味地笑了笑。
“每次情绪激动的时候就会忍不住变身,这样的感觉不好受吧?”白子愈突然说道。
他的一句话让袁熹明脸色一变,但很快就又恢复正常。一个据说无所不知的男人,就算突然说出他隐藏的很好的秘密,似乎也不怎么奇怪,更不用说秘密一旦超过两个人知道,其实就已经不算是秘密了,不是吗?
“白师傅消息灵通,只不过那是我个人的事,跟我们现在谈的事情半点关系也没有。”
白子愈勾唇笑了笑,“无关吗?你说前程不能用人来换,那如果我说,我能够帮你解咒呢?解咒后,你把人给我,如何?”
不可否认的,在听见他真的能够解开自己身上的组咒时,袁熹明的确恍神了一下,但他马上也沉下了脸,定定地看着白子愈。
“白师傅以为我是什么样的人?一再试探又有什么意思?对你来说,或许她是一个可以被交换的对象,但是对我来说,那是我要携手一生的人,她对我来说是无价之宝,是任何东西都不能够拿来交换的。”
看着他坚定的神情,白子愈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的自己,脸色一凛,嘲讽的笑容里带着冷意,“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都有价码。没有背叛,不过是因为还没有出到满意的价位,你不换,不过是觉得我出的价格不够高罢了,既然如此,我也不妨告诉你,人我是要定了!代价是解除你身上的咒语,还有假酒的人证、物证,我都能够帮你找来,你觉得如何?”
袁熹明不知道一个琴师为何能够说出这些话,但是从石垣跖那里查到的消息看来,白子愈绝对不是空口说白话的狂妄之人,虽然他为何会待在教坊司的理由还没查清楚,但他手上能动用的力量不容小觑却是肯定的。
白子愈的话对别人来说或许有效,但是对袁熹明来说却是一个笑话。那是他放在手心的心尖子,好不容易用尽心机把人给拐到京城,为的可不是要让人半路拦截的。
“看来白师傅不明白什么叫做无价之宝。总之,在下今日就只是来告知这件事而已,先告辞了。”
“等等,我说你可以走了吗?”白子愈淡淡的说着,手指轻敲了琴桌下,“我说了,人我是要定了,不拘什么条件,你就开价吧!”
袁熹明很少动怒,尤其是后来身上又带了这个诅咒,为了怕情绪起伏太大,几乎是不会动怒的,只是这回看白子愈这般咄咄逼人,他快要压不住心中那股怒气,身形隐隐约约的开始有了变化。
白子愈也不怕,就这么冷眼看着,两人正对峙时,他身后的屏风直接被人给推了开来,如果不是他反应快,只怕早就让屏风给砸中了头。
这个变故不只逼得白子愈站起身,就是袁熹明也愣在那,错愕的看着站在屏风后头的涂千雪。
“你怎么会……”袁熹明一愣,随后猛的看向白子愈,“是你?!”
一想到她有可能是被他给绑来的,袁熹明心念一动,本来就已经忽隐忽现的身影直接变成了一只狼,衣裳碎裂了一地,眼神血红的要扑杀他。
白子愈无动于衷,不过轻轻一挥,袁熹明就像被定住了身体似的,只能发出怒吼声,却动不了半分。
涂千雪见状,急忙站到他身边,然后冷眼瞪着白子愈,“你对他做了什么?”
她实在看不懂白子愈,或者该说,白子愈根本就不想让人懂他。
早上,在袁熹明出门后,她就被掳到这来了,她想问清楚他的目的,他却只是让她安静地待在屏风后,说是要让她看一趁戏。
等两个人的对话进展到他执拗的非要袁熹明做出选择时,她就明白他今天的目的是什么了。
他想让她看的,就是袁熹明会如他预料般,说出用一个代价来交换她的场景。
白子愈就像一个愤世嫉俗的人,等着他们上演新一轮的挣扎悲伤,只可惜他万万没想到,就如同袁熹明对她的执着爱恋,她也早在不知不觉中,就把袁熹明放在心中最深处。
刚刚在屏风后听到这一切,听见袁熹明毫不动摇地说自己是他的无价之宝,那心中快要满溢而出的感动,让她忍不住站了出来。
白子愈看着那站在一起的一人一兽,冷哼了一声,“没什么,只是让他安分的待在原地而已,我可不想话还没说完,就让一只蠢狗给咬断了脖子。”
“他不是蠢狗,你嘴巴放干净一点!”她像是被惹怒的母兽,站在袁熹明的面前,强力的扞卫着他。
不管他是什么模样,他都是一个深爱着她的男人,所以即使她不习惯在外人面前用言语诉说自己的爱情,但在这一刻,她愿意放下自己的坚持。
白子愈不明白她的坚定是从何而来,只觉得这一切都不符合他预想中的剧情,忍不住又问:“难道你没看见吗?现在在你身边既愚蠢又丑陋的生物,就是你所爱的男人,看到这样的他,你还会爱着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