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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世,他们回门停留的时间少了前世好几日,也没要去京城,待回到宁州就直接上梨山书院,想来是来得及的,她就不要自己吓自己了。
宣景煜见新婚妻子一路上心事重重的,便打消了邀她至甲板同赏河岸风光的美意,却也不免在意起来,她所思何事?
想得深了,便哑然失笑,才短短几日,她的情绪竟已牵动了他的心,他也觉得不可思议。
商船到了码头,自有宣家的马车来迎接,雪阶正要扶夏依宁上马车,宣景煜迈步向前,袪住了她的瞪,雪阶有些怯异的退开,夏依宁则是脸烫到不行,这众目睽睽的,都是在宣家商行里做事的人,他是想让他们笑话她这个少夫人吗?
她虽然暗自娇嗔,可心里还是甜滋滋的。
宣景煜似不以为意,迳自扶着她上了马车,马车门一关上,他伸出臂膀,将她搂在怀里,夏依宁一怔,还没来得及问他这是怎么了,便听到他开口——
“宁儿,咱们已是夫妻,你有什么烦心之事,若是能说的,不妨说予我听,莫要自己一个人烦恼。”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忧心太过明显,她是因为揣着重生的秘密才这般步步惊心,没法真正开怀,若是寻常的新嫁娘,此时新婚燕尔,和夫君又是如胶似漆,应该极为欢喜才是。
思及此,怕他起疑,她故意叹了口气,说道:“也没什么,是我母亲这几日对我谆谆告诫,我既嫁给了你,便要好好为你掌家,我怕自己不能胜任,难免有些烦心。”
“我当是何事,这有何难?”见她忧心的不过是件小事,宣景煜忍不住笑了。“你若担心,晚些接手便是,我跟娘说,待你熟悉宅子里的一切,再把掌家的重责交予你。”
夏依宁打铁趁热又道:“还有一事。”
他温声道:“你说。”
她踌躇了下才道:“我是想,我这个大嫂至今未见过小叔子,未免太说不过去,眼下左右也无事,咱们能否上梨山书院去探望他?”
宣景煜先是一怔,随即笑应,“你有这份心,我自然是好的,不过这个时节梨山山道雪厚,积雪堵路,不如等开春冰雪融化了,咱们再去看扬弟。”
夏依宁找浅一笑,“梨山梅景驰名天下,我至今还无缘一见,原是想趁着探望小叔子过过眼瘾,看来是无缘了。”
她不能太过坚持,否则他肯定会起疑,只能以退为进。
果不其然,他马上笑道:“既然你想顺道赏梅景,咱们明日便上山就是,想来扬弟见了咱们,肯定会喜出望外。”
梨山之行便如此定下,待回了宣府,提起要上梨山探望宣景扬之事,宣静霞立刻说要同去,她一说,宣静宸便嗫嚅着也要跟。
宣景扬是她们一母同胞的亲弟,她们自然是挂心的,陆氏原本也想去探望儿子,但宣老夫人染了风寒,她必须得留下来照看宣老夫人。
翌日,一行人上了马车,出了城门往西而去,宣静宸原是想跟夏依宁坐同辆马车,要问她馨州有什么好玩的,宣静霞却是拉着她上了另一辆马车,让新婚的兄嫂能够独处。
夏依宁看在眼里,忍不住感叹,如此一个善解人意又眉目如画、步履生香的丽人,前世却任由着夏依嬛践踏,这一世她定会紧紧看着两个小姑,绝不让她们再受恶人设计!
官道积雪,马车比预期中走得还慢上许多,一行人到了梨山脚下,天色已然擦黑。
护卫首领宣恭过来亶道:“少爷,天色已晚,雪势过大,不宜上山,不如寻一户人家,借住一宿。”
宣景煜点头,宣恭自去寻住处了。
片刻之后,已寻到一处猎户同意让他们借住,宣恭照宣景煜的吩咐给了五两银子的谢酬,有钱好办事,猎户家的主人韩老爹眉开眼笑的迎了他们一行人进去,让出了三间房间给他们,马也牵到后头的草棚子去喂草喂水了,马车则安置在门外。
韩老爹的婆娘和媳妇儿殷勤的煮了热腾腾的肉汤招呼他们用,又热了一大盘的肉包子和炸面食,还自动自发的跑去收拾房里的炕,铺上坑褥,拿了两床干净的被子出来。
夏依宁见了,便让雪阶拿了碎银子去打赏那婆媳两人,她们笑得见牙不见眼,欢欢喜喜地收下了,复又利索的去烧水说要给夫人小姐们洗洗手脚。
待他们简单在堂厅用过了晩膳,听到屋外的风雪更大了,夏依宁心里还在挂念宣景扬被山虎咬伤之事,但又不停安慰自己明日上山肯定不会措过,不要自己吓自己。
宣静宸头一回在这种地方过夜,有些兴奋。“嫂嫂、大姊,不如咱们三个今晚睡一块儿吧!”
夏依宁浅浅一笑。“好。”
“咱们晚些来打花牌吧……不不不,还是玩打双陆?”宣静宸不断计划着漫漫长夜要怎么度过。
第七章
天下掉馅饼(2)
蓦然,外头响起了急促的拍门声,韩老爹忙去应门,不一会儿笑咪咪的进来。“怎么今晚借宿的人这么多,可让小老儿发了笔小财了。”
韩老爹身后跟着四个人,均是风尘仆仆,带进了一阵寒风,夏依宁知道那四人肯定也给足了宿资,韩老爹才会半点不耐烦都无,也幸好这猎户人家屋里宽敞,后面还有房间,足够再让出两间房来给这四个人。
“大家安静点。”
夏依宁听到宣恭压低了声音约束手下的人,不免觉得有些奇怪。
进来的是什么很厉害的人吗?不然大伙儿同聚一处,看见又有人进来,品头论足一番也没什么,宣恭为何要制止?
她抬眸,顿时一惊。一张前世见过的脸庞映入眼廉,那棱角分明的脸,竞是当朝的四皇子——陵王李翊皇!
她一惊之下,手里的杯盏便落了地,宣静霞感到古怪地看着她。
“有无伤到?”宣景煜拉着她的手检视。
方才他看得分明,她是被那四个人吓着,手中杯盏才会滑落,为何?她识得这四人吗?他不着痕迹的扫过那四人,他们却是全然不认识她的模样,他的神色不由得微微一凝。
“没、没有。”夏依宁的心怦怦直跳,掩饰地别开了眼。
雪阶忙去收拾杯子碎片,又重新为她斟上热茶,她垂着眼睫定了定神,可是一颗心仍是静不下来。
前世,下令抄宣家的就是四皇子李翊皇,当时他已登基为帝,年号天安,千允怀是天子心腹,官拜右丞,又独揽了中书省的大权,工部尚书、刑部尚书、吏部尚书、户部尚书都是他的人,他要做的事,没有做不成的,他要的东西,众人都会双手奉上。
说起来,李翊皇并不是个昏君,可一来,千允怀和他是表兄弟,两人的母亲是堂姊妹,二来,在他还是皇子时,千允怀便竭尽所能的为他做事,一心助他登上天子之位,在他登基之后,自然对千允怀信任有加。
千允怀心思缜密,与他的母亲韩氏如出一辙,韩氏虽然是韩家的二房嫡女,可韩二老爷既无功名在身也无军功,在府里不受重视,连带着二房都黯淡无光,而韩大老爷就不同了,军功赫赫,手里握着二十万兵权,在朝里也是咬风唤雨的重臣,追随者众。
夏依宁心思回转,却突然听到宣静霞开口说道,“这位公子,你中毒了。”
宣静霞看着进来的四位男子,发现其中最尊贵之人有中毒现象,她一向面冷心善,尤其遇到有人中毒,即便她向来稳重,也绝对不会置之不理的。
闻言,李翊皇目光沉沉,眉头皱得死紧,但他抿着唇没有回答,倒是他旁边的死忠护卫李甲急道:“姑娘如何看出我家少主中了毒?姑娘懂得医术?”
宣静霞神色端凝道:“我外祖父是大夫,尤其擅长解毒,我自幼跟着他老人家学了些医术,公子中的肯定是苗疆虫术。”
李甲蹙着眉悔恼道:“肯定是那帮人干的,饶是咱们再小心,还是让主子着了道……”言下之意,似乎已信了宣静霞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