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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朝圣乾元年,中秋宴。
契丹皇室女子薇澈尔,中原名谢玉缭,同年选妃大典时为贡女入宫,此时,身着紫绡翠纹裙,被封为玉妃的谢玉缭带着黑色面纱,端坐在自己位子上。
而其他妃子,苒妃轩辕黛柔,锦嫔苏茉娘则在孟予卿一左一右坐着。
“哈哈,素闻玉妃娘娘国色天香,今日怎么带上面纱,皇弟,不若让弟妹将面纱拿开,给咱们兄弟开开眼界啊?”孟予卿的长兄孟卓旭毫不掩饰地用那双贼眼在谢玉缭的窈窕身姿上搜寻着,长期流连于烟花之地让他看起来体格消瘦,但病态却掩盖不了他的对谢玉缭美色的贪欲。
孟予卿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虽刚为天子,需要巩固势力,可也看不得自己的妻妾这样被人如青楼女子般调笑,正欲开口,却见谢玉缭被面纱覆盖住的樱唇轻轻开启,用如黄鹂般好听的声音道:“长王爷,妾身家乡便流传着这样的风俗,女子嫁人之后会见外人都要以黑面纱覆脸才行,若不然女子便会被说不守妇道,妾身这么做为了尊重家乡的风俗,应该与长王爷无关吧?”
孟卓旭带着一丝懊恼,本想借此机会既羞辱孟予卿,也可亲眼目睹契丹皇女的容貌,哪怕不能要,多看几眼也好啊,但却被谢玉缭这样驳回,真是丢人丢大了!于是。孟卓旭咽了咽口水,望向别的地方。
谢玉缭与孟予卿相视一笑,却不想其中又搀和这两道目光:其中一道便是苒妃朝谢玉缭投去嫉恨的目光,若不是自己与她平起平坐,又有皇上在场,轩辕黛柔恨不得将谢玉缭凌迟处死!一个契丹贡女,凭什么得到这么多人对她的倾慕,不就是仗着长得倾国倾城,舞跳得好吗?那不过是舞姬讨主子欢心的玩意儿罢了!
而宾客席上的孟月清呢?他与孟予卿有着简直一模一样的面孔,若不是他那双妖娆魅惑的眸子,当谢玉缭看到他时,还真以为孟予卿会分身术呢!
孟月清用那双眸子盯住谢玉缭时,不禁玩味一笑:这个女人还真有趣呢,若是拿来玩玩多好。
敲,孟月清的笑正好对上了谢玉缭看向他的目光,被这样俊美得有点不像话的男子一盯,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别过头去,不再看孟月清。
孟月清心中也来了兴趣,慵懒地对孟予卿说道:“皇兄,臣弟听闻玉嫂嫂善舞,不如趁今日咱们都高兴,让嫂嫂给咱们舞一曲可好?”
若是换了旁人,孟予卿定会暴跳如雷:竟敢随便让他的女人跳舞,还真把她当舞妓了?但是对着这位他的双胞胎弟弟,孟予卿向来是百依百顺的,毫不犹豫道:“好,既然六弟想看玉儿跳舞,那玉儿就给在座的兄弟们跳一曲吧。”
谢玉缭蹙了蹙眉,随后便温婉道:“那妾身献丑了。”说罢,便起身来到厅堂中央,开始轻轻舞动起窈窕身姿,她本身轻如燕,一身宫服在她身上变为舞服,舞凤髻蟠空,袅娜腰肢温更柔。轻移莲步,汉宫飞燕旧风流。谩催鼍鼓品梁州,鹧鸪飞起春罗袖。随着身旁为其伴奏的琴声如蜿蜒河水缓缓轻扬而起,她那舞姿仿佛飞天般灵动,她腰肢倩倩,步步生莲,无不让人心动。
此时,宾客席上传来一声:“那是霓裳羽衣曲!”众人将目光聚集到声音的来源,是一向对舞蹈颇有研究的端和长公主,她对舞蹈研究也是超乎宫中资历最深的舞姬的,众人一听,不由得大惊失色,那霓裳羽衣曲自唐玄宗宠妃杨玉环逝去之后便失传了,谢玉缭怎么会……
而谢玉缭也不顾宾客席上的波动,只是依然长袖曼舞,忽然,她那宽长的袖口拂过脸颊,将面纱拂了下来,她自己也不由得愣住了,舞曲终止,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展现在所有人面前,她的嘴唇不算小巧,却如樱桃般红润可爱,那一双棕褐色的眸子闪烁着异域风情,鼻梁小巧玲珑,那象牙白的皮肤衬着鹅蛋脸上的五官十分自然,她眉似新月,不画而黑。
在座的男子愣愣地看着谢玉缭,虽说美人见过不少,但这结合着中原柔婉和西域风情的女子却十分少见,或者可以说压根儿没见过。
谢玉缭见众人如此看自己,倒也立刻淡然下来,不慌不忙重新拾起面纱,戴在脸上。
在这个宴会上,谢玉缭成为所有人的焦点,孟月清看着谢玉缭,微微一笑:谢玉缭,你终将会是我的!
宴会结束后,谢玉缭不耐烦地对身旁的侍女道:“让本宫一个人回去!”
侍女虽犹豫一会儿,但想起谢玉缭在宫中的势力,也只好退下。
谢玉缭独自在御花园中走着,唉,今天自己的脸竟然被一帮人看到了v然,感觉身后似乎有人跟着,回眸一看,不禁怒道:“王爷!你跟着本宫干什么!”
孟月清嗤笑道:“哟,原型毕露了,没想到柔婉温和的玉妃娘娘竟然有这样暴躁的一面啊!”
正当谢玉缭欲回话,却似乎觉得嗓子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身体有一种下沉的感觉……
“小主?小主?”听得若魅在一旁担心的叫唤,我立刻坐起,打量着四周:还是原来的摆设,没有一点变化,我也还是在自家的宫殿中,那刚才……
啊,一定是在做梦,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样逼真,就好像自己体验过一样,我又为什么会梦到恪敏皇后,还有那个讨厌的家伙,原来他叫孟月清啊,是孟予卿的双胞胎弟弟,怪不得长得那么像!
正当我纳闷的时候,若魅则在一旁端着一个碟子,说:“小主,您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了,奴婢做了您最爱吃的珍珠芙蓉糕,要用一点吗?”
“嗯……”我答应着,拿着珍珠芙蓉糕一边吃一边说:“呃,今天是敬才人跟我说过要我去练习舞蹈的吧?”
“是呀!”若魅道,“不过奴婢说过您身体不适,敬才人也说让您歇着。”
“嗯。知道了。”一边说着,我一边思量着:那个梦,到底意味着什么呢?唉,一定是瞎想的吧?之前听婳妃和云兮讲了那么多恪敏皇后的话,才会梦到这些吧?
顿时,我突发奇想:“若魅,陪我去看看柔妃吧,入宫这么久,还没与她多说过话呢,听说她是个好相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