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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夜白还没来得及回,陈悠悠继续叽叽喳喳,;昨天阿姨还给我打电话,说你在家里呢,怎么一转眼,你就跑到这地儿来了?;
说到这里,她突发奇想,瞪大眼睛,;大叔,你不会是特意来找我的吧?咱们当初说好的,只是合作关系,你可千万不能过界。;
话音刚落,陈悠悠的嘴巴便被捂住,同时被顾夜白带着转了个身,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对方的呼吸几乎都快喷到她脸上了。
陈悠悠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猛然反应过来,把顾夜白的手拿开,一双圆溜溜的眸子瞪着他,;大叔,你干嘛呢,你吃我豆腐??;
;别说话。;这时候,顾夜白没心思跟陈悠悠开玩笑,即使隔了这么远的距离,他刚刚还是险些被发现了。
陈悠悠不明所以,老男人这是怎么了?表情看起来严肃又紧张的,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不说话,不说话是不可能的,陈悠悠太好奇了,年轻小姑娘,没那么沉稳内敛,装不了好奇心。
;大叔,你今天浑身上下都写满了不对劲,搞得我一头雾水,心里面好奇得很,你到底在干什么?;
虽然陈悠悠压低了声音,但顾夜白还是恼了,;听不懂人话吗,我让你闭嘴。;
这么凶?跟之前完全判若两人。
陈悠悠搞不懂,自己说两句话怎么就惹到他了?
或者,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但不管什么原因,老男人都快发飙了,陈悠悠也不敢再吭声,她撇撇嘴,乖乖的站在他身旁一动没动。
差不多足足两分钟,身旁的人才重新回过身去,陈悠悠也跟着转身,然后看到了个不一样的顾夜白。
在陈悠悠的眼里,顾夜白一直表面矜贵优雅,背地里却是只修行了千年的老狐狸,时时刻刻都在打着各种如意算盘。
而现在,他神色紧张的四处寻找,跟个弄丢了玩具的孝一样,焦急的想要把东西找回来。
陈悠悠跟着顾夜白四处走,四处找,终于忍不住,;你在找什么?你丢了钱包?还是丢了手机?;
但明显不是,丢了钱包,丢了手机都应该往地上找才对,可是他看的方向不对。
就在这时,顾夜白的脚步突然止住,她明显感觉到对方的胸腔重重起伏了下,好像是松了口气。
他看向一个地方,近乎痴迷的舍不得移开视线。
陈悠悠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街道上那么多的人,人来人往,神情各异,但不知为何,她却一眼就穿过人群,看到了那对男女。
他们在卖发饰的小摊面前,男子买了个当下年轻小女孩最喜欢的蝴蝶结发夹,微微弯下身,亲手替跟前长相乖巧甜美的女人戴上。
即便女人高高挺着肚子,怀有身孕,高高扎起的马尾上带着那夸张的蝴蝶结发夹,却也一点都不显得违和,反而就真像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陈悠悠扭过头,看了眼顾夜白,又再次顺着顾夜白的视线,落到那两人身上,这回她总算确定了,顾夜白就是在看他们。
不,准确点的说,顾夜白是在看那个戴着蝴蝶结发夹,笑得像个孩子一样纯真的女人。
这张脸,陈悠悠何止认识,当年她还吐槽过她的连续剧,太狗血了,堪比那些霸道总裁的言情小本。
可不得不说,那张脸长得真甜,尤其是出现在广告里的时候,丝毫不做作,自然到连她一个女孩子都觉得甜滋滋。
现在看到真人,比起广告有过之无不及,当年被封为宅男女神,也不是不无道理。
;我前妻。;
猝不及防的三个字在耳畔响起,陈悠悠崴了下脚,差点没站稳。
她什么都没问,怎么想得到顾夜白会看穿了她的心思,主动说起。
陈悠悠侧眸,顾夜白鸭舌帽下的那双眼,温柔到了极点,是她从不曾见过的模样。
陈悠悠想,他应该是很爱他的前妻吧,不然,他不会在一个外人面前真情流露。
爱一个人,是藏不住的。
陈悠悠盯着女人的腹部,舔了舔唇,大着胆子试探性的挤出几个字,;那,她肚子里的孩子;
;我的。;他毫不遮掩,大方承认。
顿时,陈悠悠的心情堪比日了狗,对顾夜白有了新的认知,;不是吧大叔,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大叔,你竟然抛妻弃子!!;
;实话说,你是不是知道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后后悔了,所以你才会躲在这里暗戳戳的偷看她,然后因为做了亏心事不敢上前?;
这狗血程度,比她前妻演的狗血连续剧有过之无不及。
;孝子,不懂别胡说。;顾夜白淡淡道。
;我哪有胡说,我看分明是你在狡辩。;陈悠悠愤愤道,;不然你干嘛乔装打扮的躲在这里,而不是正大光明的出现在她面前?;
;人家肚子里怀的可是你的孩子,大叔,亲儿子耶,亲儿子你都不要啦??;
谁说不要?
这世上没有谁比他更想要这个孩子,更想要果儿,只是他要不起。
因为心知肚明,那是果儿能恢复正常唯一的希望。
他和果儿离婚的时候,他不知道果儿怀孕,连果儿自己都不知道。
医生说过,她不可能怀有身孕,更何况果儿例假不准,当时他们又闹得很不愉快,所以他想都不敢往这一方面想。
接下来发生的变故让他们措手不及,等到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时,果儿已经疯了,他捏着那张化验单,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他和果儿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他梦寐以求的愿望终于实现了,可是,时间偏偏不对。
如果能早一点,父亲就不会死,他们不会离婚,果儿也不会疯,他们本来该幸福的度过一生,到最后却全化为泡影。
他这才知道,这世间一切皆有命,生死有命,富贵有命,人生皆注定,天命不可违。
曾经,他不信命,可看到她疯了的那一刻,他不得不信。
如果可以,他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来换取他们母子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