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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着自家姑娘受罪,赵妈妈落泪哽咽着:“姑娘再怎的瞧不过,也不能这样动气。凡事老奴来说就是,这遭罪的还不是姑娘自个的身子。”
祝九咳了好一会后才缓了过来,整个人软靠在赵妈妈肩头气吁吁的喘着,那张小脸上红白交替,瞧着都让人难受。
此时春杏和紫铜收了东西便来了主屋,两人站在主屋内。
她们的腿就像是钉在了地上动也不动,就这么垂头候着。
赵妈妈瞧着她们的心思,气急骂道:“这些个贱蹄子,主子都快转不过气了,你们只惦记着那点儿赏,莫不是等了一会,姑娘还能不惦记着你们了?”
春杏和紫铜也不说话,盯着自个鞋面听着。
这厢祝九缓了过来,瞧向了她们俩:“方才我瞧着祝堂院那边送来了意门坊的点心,赵妈妈一会赏她们俩一人一抽;春林病了数日,也赏她一抽。另外,让医堂那边每日多开两副药,给春林吃上。”
赵妈妈听着姑娘心软就这么赏了,狠狠的瞪了春杏一眼:“姑娘,这东西姑娘自个都还没尝着滋味,哪能赏了这俩贱蹄子。”
若说春林说不上该赏,伺候主子也是上心不够,倒比这春杏强得多。
赵妈妈恨透了春杏见缝钻的眼尖子,可比那裁缝的剪刀尖儿还要厉害。
“妈妈,按我说的便是,我乏了。”听了这话,赵妈妈即刻收了声,扶着她躺了下来。
糟心事儿姑娘受得多,她如今都年十二了,哪能看不明白。
随后应了姑娘的话,都赏了下去。
....
转眼,又到了冬阳宴的日子。
祝家冬阳宴设在了每年腊月十九,这日也是逢年过节中最忙的一日。
在锦州乃至在天启,祝家二字表着荣华里着富贵。用平常百姓的话谈来讲,祝家的皇恩一个接一个跟天上掉下来似的。
当年老太爷生前是跟着天启皇帝打下了这片天,故而是天启的开国功臣。
虽然说老太爷故去的早,却也留下了这功绩荣耀给子孙后代享福。
老太爷膝下两位儿子是鼎鼎有名的大将军,战死沙场死后追功更不得了。
而今,到了第三代祝家各位老爷们,东南西北四院,共有十五房老爷,其中有过半数在朝为官,不从文,便从武。
祝家不光为官,又从商是为皇商。
水路与地上的行当,行行皆有祝家的生意门路。
如今,祝家作为锦州第一名门望族,每年的冬阳宴自然出名,也成了那些个一心想攀附祝家的门户一个机遇。
不说娶了祝家嫡女,嫁了祝家嫡子们如何,就是定亲了祝家各房主母身边出来的庶女,那也是门庭路开财生水旺。
是以,今日登门来参加宴会的人,没有千户也过了百户。
冬阳宴不同平日里的宴会,今日是祝家小子姑娘们年过十岁后认亲,年过十四定亲的日子。
平日里的宴会只是各家夫人们到祝府走动,今日则是各门户老爷携带家眷登门拜访。
这会祝家热闹,听得外头传来熙熙攘攘的谈笑声,南偏院内显得寂静凋零。
腊八过后十日半月,祝九身子也好了许些。
但人依旧消瘦,时而咳嗽不止。
人说一病亏三年,祝九的身子清瘦的如同竹竿,连祝堂院之前送来的披风都挂不住。
宴堂这边,正在南院宴客的二夫人瞧了好一会,也没见到三房门里的祝九,便央了林妈妈问话。
林妈妈听了,回话:“方才老奴问了三房那边南妈妈,说是祝九姑娘身子不适不宜走动。”
二夫人听后,怪哉道:“南妈妈拎不清,林妈妈怎也跟着糊涂了,还不赶紧央人去偏院知会一声。”
她虽不想管这些妯娌间的事儿,毕竟都是门里的人,偌大的南院出不得差错,到时候传到了老祖宗跟前少不了训话。
“暧,老奴这就差人过去走一趟。”林妈妈是不想自家夫人忧心,门里的三夫人平日里嘴巴跟个刀子似的,说起话来戳人的很。
这会林妈妈差了人来偏院,赵妈妈早早的等着了。
奈何迟迟没等着主母那边的人来知会,自家姑娘又是头一遭去冬阳宴,本该去年就得去,偏偏身子弱得了风寒没赶上时运。
眼下等了半响也没瞧着人来,赵妈妈心里落忍。
怕是上回因祝堂院送物什的事儿得罪了南妈妈,眼下知会去宴堂都不打发人来了。
祝九坐在屋内,手中正拿着一本小传,瞧着赵妈妈进屋来,看她面色便知如何:“妈妈不必心急,冬阳宴整整一日这会才开始。”
“老奴哪能不心急,就怕跟去年一样让姑娘出不得这道门。”赵妈妈说着又往门外伸长了脖子瞧着,迟迟没见到主母那边打发人来,急双腿跺脚好一会。
庶出不认亲,日后定亲哪能好?
这认亲,便是认个外亲爹娘。
认的好了,日后在府里的日子自然跟着好起来,庶出姑娘小子哪能少了这门道。
可若是连个外亲都没有,日后说嫁出门,还得走那偏道小门。
就在赵妈妈心急时,林妈妈打发的人来了,是二进门门里上回传话的清扫丫鬟,叫莲花。
莲花小跑着过来的,喘红了脸,进了屋恭恭敬敬禀话:“姑娘,二夫人打发奴婢来知会姑娘去宴堂,时候不早了,姑娘可要速速前去才好。”
赵妈妈一听,当下便高兴道:“劳烦你这丫头跑了一趟,可把你跑的急。这是姑娘赏的,拿去吃茶罢。”说着塞了一角银往莲花手里去。
莲花瞧了欢喜的收下:“多谢姑娘赏,奴婢还有得忙这就先过去了。”
瞧着人走了,赵妈妈忙拿来了披风给自家姑娘披上,神情好不着急:“姑娘,咱们还是赶紧过去罢!”
赵妈妈高兴,却见自家姑娘手中小传也没放,只听她说道:“不急。”
现不过清早,而她要认的人午时才到,赶早不如赶巧。
她不急,赵妈妈听这话却急了。
见到这家姑娘说不动,当下急的抹泪:“姑娘怎的也要为自个打算,万不能随了故去的姨娘那般慢腾的性子,姑娘不为自个打算,老奴说不得。日后还能碰着老奴这般掏心掏肺伺候着呢?”
“赵妈妈....”祝九见她如此,眼里尽是无奈,只好应道:“赵妈妈莫要气,我应了就是。”
瞧着姑娘听劝,一会的功夫又高兴了起来。
祝九暗暗摇头,这才往门外走去。
脚底下还疼,那都是针扎的。
这每走一步,她便记上一分。
如今她拿北院那边没办法,这不还有好几年,总会有法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