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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衣柜,粉色蕾丝连衣裙在一堆普通到不行的衣服中便轻易地跳跃出来。箬心伸出小手,轻之又轻地拂过裙子上的蕾丝花边,仿佛裙子有触觉,会弄疼了它似的。
春去秋来,时间过得真的好快,转眼,这条蕾丝裙已经陪伴了她半年多了,但是她一次也没穿过。
没有为什么,她也不知道,或许是舍不得破坏裙子背后的回忆吧。
那个男人,一直都不知道他叫什么,那时候,忘记问了……
“砰”得一声,把箬心从遐思中震醒过来。
“妈,怎么了?!”箬心心急火燎地跑到徐舒兰的病床前,当看到她发白抽搐的脸孔,还有碎了一地的杯子碎片,她就知道是母亲又发病了!
“我、我……”徐舒兰捂住左胸口,脸色发白,看上去很难熬。
“来,妈,快把药吃了!”箬心从抽屉里拿出药片,转身倒了一杯水,亲自喂徐舒兰送服。
从头到尾,只花了半分钟不到,熟练的动作只因为这十几年来,她都是这样做的。
自从她五岁,父亲因车祸意外辞世后,二叔像所有狗血电视连续剧里拍的一样,横夺了爸爸的家产,并把年幼的她和妈妈赶出了家门。自此妈妈就得了严重的心脏病,箬心很小的时候就经常碰到诸如今日这样的情况,有一次母亲还差点没了命,所以还是个小不点时候的她,就必须强迫自己训练应急能力,因为也许只是她晚了几秒,她就没有了这个世界上唯一疼爱她的人。
“妈,吃了药,感觉好点了吗?”箬心细心地问,轻拍徐舒兰的背脊,帮她顺气。
徐舒兰深吸了口气,握住女儿纤细的手腕,无力地点点头:“好一点了,但是妈妈知道,我的时日也不会多了。”
“妈,您胡说什么?只要你按时吃药,病情一点可以好转的!”箬心不肯面对。
事实上,徐舒兰的发病次数在最近越来越频繁,医生曾经说过这是病情恶化的表现。
“唉,傻孩子。”徐舒兰爱怜地抚着箬心的发丝,叹了口气,“人都要走到这一步的,没什么好不能接受的,其实如果不是有你,十三年前,我就去陪你爸爸了。”
“妈!我不许你再讲这种丧气话!您会好的!一定会好的!”箬心使劲摇头,扑在母亲身上,泪水沾湿了长睫。
她是害怕呀,她怕再也没有这样一个怀抱,可以让她偶尔撒撒娇、听她述说心事。
“高考我不参加了,毕业后我马上去找工作,我一定会赚很多很多钱的!”箬心哭花了脸,浓重的鼻音让她的话听起来都不是很清晰。
徐舒兰轻笑:“真是个小傻瓜,妈妈得的是心脏病,有钱也没得医的。”
她看着乖巧的女儿,叹了口气,望向墙上挂着的亡夫遗相。“其实闭了眼就能见到你爸爸,不用再阴阳两隔,对我而言反而是件好事,只是对你,我充满亏欠,如果我这么一撒手去了,你就孤零零一个人,妈放心不下啊!”
“妈……”扬起噙泪的眸,箬心的鼻头酸酸的。
“其实,现在是时候告诉你这事了。”徐舒兰下定决心,把隐藏在心中十三年的秘密说给箬心听。
箬心清澈的眼神扑闪了两下:“什么事,妈?”
徐舒兰看看箬心,从手腕上摘下一直随身携带的翡翠镯子,放到箬心的手心:“孩子,拿着这个镯子去找江衡集团的董事长江泰,他看到这个,如果还有心履行约定,那你有着落了。”
箬心听得一头雾水。“妈,您是什么意思?而且您怎么会认识这么有钱的人?”
江衡集团,不就是财经类报纸上经常报道的那家上市公司?
徐舒兰微皱了下眉头,追忆往昔,内心酸甜苦辣,各是一番滋味。
“他是你父亲在世时的世交,你应该称呼他为世伯。你还在妈肚子里的时候,就和他的儿子江介定有口头婚约,并说好以翡翠玉镯为信物。”
本来这桩事她不想再拿出来说了,现在两家人完全是天差地别,根本高攀不上人家,可现在她早晚是要去了,不能不为箬心考虑将来。
“妈,您要我嫁到江家?!”箬心惊诧得瞪大眼。
“对。”徐舒兰点头。
“这、这怎么行!”箬心抽出被徐舒兰握住的手,下意识地蓦然站起。
她始料不及,母亲会有这么荒唐的想法。江家根本不会看上她们这种寒门效,更何况她心里……
“怎么了,箬心?你不愿意?”徐舒兰不解平日温顺的女儿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不、不是……”箬心意识到自己过激的情绪,垂下头,借故推托。“只是、只是太不合适了,江家一定不会同意的。”
徐舒兰沉默下来,半晌后摇摇头:“应该不太会,照我对江泰的认识,他不是这种人,但他夫人就不好说了。”说到这,徐舒兰抓住箬心的手,“不管结果怎么样,你应该去试一试。如果要把你托付给谁,江家是不二人选。”
“可是……”
她的脑际,又闪过那张英挺的俊脸。
“别可是了,江介这孩子我见过,小时候就好看得不得了,现在肯定是个年轻有为的帅酗。”
徐舒兰津津乐道,还清楚地记得江介小时候的样子。
而箬心则对母亲的话题半分也提不起兴趣,清秀的娥眉越皱越紧。
“箬心?箬心?你有没有听到我的话?”徐舒兰叫唤女儿,刚和自己说话那阵儿,她居然走神。
箬心回过神,覆下长睫,轻轻点点头:“放心吧妈,我会去的。”
尽管心头万分不愿意,但向来听话的她,还是不愿意违背病母的意愿,而且她有心脏病,受不得刺激。
可是这一如侯门深似海,嫁到富贵人家难道就真好?如果让她选,她宁可过平常老百姓的生活,过像现在平平淡淡的日子。还有,那个他呢?是再也无法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