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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片不够了,没精力干活?简单,伍长什长用鞭子说话,再不行,自然有把总千总出来,用刀子说话。
“动作都快点!想活着离开这里,就别偷懒!”一名伍长挥舞着鞭子,抽打一名歪歪扭扭扛着木头,几乎要跌倒的绿营兵。
“老大,实在是不行了,没烟抽了啊,浑身都没劲。”这名绿营兵哭丧着脸道。
伍长指了指不远处:“如果你不想像他们一样,就卖力点。我们平时住一起,在一口锅里吃饭的,还只是用皮鞭,要是把总看到了,我也救不了你。”
不远处的地上,十几颗刚砍下来的人头就用木杆插着,就竖在地上。血淋淋的人头,震撼了这群大烟鬼,使得他们干不动活的时候,首先要摸一下自己的脖子,看看自己的脑袋是否还在脖子上。
皮鞭加刀子,比大烟的效果还好。这群双枪兵忙碌了一个下午,只是匆匆吃了饭,又忙碌了整整一夜,终于打造好两百多辆盾车。
另外一批绿营兵就相对比较轻松了,他们在把总、什长和伍长的监督下,去海边沙滩上挖掘沙子,把沙子装入篓子中,挑回来,再把沙子装入缝制好的麻袋中,连夜赶制出五千多个沙袋。之后又有人把淤泥涂抹在盾车前面的木盾上,用来加固盾车。
看着两百多辆满载着沙袋的盾车,张青云下令道:“生火做饭,做好足够的米饭,休息两个时辰之后,于巳时发起进攻!”
忙碌了一夜的绿营兵趁着伙头兵做饭的功夫,抓紧时间休息。大部分的人躺下去就睡着了,也有的绿营兵烟瘾又犯了,感觉浑身上下都不对劲,就像有无数虫子在自己的骨头里面爬一样,好想把自己的筋骨和肌肉都扭曲,拼命的用头去撞木栅栏,好像只有用力撞击之后,才会舒服些一样。
“谁还有大烟的?求求你们了,给我吸一口吧,就一口就好了。”犯了烟瘾的大烟兵抱住一名把总的腿苦苦哀求。
“滚开!老子自己都不够抽了!”把总不耐烦的一脚踢开这名大烟兵。
清军的一举一动,早被站在大屿山山头的苏三娘等人看在眼里。
“长官,清狗打造了至少两百辆盾车,看来,他们要拼了。不过清狗忙碌了一天一夜,这时候都在呼呼大睡,如果我们这个时候出兵,必能一举全歼清狗。”罗大纲放下望远镜,指着清军大营对苏三娘说道。
苏三娘却不同意出击:“清狗虽然疲惫,但我们若是出击,他们会做困兽之斗,会造成我们不必要的伤亡,我们就这点人,每个都是精锐,都是未来华夏军的骨干,我们为何不利用防御工事,等着清狗来碰个头破血流?他们就剩下一天粮草了,等到粮草耗尽,我们再给点攻心战,保证他们不战都会投降。”
时间过得很快,一个时辰又三刻钟眨眼就过去了,辰时三刻,也就相当于早上八点半左右,正在熟睡的绿营兵被军官们叫醒。
“都起来了,吃饭!”
“别睡了,时辰到!”
看到有些人怎么都叫不醒,鞭子雨点一样落在他们身上。
一名态度比较好的把总说道:“起来吧,吃完饭发起进攻!如果还想活着回去和家人团聚,就起来准备了。”
用过饭的清军开始进攻,大营内一声炮响,号角长鸣,鼓声隆隆,推着盾车的清军从大营内鱼贯而出,在华夏军堡垒跟前五百步外列阵,刀牌手推着盾车在前面,抬枪手和鸟铳手跟在盾车后面,长枪兵混杂在鸟铳队中间,炮兵跟在鸟铳队之后,两翼有刀牌手和弓箭手保护,以防华夏军主动出击摧毁盾车。
每一辆盾车都由六名士兵推行,盾车前面是厚厚的木板,覆盖上湿土,可以挡住任何滑膛枪和线膛枪的射击,也能挡尊炮霰弹扫射。盾车上面装满麻袋,准备用来堆成斜坡,高过铁丝网,以便于发起攻击。
随着张青云一声令下,一千两百多名清兵推着两百多辆盾车一齐向前推进,八百多个木头轮子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注意,散开点,免得被贼人一炮全端了!”几名清军把总和千总来回奔跑,指挥盾车保持松散的阵型。
一名大约四十多岁,发须花白的清兵和一名十四五岁的半大小子在一辆盾车后面,同另外四名刀牌手一起,用力推着沉重的盾车,他们的盾牌用绳子捆在后背上,刀挂在腰间,双手推着车,嘴里喊着“嗨哟,嗨哟”的劳动号子缓缓前行,所有的清兵,满脸挂着麻木的表情。
“二叔,我害怕。”那半大小子的清兵“呼哧呼哧”地喘着大气,从口沫中挤出这么一句话来。
这半大小子的绿营清兵,因为父亲死得早,就顶替了父亲,加入绿营。那名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是他的二叔,虽然是一名普通的绿营兵,但是在广州城内却开了一家小饭馆,平日里也不训练,和老婆一起看饭馆,位于码头边的饭馆生意很不错,他绿营兵的身份,也让那些青皮混混不敢打他饭馆的主意。
“不用拍,我们不会死的,我还得回去看馆子呢。”那中年汉子道。他不想死在这里,如果他死了,他那生意火红的饭馆,恐怕就被广州城的青皮混混给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就凭他老婆,肯定镇不住那帮徐混。
“别说话!动作快点!”身后的把总拔出顺刀,大声吆喝。
就在这时候,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呼啸声,一发炮弹落在两辆盾车之间的空地上,“轰”一声巨响,一团火球炸开,白色的硝烟腾起,地面上出现一个大坑,距离爆炸地点比较近的一名绿营清兵捂住大腿,痛苦的倒在地上。
整个队伍顿时就为之一滞,就连压阵的把总千总都害怕了。
“这是海寇试射!他们马上要齐射了!”那名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说道。他经历过鸦片战争,见识过英国人大炮的威力。当年要不是他跑得快,恐怕早就没命了。
“咻咻咻”大约一分钟后,空气中响起了一连串刺耳的尖啸声,数发炮弹以肉眼几乎可以看得到的速度,劈开空气,落在清军盾车阵型中。
“轰轰轰”一连串爆炸声响起,落地的炮弹炸开无数碎片,这些锋利的碎片转眼之间,就扫倒了十多名清兵,其中一人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就被弹片把整个上半身撕裂,化为一蓬血雾,就剩下两条腿还在地面,还有几名清兵惨叫着倒下,在血泊在抽搐。
“快顶上!”几名军官大喊道。
跟随在盾车后面,充当补充力量的几名刀牌手立即顶了上去,继续推着盾车前行。
“快,冲上去!冲近了,堆起斜坡就好了!”清军军官大声吆喝。
半分钟后,又是一排炮弹呼啸而来,这次炮弹的落地点不是在盾车阵型中,而是准确的落在清军炮队之中爆炸。炮弹好像从天而落的流星雨一样,纷纷落在炮队的大阵当中,轰然炸开化作一个个巨大的火球。弹片四下呼啸飞舞,每一声爆炸,就腾起一团团血肉,也不知道有多少清军炮手在这一轮炮击中倒下。
原来,刚刚的第一发炮弹,和随后的数发炮弹,都是试射罢了,华夏军真正要攻击的目标并非是盾车阵,而是盾车后面的炮阵,那才是对华夏军最大的威胁。
没死的清军炮手吓傻了,楞了一下,随即丢下火炮,转身就要跑。
“杀!”几名军官和戈什哈上前,手起刀落,砍下了那几名炮手的脑袋。
一名千总手里提着人头:“临阵脱逃者,杀无赦!”
清军炮手只能硬着头皮上前,继续推动将军炮和子母炮,往华夏军的阵地推进。
“差不多了,准备开炮!”清军炮队千总大喊道。
二十多门将军炮和三十多门子母炮在距离华夏军阵地一百五十步外停下来,清军炮手架起火炮,炮弹和*都是事先装填好的。架起炮之后,清军炮手调整炮口方向,对准华夏军阵地,点燃火炮。
苏三娘站在山头,只见清军炮阵地上一排火光闪烁,五十多发炮弹向堡垒砸了过来。
“三娘姐姐,不用担心,清狗都是实心炮弹,根本无法击穿我们的水泥堡垒,这些水泥堡垒内,还有铁芯呢。”杨云娇说道。
水泥堡垒的中间是石头砌成的,外面糊上厚厚的水泥混凝土,这是根据陈新元的要求,在石头内胆的外面,先搭起木头框架,再盖上盖板,里面插上一根根铁芯,随后把水泥、碎石土和沙子混合了,灌入木头模板内。等到水泥干了,取下模板,这就建造成了当年最坚固的堡垒。堡垒规模不大,耗费工时也很省。
果然如同杨云娇所说的那样,清军的炮弹砸在堡垒上,只留下一道道白印。
有几发实心炮弹砸在华夏军的炮兵阵地上,炮弹的动能被淤泥和沙堆所吸收,砸中炮阵地的炮弹陷入沙土中再也不出来了,根本没有对华夏军炮兵造成任何伤害。
还有的炮弹落在战壕周围,也只是在地面砸了几个浅坑罢了。
“继续开炮,轰击清狗炮阵!”罗大纲大喊道。
已经完成了装填的炮手们操起火炮,对准清军炮兵阵地,手中的火把对准火门。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炮声,成排的榴霰弹在半空中爆裂开来,内部的铁珠喷射而出,好像暴雨一样撒向清军炮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