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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兰人的舰队抵达石塘港外围,没有人会相信,荷兰人派遣了一支拥有十四艘武装商船和二十二艘小型战舰的船队到来,是来送赎金,来谈判的。
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荷兰人的舰队要强行闯入石塘港,南北炮台开炮就是了,管他是来干什么的,对荷兰人的宣战书都已经发出去四个月了,按照最慢的速度算,三个月前荷兰人也收到宣战书了,总不至于这时候才过来送钱要赎人回去吧,而且送钱赎人,也犯不着那么大的一支舰队啊。
原本的北炮台是一座木质城堡,华夏军攻占了这里之后,木质城堡也被炸塌了一半。苏三娘干脆把原来的木质城堡全部推倒重建,在原来的地基上修建了一座钢筋水泥城堡,城堡最上层有六门十二磅炮,下层有三门二十四磅长管加农炮,外面还修建了一座独立炮台,内有一门三十二磅长管加农炮。
南炮台是完全新建的炮台,这是一座由多座堡垒构成的炮台,两座大型堡垒内各有一门三十二磅长管加农炮,三座中型堡垒内各有一门二十四磅长管加农炮,还有六座小型堡垒,布置了六门十二磅加农炮,除此之外,南炮台外围还有四座棱堡,根本不怕荷兰人登陆攻击这座炮台。
石塘港内,华夏军也早已做好准备,在海港的入口处,水下密密麻麻布置了水下暗桩,这些暗桩在潮位最高的时候不会挡住中式小船进出,却能阻拦住西式大型船只进出,但水下暗桩之间留有可以提供大船进出的一条通道,只有华夏军的人知道通道在哪里。
水下暗桩后面,华夏军海军的中式小船都布置在这里面,一些小船被改成纵火船,还有一些小船充当炮击舰使用。
荷兰舰队上,荷兰指挥官克鲁生少将拿起望远镜,望着前方五里外的石塘港。
“敌人在海港入海口修建了南北两座炮台,不过他们的炮台规模不大,我们可以从正面进攻试看看。”荷兰陆军指挥官安特生少校说道。
这个安特生少校,是婆罗洲刘家的朋友,真实历史上,当刘家同和顺公司交战失利的时候,竟然请来了荷兰人安特生来消灭和顺公司,郑宏在抗击荷兰人的战斗中牺牲,刘家从此完全投靠了荷兰人,当了可耻的汉奸。
安特生之所以希望舰队从正面攻击,是因为他担心,迂回侧面登陆的话,他和荷兰兵对这里的地形不熟,担心上岸之后遭到伏击。
荷兰人在派遣舰队来这里之前,他们曾经去过新加坡找英国人寻求帮助,可是英国人根本没有理睬荷兰人,毕竟现在的荷兰国王是拿破仑家族的人,英国人没有必要为荷兰人去出头,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更何况,英国人也知道华夏军是陈新元的军队,陈新元现在也算是半个英国人了,英国人没有理由打他。
遭到英国人拒绝之后,荷兰人七拼八凑了一支舰队,来南曾母大岛挑战,试图把华夏军从这座岛上驱赶出去。
听了安特生的提议,克鲁生点了点头:“也好,只要我们从正面攻击,摧毁了他们的城镇,再从这里登陆,把我们荷兰的国旗插上去,那些海盗自然就败了!”
德里山有些担心的看着南北炮台:“可是海盗在这里有两座炮台,我们强攻上去,会不会遭到损失?”
“不用担心!”安特生轻蔑的说道,“这些海盗都是中国人,中国人修建炮台的水平如何,我想各位不会是不知道吧?他们几年前和英国人打了一战,他们的炮台根本就发挥不出多少作用,因为他们的炮台炮不能旋转。”
荷兰舰队拉开了攻击的阵型,所有战舰排成一字长蛇阵,头尾相连,从南向北,借助着东南风,由侧面插入,逐渐逼近南北炮台。
炮台上,华夏军炮手们一直沉住气,没有胡乱开炮,而是冷静的等待荷兰舰队进入射程之后再用猛烈的火力给荷兰人一个迎头痛击。
“距离六百码,开炮!”克鲁生放下望远镜,下达了命令。
荷兰旗舰上的信号兵摇动信号旗,同时另外一名信号兵发射了一发信号弹。
“轰轰轰”海面上闪过一排耀眼的火光,犹如一排闪电划过海面。
排成出纵阵的荷兰战舰的侧舷上,顿时弥漫起白色的硝烟,数以百计黑色的小圆点被喷吐出来,翻滚呼啸着划破空气,争先恐后向石塘港南炮台。
炮弹呼啸着砸在炮台上,坚固的钢筋水泥外墙经受住实心炮弹的考验,荷兰人的炮弹砸在炮台上面,只留下一个个浅浅的白印。
“开炮!给老子瞄准红毛鬼的船,狠狠打!”炮台内,张十五一声令下。
大型堡垒内,穿着白色海军制服的海军炮手们缓缓推动火炮架子下面的铁轮子,调整炮口方向。这些大炮的架子下面都安装了铁轮子,固定在两根轨道上。轨道又是固定在一个大圆盘上面,大圆盘下面还有四颗铁轮子,固定在一根环形轨道上。只要推动大圆盘,炮口就能转动,对准目标。
三十二磅长管加农炮瞄准了一艘荷兰武装商船,炮手拿着火把,往炮门一捅。
“轰”从射击孔伸出的炮口喷出一条修长的火舌,弥漫的白烟从堡垒内袅绕腾起,一发沉重的炮弹呼啸着,向那艘荷兰船砸了过去。
发射了炮弹的火炮在后坐力的作用下,在微微往后面翘起的铁轨上自动后退,直到尾部被一块钢板顶住为止。火炮退到最后,铁轮子刚好卡住阻拦装置,不再动弹。
这发炮弹未能击中荷兰战船,只是落在水中,腾起了一道巨大的冲天水柱。
南炮台上,各种火炮相继开火,从海面上望去,可以看到炮台腾起了大大小小的烟柱,一排炮弹呼啸着砸在海中,荷兰船的前后左右腾起了一道道乳白色的水柱。
一发二十四磅炮弹击中一艘荷兰船,这种武装商船的甲板毕竟不如战舰,被炮弹击中的武装商船侧面立即出现一个巨大的破洞,炮弹带着无数碎木片扎入舱内。在炮弹击破木板扎入舱内的附近区域,几名荷兰兵浑身上下都扎满了碎木片,惨叫着倒在甲板上。
炮弹落在甲板上,又砸起一片横飞的碎木片,好像弹片一样,撂倒了周围一批荷兰兵。最后滚烫的炮弹又砸穿了一层船舱甲板,才失去了动能。
发射完炮弹的炮手们立即拿起湿拖把,伸入炮膛内,清理炮膛内的残渣,同时给炮膛降温。随后炮手们把定装药包顶入炮膛内,再推入一块木板,顶住定装药包,最后是两名炮手合力以铁夹子把一发放在炉火上烧红的炮弹塞进炮口,以铁钎压实。
后面的炮手把铁锥从炮门刺入,刺破定装药包,之后取出引药管,插入炮门内。
完成了装填的炮手用力拉动一下复位手柄,卡住铁轮子的装置松开挂钩,沉重的火炮在重力作用下自动往前滑行,火炮复位。
其他几名炮手转动圆盘,让炮口始终对准目标,另外几名炮手在调整火炮的仰角。
“放!”炮班长一声令下。
炮手点燃火炮,又是一发炮弹呼啸而出。
海面上的荷兰战舰和炮台内的华夏军炮台炮进行激烈的对射,虽然荷兰船上的火炮数量要多得多,可是船只的耐久度远不如炮台,而且舰炮的威力、射程和精度都不如炮台炮,双方激烈的对射,荷兰人明显吃大亏。
不时有炮弹击中了荷兰船,中弹的荷兰船上顿时血肉横飞。有的炮弹落在甲板上,还燃起了火光。
突然,一发炮弹落在荷兰旗舰的上层轻甲板上,滚烫的炮弹落在乱糟糟的杂物堆上面,立即腾起一团火光。炮弹击穿轻甲板,落在下层轻型火炮甲板内,哗啦啦掉落的木板击伤了多名荷兰兵。
“快救火!”克鲁生大喊大叫着。
甲板上的荷兰水手放弃了操作风帆,立即提着水桶赶来,往起火的地方泼水。
北炮台也开火了,南北两座炮台发射的炮弹,在海面上形成交叉火力,不断的击中了正在向自己开火的荷兰船只。
“传我令下,冲入港内!只要我们冲进去,这些黄皮猴子的炮台就失去作用了!”克鲁生下了一道愚蠢的命令。
一艘艘荷兰战船调转船头,向石塘港内猛冲进去。
就在荷兰船强闯的时候,克鲁生突然感觉自己的旗舰猛的震动一下,接着就剧烈椅起来,好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船的速度迅速减慢下来。
“该死,他们在水底放了什么东西!”荷兰船只大喊道。
荷兰旗舰头部撞上了水下暗桩,船艏水线下面部分破开一个大洞,汹涌的海水好像狂暴的巨兽一样,涌入船舱内。
而这艘无法动弹的荷兰武装商船立即倒了大霉,它停在海面上变成了一个固定靶子,南北两岸炮台所有的炮火立即向这艘1200吨级的武装商船倾泻了过来,把这艘荷兰船打得火光冲天,冒起滚滚浓烟。
后面的荷兰船发现,最前面的旗舰不动了,连忙紧急转向,试图从旗舰的两边绕过去进入港内。可是那些荷兰船经过旗舰的时候,发现上面有人发出旗语信号:“不要进来!水下有人工暗礁!我们的船快沉了!”
看到信号,荷兰船立即减速,但船只的加速降速性能可没有那么灵活,两边的荷兰船降低了速度,后面的船又要冲上来,差点相撞,结果在石塘港的入口处海面上堵成一堆。
南北两座炮台趁机向荷兰船队泼洒来一排炮弹,多艘荷兰船中弹。港内的小型炮舰也趁机冲了出来,对准港外的荷兰船连连开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