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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小说明:因为审核问题,主角不能建立共和,不能改变1900年以后的历史,只能挟天子以令诸侯,再去海外发展,以海外海岛和兰芳为基地,削弱美国。敬请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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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新元并无意加害曾国藩家人,毕竟有罪是曾国藩,家人何辜。就算是对待曾国藩,也不会自己动手去杀他,而是借太平军这把刀来对付曾国藩,同样,曾国藩也是对付太平军的一把刀,还不能太早死。
见到头戴乌纱帽,身穿青色官袍,已经减掉辫子的刘长佑来劝降,曾国葆却冷笑一声:“子默啊,你也是堂堂读书人,为何从逆?”
刘长佑指着自己身上的官袍说道:“这天下一家大乱了,有何附逆一说?如今陈公爱惜三湘学子,特令刘某前来劝降,不要求曾家归顺我军,只要放弃抵抗,我等可以保全各位安全回到大清地盘。如今天下已成三分,我陈公为一分,北面大清为一分,长毛伪一分。纵观天下,大清丧权辱国,引进鸦片,已经不得人心;长毛为邪魔恶教,更非华夏正统;而陈公不谋求国内土地,只为中华发展,那才有前途!”
“子默不必多说了,大哥要效忠朝廷,我们这些当弟弟的,也只能听大哥的!你请出去吧!告诉外面那些兵,他们要攻便攻!我们一家愿为国效忠!”曾国葆哼了一声,丢下刘长佑,转身走进屋内。
刘长佑急得在外面大喊:“季洪,你考虑清楚了!陈公也是敬仰涤生,这才给你们开出优厚的条件,你们只要带着民团离开此地,不与陈公为敌即可,人可以走,财产也能保留!再看看其他抵抗的士绅,哪个不是抄没家产,革除功名,连脑袋都保不住了?陈公能如此善待曾家,已经是极尽宽宏大量了!”
里面走出一名管家模样的人,走到刘长佑面前拱了一下手:“刘大人莫要再劝,我们家少爷是不会投降的,大人请去吧。”
刘长佑又不敢贸然下令发起攻击,于是让人快马返回长沙向陈新元禀报。 “曾家居然顽固不化,就连如此优厚的条件都不答应?简直是岂有此理!我看干脆我们强攻好了!不过区区六百团练,转眼之间即可灰飞烟灭!”苏三娘恨恨的说道。
作为最早的华夏军司令,苏三娘并没有得到大将军衔,只得到了一个上将军衔。虽然她没有嫁给陈新元,那只是因为她自己觉得自己是一名寡妇,而陈新元是未来的一国之主,至少也是个国父,所以她咬死了不嫁。不过后来还是没招架住陈新元无耻的进攻,现在她已经有三个月身孕了,但她却坚决不要名分,只想生下孩子自己抚养成人。
陈新元道:“我们不能进攻!本来我留下曾国藩,就是为了让他对付长毛邪教用的,若是攻了曾家,杀了曾家的人,我们就成为死仇,到时候他不打长毛,回头来和我们死磕,那岂不是白白便宜了长毛,让长毛坐收渔翁之利?”
然湘军根本不是同盟军的对手,但是原本用来对付太平军的湘军和同盟军打起来,李鸿章看到自己的老师和同盟军打起来,必然也会全力对付同盟军。那样一来,太平军没了后顾之忧,占领了南京之后,再大举兴兵北伐,有中原捻军配合,而同盟军又被湘军和淮军牵制在南方自相残杀,最终会被太平军攻入京城!
只要太平军攻入京城,就能宣称自己是正统,等到那时候,他们能得到列强支持!而南方的湘军淮军,同样也会得到列强支持,因为列强需要的是一个分裂的中国!
所以说,只要和曾国藩彻底翻脸了,后果就是华夏大地将会陷入常年内战,陈新元哪有时间腾出手来收拾美国?
“难道就任凭那个老顽固驻扎在我们的地盘上?”丫鬟周秀英冷哼一声。 “让季高去劝降。” 左宗棠得了令,立即赶去荷叶塘乡。
曾国葆还在自己的庄寨内等候,等着同盟军攻破庄寨,曾家满门为国尽忠。就在此时,外面出现了一名头戴乌纱帽,身穿大红色蟒袍的一品官员,
那名官员大喊道:“曾季洪,吾乃涤生好友左宗棠!你出来见我!” 听说是左宗棠来了,曾国葆大吃一惊,他连忙下令,让团练放下枪,他自己走出门口。见到来人真是左宗棠,曾国葆目瞪口呆,愣了半天,连行礼都忘记了。
左宗棠哈哈大笑,拱了拱手:“季洪啊,我来此地并非是劝你们投奔陈公,而是想要告诉你们一件事,我们和曾涤生并非是仇敌,而是盟友!长毛邪魔,乃你我共同敌人!既然你们不肯投奔同盟会,要效忠大清,那你们就效忠好了,我们不为难你们,人各有志,强求不得。”
“只是,季高先生,我们若是放弃了民团,你们送我们出去,我们曾家的家产,是不是就落入你们手里了?”
“不!我们不会夺取曾家田产!既然我们是盟友,岂有在盟友背后下手之理?你们只要带着民团走人,可以留下管家看守曾家田产,地租照样收,只是给县里的税要缴纳就是,其他的一律不变。”
看着一身一品大员打扮,还穿着勋爵才能穿的蟒袍的左宗棠,曾国葆只觉得此人身上有一种压得自己无法抬头的气质,说出来的话不容自己反驳。
于是曾国葆答应下来:“既然陈公如此宽待曾家,那曾某从命便是!” 就这样,同盟会兵不血刃的占领了湘潭最后一块大清的地盘荷叶塘乡,六百民团也没有被解除武装,全部让曾国葆带走。
陈新元给曾国葆开了通行证,让他们安全进入湖北,到了湘军控制的地盘上。
此时湘军正在进攻武昌,流贼性质的太平军几乎没有什么守城兵力,在湘军猛烈进攻下,武昌城又落入了湘军手里。
曾国葆到了武昌,却没有见到他大哥。
“大哥现身在何处?”曾国葆问江忠济道。
“在湖口,长毛顺流而下,准备祸害江南!大帅率军在长江上堵截!”江忠济回道。
“我得赶快去见大哥!”
“现在过不去,武昌以下都被长毛水师占领了!” 千里之外,上海市区,常大淳一家人被安排在黄浦江边刚刚完工的和平饭店。
和平饭店原本历史上成立于1854年,现在比历史上早了一年成立,因为技术的限制,那只是一栋六层楼高的楼房,是餐饮和住宿合一的西式大楼,一楼二楼是中西餐厅,三楼以上楼层都是豪华旅店,其实在最顶楼还有一层,但只有几间房间,其余的都是一大片空旷的平台,平台上面铺着草坪,摆着花盆。 常大淳坐在楼顶的豪华套房内,透过落地式玻璃窗,看着外面的南京路,这条两丈宽的马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来来往往,路边是各种西式建筑物。走在路上的人们,不仅有穿着马褂长袍的清国打扮式样的人们,也有穿着汉服的南方人们,还有穿着西装的洋人,甚至有一些头戴乌纱帽,身穿红色、青色等各种颜色官袍的同盟会官员!
外面的黄浦江上,帆影点点,偶尔还有鸣着汽笛的轮船从江面上驶过,既有螺旋桨式的轮船,也有明轮式轮船。 常大淳转过头来,指着外面南京路上偶然走过的同盟会官员问李鸿章:“此地乃大清国属地,为何逆贼官员能大摇大摆的进出?”
李鸿章笑道:“此地乃大英帝国租界,大清国还管不到这里。那些官员大多数也都是来做生意的,我们也管不到他们,他们和洋人做生意,也和我们做生意。我们新军使用的洋枪洋炮,都是鑫源堂卖给我们的,我们哪里能把供货商给抓了?抓了他们,今后谁还敢给我们供货?”
“少荃啊!你是涤生最优秀的学生,没想到你也同会匪逆贼合谋了!”常大淳失望的摇了摇头。
“常大人此言差矣,我李某并没有同他们合谋!只是在生意上有合作关系!怎么说呢,毕竟他们也是反对长毛邪魔的人,在这一点上,我们也算是盟友。他们要推翻大清,那是人各有志,各为其主。比起长毛邪教来,谁善谁恶,难道常大人还看不出来?长毛所过之处,寸草不生!百姓都被他们祸害完了!而鑫源堂呢?连旗人都有向他们投降的,相比之下就看出来了,他们不是嗜杀之徒。”李鸿章行了个礼道。
“毕竟是反贼啊,哎!”常大淳长叹一声。
“可是我们也没办法啊,一方面我们的洋枪洋炮得从他们那获得,另一方面,我们的银子都存入他们的银行了!不要说我们,就连恩师的银子也存入汇丰银行了!”
“什么?”常大淳大吃一惊,“汇丰银行不是英夷的银行?什么时候变成他们的?”
李鸿章苦笑一声:“一开始我们也不知道,还以为是英女王的银行,没想到却是英女王和陈公合股所办!我们银子已经存进去了,购买洋枪洋炮的费用,就直接从银行里面扣除。这时候我们若是撕毁合同,他们可以冻结我们账户啊!”
“那为何不取出来?”常大淳怒道。 “取出来?取出来放在身上,一不安全,二没有利息。更重要的是,他们银行有规定,不许挤兑,几百万两银子啊,若是一次性全部提出,银行会以恶意挤兑的名义冻结账户,那我们就和他们翻脸了!而这个时候,我们还不能和他们翻脸,毕竟要共同对付长毛!等剿灭长毛之后,我们再决定这天下归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