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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明等人便下得醉香楼,一路往顾家行去。虽说此时已入深夜,风寒星冷,树叶飒动,但道路上朵朵花灯千放万放起来,明亮若白天。
而路上游人亦有不少,几人挤过人群,乘了一叶小船便往顾家回去。云明看着水下,道:“那段松不知被我扔到哪了,该不会被摔死了吧?”
顾清风想了想,道:“不会,修道者可没那么容易死。如果段松就这样被摔死了,那段家早就轰然大怒了。也不会到现在还没有什么动静。”
云明“嗯”了一声,便沉默了下来。几人船上无语,望着小船穿梭而去。微波荡漾,与月上下。而远岸灯火,明晃明湖。游人嘻闹声,夜更打钟声也时时闻听。
到了岸后,几人便往顾家回去,这时更是深晚,路上人也少了一些。几人走了一会,便到了顾家。夜晚人困,自然也不多说,便分开来各自往自已的住处而去。
云明仰头打了个呵欠,向着自已的小苑行去。顾家此时也少有仆人出来,仅有路边几盏昏暗的灯不断晃动着。云明夹了夹衣服,便加快了步伐走去。
走了一会,突的放慢脚步,“咦”了一声,只感到背后似乎有人跟随。心中一惊:难道是撞见夜鬼了?便回头看去,只见一个白衣人缓步走来,尤若幽灵,脸上寒霜一片。
云明初时看到,只以为是鬼,吓得魂飞九天,待看清楚那人后,这才松了口气。刚要说话,只听那人冷冷道:“那天瀑布的人是你!”
云明心中一惊,急忙装懵道:“你说什么呢?什么瀑布啊?我那天又没去后山瀑布,只待在房子里修练。”顾清寒脸上白成一片,身子一纵,右手擒去。云明心虚在前,竟不知抵抗,便被抓住身前衣襟。
顾清寒语气微怒,似一块冰,道:“真的是你!”云明心下大惊,道:“真的不是我啊!你认错人了吧!别搞错了!”顾清寒语气愈加寒冷,道:“如果真不是你,又怎么会知道后山瀑布,怎么会知道哪天……还会有这个反应!”
云明道:“我……我……你没凭没据的,只凭你一张嘴,想说什么就什么了!”顾清寒手上抓紧云明的衣襟,道:“你都看到了?”
云明急道:“没有没有,我什么也没看到!”顾清寒身上蓝色元力不断浮闪而出,双眼尤如寒剑,道:“你!你竟敢偷窥我!”
云明“额额”两声,见反驳不过来,脸上一凶,道:“就是我!怎么样!什么偷窥你?那原来就是我修练的地方,我原来就在那睡着!你二话不说就脱了衣服,洗了我的瀑布,污了我的水。我没让你赔已经是很不错了!你还想干什么?”
顾清寒脸上铁青,胸口不断起伏。云明又道:“不就是个女的吗?又没有什么好看的。我偷窥你干嘛?”顾清寒手上抓得死死的,狠咬银牙,只恨不得把云明斩成碎片。
云明看她脸色,道:“喂喂喂,你快放开我啊!否则我就打你了,我可不管你是男是女是人妖!”顾清寒深呼出几口气,眼中有些发红,道:“你要是敢把我是……女的说出去,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云明急忙摇摇头,道:“不会不会!又没什么好说的!”顾清寒一把放开云明,便向后面一纵,消失在黑暗之中。云明见顾清寒走了,这才松了一口气,擦了擦汗,道:“这小妮子真是难缠得紧。”
便往小苑回去,往床上一躺,翻来覆去却始终睡不着觉。心中思绪万千,明明困乏得很,却无法睡去。只等鸡声破晓时才睡着了去。
梦中不断闪着一片片场景,又闪着一道道人影,突忽来往,模模糊糊又看不清是谁。又闪出一篇字,小字不断跳着,游入脑海中。
只睡到下午,云明这才醒过来,洗涮一下后,理清了思绪,便再打坐修练了一会。转眼间又是天黑时刻,苑子间也只有几个仆人在打扫。
云明百般无聊,坐在庭前拿着一本诗书念着,本想背来弄文弄墨,顺便装文雅的,只是这些诗书又长又枯燥,只读不出什么韵味,便把诗书拿走,正想去找个人说话。突的门外传来几声吠叫声,随后一只黄毛大狗便冲了出来,朝着几个仆人不断吠叫,只吓得几个仆人往后退去,手上扫把向前拍打着,不让大狗走近。
云明眉头一皱,道:“谁的狗放到这来了?”只见大狗气势汹汹,不断吠叫着,尤如豹声。云明正想起身赶走,突的脑中闪过一道光,心中一动,双眼一凝,便与大狗双眼相对。口中喝道:“催魂术!”
只见云明眼瞳中闪过一道淡黄色光彩,无声无息的没入大狗眼中。大狗啕呜一声,身体一晃,便摔倒在地,再无声息了。
仆人一怔,只见大狗倒在地上,上前用扫把拍了拍,却是一动不动,上前看去,大狗已然死去。这时,门外一个老仆急匆匆走进来,看到地上死去的大狗,又看到云明,急忙跪下道:“姑爷,老奴不小心把黄毛放了,冒犯了姑爷,还请姑爷恕罪。”
云明眼中发直,良久才回过神来,见一个老仆跪在身前,急忙上前扶起他,道:“没事,你起来吧。”老仆道:“是。”
云明道:“这大狗是干什么的?”老仆道:“是用来看院子的,今天解了绳子就跑到这来了。”云明沉吟道:“哦……原来是这样。”顿了顿,道:“顾家还有多少头?”
老仆道:“这是西北一种黄毛犬,顾家有二十头,还有一种飞红獒,一种青毛兽,一种黑狼,都是顾家养来看院的,由老奴看管,算来也有一百多头吧!”
云明微微点头,道:“你去给我牵十头来。”老仆脸上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便退下了。云明看着地上狗尸,缓缓坐在椅子上,心中一片汹涌澎湃,难道楚江月让我选的催魂术……
几个女仆便把黄狗收走,其中一个道:“姑爷,你还要让周老带狗来干什么?”云明微微一笑,道:“我自要用处。”
不到片刻,老仆又牵上十多头黑狗黄狗,黑狗黄狗一进门就不断吠叫,眼中凶狠。云明心中微惊,镇定下来后又看向老仆,道:“你先放开一头。”
老仆脸色疑惑,道:“这……”云明微笑道:“没事的。”老仆便松开一条粗绳,喝道:“乖点。”那松开了绳子的狗“嗷呜”一声,也不敢放誓。
云明缓缓看向那狗,与那狗双眼一对,念道:“催魂术!”只见眼中光彩一闪,那狗身体一震,“呜”了一声,便倒地死去了。
云明脸上大喜,擦了擦额头的汗,又对老仆道:“再放几只。”老仆脸上变色,又是惊疑那狗怎么会死了,又是惊疑云明的话。只是不敢违背,只能再放开绳子。
等到日头沉下山时,小庭间已经多了二十来匹狗尸。这些狗尸身上毫无伤口,仿佛自然死去般,仍保持着死前的模样。
老仆脸上麻木,看着地上狗尸不由得心中一片片肉痛,心里咕嘟道:“这么多狗可要好些银子啊!”云明坐在椅子上,擦了擦汗,只觉双眼发热,更有些刺痛。吐出了几口气,道:“你先下去吧!”
老仆应了一声,便下去了。云明看着地上狗尸,笑道:“好!”又唤来几个女仆,道:“开火,架起架子,拔毛!烤狗肉!”女仆应下,便把狗尸都拖了下去。
云明脸上微笑,眼中一凝,一道道白色晶莹的东西便握在手上。念道:“催魂术!天下之魂唯我所用!去!”手上一弹,十多道晶莹东西直射而出,在地上滚了几滚,竟化作十多匹大狗,眼中凶狠,吠叫起来。后院奴仆听得叫声,只道老仆又牵来大狗,也懒得出去看清楚。
云明又收起了狗魄,道:“催魂术,催天下魂魄为我所用,为奴为仆,是生是死,全听我命。”
云明眼中一放,十多道狗魄便跳了出来,一收,便把狗魄收进,心道:“之前不小心弄散了几头狗魄,却被吸入眼中。也不知道有什么作用。”
月色上升后,几个女仆便抬上来几头烤狗,云明道:“抬几只分别给大少爷,清落……他们送去。哦。对了,再抬两头给顾清寒吧!”女仆道:“是。”便下去了。
云明吃饱了狗肉后,便回到屋子中,又放出了十多头狗魄,越把玩越加欣喜,道:“如果再和人打架,直接放狗过去,把他咬得半生不死,就不用动手了。”
运用几下后,只觉脑子涨痛,眼眼也发烫,思付道:“看来这催魂术也是有限度的,可不能再练了。”便收了狗魄上床睡觉。
接下来几天,云明便让下人四处找一些凶狠巨兽来,有狼有豹有狗。每天都是不断练着催魂术,收起凶魄。其中有时使得不当,把魂魄弄散了,无一不被吸入眼中,化在淡黄色光彩中。而顾家众人也知道了这位姑爷生性残忍,专爱买些巨兽弄死。不过被云明弄死后,无不烤熟了,一人送上一份,甚至连仆人都吃得到。顾家众人也就习以为常了。
这样的曰子又过去了十多天,云明所收入的魂魄也有近两百头了。而距两家比斗,时日已然不久了。
这天云明洗涮后,便打坐修练了一会,突觉周围元力加快涌入,心中一愕,急忙放开身体纳入元力。只不多身,身上元力不断流转起来,一片白色元力弥漫而上。
云明手上一弹,一点元力便聚在手指间,眼中一凝,手上弹起,将元力分开,只见元力缓缓分开两分,竟是一点白色,一点半透明。
云明脸上讶异,道:“怎么回事?”看得清楚后,道:“这是……这是另一种元力?为什么我有两种元力?”云明手上一动,元力送出,又分开两份,果见两股截然不同的元力流转而出。
云明脑海中一闪,心道:“修道界之中,修道者仅修一种元力,或火或水,像段松段婷婷的火元力,我的水元力,又如顾清寒较为奇异的海啸元力,顾家二把手的雷电元力,三把手的岩浆元力。却都只能拥有一种,少有人拥有两种。修两种者,实力更强,以两种元力相合,让人难以防范。而拥有三种者,修为反而倒退,天赋再好者也难有大成就。原因便是多则分散,难以皆精。”
眉头一皱,看着手上两股元力,道:“我竟有着两股元力,到底怎么回事?另一股又是什么元力?”手上一挥,便拈起那透明的元力,只见那元力隐隐晃晃,似有似无。手上一弹,便跳动起来,发出呼呼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