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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暮降临后,远山憧憧障障,风吹树动,沙石卷飞。过了窗前便吹进一片沙尘。云明吩咐了婢女关上门窗,又把原来的房间打扫一下后,洗了澡后便坐在床上,修练吐纳了一会。
待把身上元力巩固下来后,才停止修练。走到窗前,未开窗时便听到窗外风声呼呼,偶有野猫啼叫,尤如婴哭,十分恐怖。
云明没有开窗,吹熄了灯后便躺在床上睡觉。翻来覆去到了半夜,却始终睡不着,脑海中仍闪现着白天顾清寒亲吻自已的一幕。
云明微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硬是逼迫着自已不用乱想,心中却有一些冲动与期待,又多了几分伤感。只到了晓晨时,才睡了过去。梦中却也不消停,只不断闪着一道白色身影,也有闪过顾清落,却是转瞬即逝。
只睡得两个时辰后又醒了过来,点了一盏灯烛,残灯影晃,叹道:“我这是怎么了?心中怎么那么的难受啊?”
又逼迫着自已睡了一会,等到鸡啼破响时,急匆匆的起了床,洗涮过后便到顾家四处走着,心中始终有些茫然。
最后又走到顾清落小苑前,便走了进去,笑道:“清落!快来见你相公啊!”顾清落从房间走出,穿着一身淡紫色纱裙,道:“云明,你来了。”
云明便走了过去,拉住她的手,笑道:“小落落!”两人谈笑了一会,才感到心中的惘怅消失了。便陪着顾清落玩了一天,等夜昏后才回了去。
接下来两天云明也是如此,每天都是去找顾清落玩耍,嘻笑打闹。那天心中的怅然也忘了。至于顾烟雨,再遇上她时也不想之前般死死缠上,而是对云明唯恐避之不及。每次看到云明,眼神中都是充满着恶心与害怕。
云明对此自然欣喜之至了,能让顾烟雨远离自已那是做什么也愿意的。眼见两家比斗将要开始,顾家上下都是全力准备起来,匆匆忙忙,不断的安排着什么。又在灯淌城中散布出消息,两家比斗不日将到。顾让,顾清寒两人也是全力准备着,并不像云明那般的优闲。
云明也是再没见到顾清寒,只有路过她的苑子前时才会往里面看去,却也没有看到什么。这天起床后,便打坐了一会,道:“比斗将要开始了,顾清寒修为远不如段婷婷,对上段婷婷八成有败无胜,而顾让对一个重伤的段松应该能胜出。便是一胜一负了。我对上段倚,却必须要胜利!”
想了想,心中又道:“段倚修为不比我低,又是修练了二十余年,一些招式比我熟悉不少。只能看看拘魂术有没有用了。”握了握拳头,双眼闪着淡黄色光彩,近几日来,云明又用催魂术拘下不少魂魄,其中以犬獒为多,也有一些狼狮之兽。如果一同放出,便有着两百多匹大兽,齐攻而上,恐怕就算段倚再强,在其中也难以胜利。
云明站了起来,道:“实在打不过,我就只能放出巨兽了!我就不信他一人能抵挡得下两百多匹凶兽,就算全部挡下了,嘿嘿!难道我不会……”
云明眼中一闪,每只眼中一道淡黄色金光不断闪着,浑似一条小龙。心道:“我可从来没用催魂术收下什么人的魂魄啊!如果能收了段倚,为我所用……那就……”想了想,又摇了摇头,不说催魂术拘兽魄和拘人魄本不相同,能不能成功拘得成功是一说,如果真的把段倚拘了,整个段家肯定要闹翻起来,到时两家便会开战,而以如今局面,顾家处于劣势,一但开战,输多赢少,实在得不偿失。
时间转眼又过去了三天,离两家比斗只剩不到两天。整个灯淌城也沸腾起来了,顾段两家从三个月前便已约定祭月台比斗三场,以决灯淌城领地,如今日期也终于到了。其中有作壁观之的,也有抱着鹤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也有赶紧关门闭户,收拾家当,以免祸及本身的。
一大早,顾家家主便于顾家议事厅中聚齐了顾家上上下下除了奴仆外的所有人,就连被云明打得重伤的顾欢也坐着轮椅到了现场。
顾北离坐在正厅中间,双手扶着椅子,脸色肃然,双眉横指。而后边站着一个伛偻白发的老者,便是那位顾家管家了。右左边分别坐着两个人,便是顾家二把手顾汉、顾家三把手顾终了。
其下便是云明,顾清风,顾清落,顾清寒,顾让,顾欢,顾烟雨等人。顾北离沉着声道:“两家比斗,便将开始。此次两家比斗,以决出醉香楼之属。不比以往,实属危急存关之际!你们也都看到了,段家之行事决不比之前,凡其做为,如恐不胜,如恐不举。无论此次胜也好,败也罢,须将先有预防!”
座下各人也都低声议论而起,顾北离与众人又说了一番话,告诫几声,这才解散了会议,让人退下了。顾清风走出门外,低吟一声,道:“真是风雨欲来啊!”
云明走出道:“不是只因为一个醉香楼吗?怎么会有危急存亡呢?”顾清风摇摇头,道:“我虽修为不济,但也知道,段家比顾家强大不少。”云明“哦”了一声,仍是满脸疑惑。
顾清风微微一笑,道:“你好好准备吧!”云明点了点头,心道:“我可不能忘记,顾清风与段婷婷有着什么情分,还是要小心他才是。”便拉着顾清落回去了。
顾清落没有修练天赋,身无修为。自然不懂会议上一些议论,只陪着云明边聊边走回去。夜暮下临,月入中天。天地间又是一片寂静,唯余风声钟声。
时间一晃,比斗之日已是到了。这一天天地放晴,日挂初边时,灯淌城便热闹了起来,各种商贾宗门,豪门杰士皆临于此。四方云动,已然赶到灯淌城的祭月台。
祭月台立在一个宽敞可容数千人的广场中央。圆如月,平如地。由白色金刚石辅置而成,其上各种纹理画条古朴复制,似画着一轮明月,下面围住许多人祭拜着。
而祭月台周围早已人群聚集,人声沸腾,人头耸动。声音一时间直入中天,轰轰闹闹。而广场上边数十张青木椅上早已坐着二十多个身着贵服的男子。
这时,从西北方十多骑雄马飞尘而来,“吁”的一声停了下来。一道道身影翻身下马,都是身穿劲服。其中三骑雄马直驰而上,到了近前,才翻身下马。
左边青木椅上的十多个贵服男子连忙站了起来,迎了上去,其中一个道:“段大少爷,二少爷,三小姐请!”便指了中间几张椅子。
段倚一身黑衣,长发下披,剑眉星眼,脸色冷漠,一言不发便到中间一张椅子坐下了,手上摇动着一把黑色折扇。段松脸色如常,一身青衣,段婷婷一身红裙,长发飘飘,两人随后坐下。
那十多个男子也重新坐了下去,其中一个男子对着段倚微笑道:“段公子今日精神不错,想必有必胜的把握吧?”段倚微微一笑,脸色淡淡,道:“我只是来杀个人而已。”那人一怔,又笑道:“自然自然。”
段倚带来的十多人牵下马后,便走到三人后面,脸色冷傲。这时,从东北方十多骑径冲而到,“吁”了一声也停了下来,马上十多人翻身下来。
从右边长座上也有十多个贵服男子迎上,笑道:“顾家也来了。”顾清风一身蓝衣,翻下马后,走了上前,淡淡笑道:“各位叔叔好。”
十多个贵服男子都是作揖笑道:“好,入座吧!”顾清寒,顾让等人便走上前去,坐了下来,眼光看向段倚等人。段倚看了过去,道:“云明呢?不敢来了?”
这时,从右边人群中冲出一骑雄马,一道身影骑着一头雄马直驱而上,猛的拉住疆绳,雄马直跨而起,马上一道身影跃了下来,走向顾清风等人,便在顾清寒旁边坐下了。
段倚眼睛微眯,笑道:“还真的敢来?”云明一身布衣,长发后束,道:“你敢来我就敢来。”段倚摇着折扇,看向祭月台,道:“那就好。”
二十多个贵服男子中一个站了出来,微笑道:“段公子,请问段家家主……”未曾说完,从空中一道身影直翻而过,便坐在中间一张椅子上,道:“我来了。”贵服男子急忙走上前,道:“段家主。”
云明也看了过去,只见段家家主身材挺拔,身穿一套虎袍,脸上威严,浓眉横目,胡须不白,眉角间略有煞气。似是五十多岁年纪。段家家主看向贵服男子,道:“白城主,多谢你祭月台一用。”
白城主笑道:“哪里哪里,段家主既要比斗,自然借出了。”段家家主“嗯”了一声,突的看向一边角上,道:“顾北离,你还不出来吗?”
白城主也看了过去,只见远处四道身影翻飞而过,其中一道速度最快,一翻身,便坐在了顾家边最中间一张椅子上,其后三人也分别赶到坐好。
顾北离看向段家家主,道:“段庆天可好久不见了!”段庆天笑道:“是啊!已经有数十年没见过了,你我都已老了,只怕以后就再难相见了!”顾北离摸了摸胡须,道:“是啊!”
白城主见两人话中有话,便道:“两位都是灯淌城豪杰,相见之日甚长。都请坐!不知今日祭月台之比试可否开始了?”段庆天看向顾北离,微笑道:“顾家主,可以了吗?”
顾北离看了一边云明,顾清落,顾让等人,道:“可以了。”白城主便走到中间,长声道:“段顾比试,开始。规矩如下,以三局两胜,两方各出三人,落台、死亡、重伤难斗、主动认输者输。兵器无论,第一场,段家,段婷婷,顾家,顾清寒。上场!”
段婷婷看了顾清寒一眼,冷笑一声,身子一纵,在地上踏了几下,尤若蜻蜓点水般,便翻身上了祭月台。转过身来,眼光在顾清风身上瞟了一眼,又看向顾清寒,道:“上来吧!”
顾清寒身子一纵,尤若燕子低伏般,也上了台上,看向段婷婷,手上一弹,一柄长剑便从剑鞘中脱出,握在手上。
段婷婷脸上冷笑,纤手一抓,一截短枪便握在手上,身上道道火焰元力不断涌现而出。白城主退后而去,坐在椅子上,道:“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