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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萧禹文躺在原本属于自己的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
闻到的都是她身上的味道,淡淡的好闻的香味,又似有若无。
翻来覆去熬了一个时辰,还是没忍住,穿好衣服又去了三楼。
“不睡呢?”
林绾烟此刻正坐在软塌边看得津津有味,只道他没有去睡,根本不知道他是睡不着。
“我睡这里。”
萧禹文倒了一杯水放在林绾烟手边,然后背对着她开始脱衣服。
林绾烟眼角瞥见他在脱衣服,赶紧把书挡在眼前。
“那我下去了。”
“没事,你就在这里。”
萧禹文一把拉回正准备开溜的林绾烟,另一只手从她身后轻轻环上她平坦的腹部。
“好……那你睡,我坐着看书……”
林绾烟瞬间脸红了,距离太近,萧禹文只脱了外褂,中衣和裤子都是白色的,她能清楚感觉到他身体的轮廓和温度。
“嗯。”
答应着,可萧禹文却没有松开手,反倒从后面将林绾烟结实地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第一次这样抱人,居然很顺手?
见林绾烟没有挣扎,又俯下头亲了亲她的脸颊,接着亲了亲她的耳垂,一切好像都是情不自禁。
“唔……”
林绾烟轻轻地发出一丝呻~吟,她才知道自己的耳垂这么敏感,想着自己发出的声音感觉没脸了。
林绾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她应该果断推开她,甩他一巴掌,送他一句“臭流氓”吧,不是都说古代人很清楚男女授受不亲吗?
这个男人不仅抱她,还亲她,还让她发出如此难为情的声音,如此轻薄之人不就该给他点教训吗?
按照她以前对这些男女之事的想象,她就应该这么做的。
可怎么现在她好像并不讨厌他对自己亲昵,甚至觉得很甜蜜?
这怕是今天的药喝多了?
可萧禹文也没有再做过分的动作,只是抱着她。
林绾烟的耳边能感受到他鼻尖温热的呼吸,一时间她的脸持续发烫,心砰砰地快要跳出来。
就那么暧昧地抱了几十秒,身后的萧禹文又不安分地将林绾烟软软的耳垂轻轻地一点一点含在嘴里。
林绾烟心里一阵悸动,身子抖了一下,强忍住没有发出声音。
隔着薄薄的几层布料,她感觉到身后的人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
“我下去了……”
林绾烟用仅剩的理智拉开萧禹文搭在她腹部上的手,红着脸一溜烟就跑没影儿了。
萧禹文看着林绾烟仓皇而逃,脸上笑意浓了起来,下一秒眼里又升起一片矛盾。
第一次他那么主动地想要和一个人亲近,甚至,有点把持不住自己。
躺在软塌上,回味着她的香甜,萧禹文很快睡去,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做。
林绾烟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从没和一个男人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过,没有,活了二十年都没有过。
她以为对于男人自己是很挑剔的,无法接受没有感情的亲昵。
更讨厌动手动脚的男人,跟她说话时距离近了,她都不舒服。
可却对萧禹文一点都反感不起来,哪怕他看起来很冷淡,话也不多,但就是让她感觉很安全很温暖。
原来,感情里的沉沦和盲目是这样子的?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踏雪早就侯在门外,听到里面有动静就进来伺候她洗漱了。
“小姐,昨晚没睡好吗?”
踏雪看着林绾烟脸色不是很好看。
“白天睡了一天,晚上怎么都睡不着。”
林绾烟也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有点疲倦,今天白天可千万不能再睡那么久了。
“公子一早出门就交代不能让你睡那么久。”
踏雪笑着说道,一直听闻萧禹文是个极其冷淡的人,也从来不近女色,可这几天看着他好像也很体贴的样子。
“他走了?”
林绾烟还担心等下再见到他会不会很尴尬,想到昨晚自己落荒而逃,脸又不禁红了起来。
“公子很早就出门了,晚上才会回来,他说小姐今天可以去楼上看书,累了可以出去走走,但是一定要多穿衣服。”
踏雪已经帮林绾烟梳好了头发。
“嗯。”林绾烟心里暖暖的。
“小姐,公子还说,今天一定要按时吃药,身子才好得快。”
昨晚也没吃药她是知道的,那碗药早上她看到还摆在那里。
“你家公子一直都是那么……啰嗦吗?”
林绾烟脸上挂起了笑容,两个小酒窝都洋溢满阳光。
“不,从来不这样,我听说公子一天说话不超过十句。公子是真的关心小姐。”
踏雪没想到林绾烟会用“啰嗦”来形容萧禹文,这在她看来太难得了,能让萧禹文如此“啰嗦”的人也是极少的吧。
“我能问问你们家公子的身世吗?”
林绾烟突然发现自己对萧禹文居然是知之甚少的,连他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想来自己也是胆子太大。
“小姐不知道?”
踏雪以为萧禹文能够将林绾烟带回寒月山,还如此精心照顾,必定是准备娶她为妻的。
既然这样,难道没有告诉林绾烟他的身份吗?还是说不想让她知道?
“不知道。”
林绾烟看着踏雪诧异的眼神,也觉得自己的心真的好大,如果萧禹文是个坏人,那她肯定就是被卖了还帮着数钱的那个。
“小姐可以直接问公子,奴婢不敢多言。”
踏雪是个谨慎的丫鬟,祸从口出,她跟在夫人身边多年也是知道的。
林绾烟也不再多问,她不喜欢勉强别人,也理解踏雪作为下人的战战兢兢。
况且萧禹文愿意让她知道,那就会亲口告诉她,如果不愿意,那不管怎么问可能都不是真实的情况。
吃过早饭,踏雪就陪着林绾烟在花园里散步,散步回来把药喝完就去三楼看书。
一看就入迷了,午饭也是在三楼吃的。
吃完饭又是去散步,散步回来依旧有一碗药等着她。
下午再看书人就有点乏了,她捧着一本书坐在软塌上,太阳晒在软塌上,晒得她浑身暖洋洋的,不知不觉就躺在软塌上睡着了。
萧禹文回到三楼,看见林绾烟半个身子躺在软塌上睡得正香,手边还散落了本书,阳光洒在她身上衬得她恬静的脸庞无比娇美。
他轻轻收起林绾烟手旁的书,脱下她的鞋子,将她两条腿放在软塌上,又取来一条毯子盖在她身上。
整个过程,林绾烟只是嘴巴嘟囔了几句听不懂的话,又继续睡觉。
萧禹文笑了,真是个贪睡的小人儿!
“三爷,你怎么丢下我先回来了呢?说好晚上去小六子那里的,你就这么跑了,留下我随便他撕个八块九块的,我看往后谁给你跑腿卖命!你这样至我于水火,我很难继续委身于你……”
李木川一进门就扯着大嗓门连续不断地发射抱怨,语气好不气愤。
“闭嘴!”
萧禹文放轻步子,快速走过去,低声咆哮。
李木川这才看到躺在软塌上睡觉的人儿,收到萧禹文那要杀人的眼神,只好跟着萧禹文去了二楼的偏房。
“怎么,这不仅睡房贡献出去了,书房也一并送了?三爷,你这也太厚此薄彼了吧,她才跟了你几天,我可是跟了你几年了啊!”
李木川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萧禹文瞪了他一眼,一脸不满。
“哎,这世道炎凉啊!连三爷都如此重色轻友,我也不想活了啊!”
李木川一屁股坐在萧禹文对面哀嚎道。
萧禹文抓起一个茶杯就朝李木川丢了过去。
李木川也不恼,一手接过,就将茶杯放在桌子上,自顾自倒了一杯水。
“听小六子说你找他拿药去了,我是来劝三爷当心点身体,贸然用内功帮她疗伤,很容易伤到自己,况且三爷自己的伤也未痊愈。”
“我自然心中有数。”
萧禹文抢过李木川的水喝了一口。
“今日南栎城的状况你也看到了,都人仰马翻了,这东陵公主再不出现,加上那些煽风点火之徒,局面怕是不好收场!”
李木川的担忧不无道理,东陵公主在大神越失踪,生死未卜的消息早就在三国传开,而且越传越离谱,大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
“再等几日,她的身子太虚了。”
萧禹文冷冽的眼眸里露着阴沉。
“三爷,你真的没必要亲自替她疗伤……”
李木川委实不赞同萧禹文如此涉险。
“舌头不想要了?”
萧禹文厉声道,他决定的事情从不轻易改变。
李木川倒吸一口气,自顾自倒了杯水,若有所思。
玩笑归玩笑,可玩笑成真了,就一点都不好笑了。
这回,怕是连萧禹文自己都不知道,救回来的这个和亲公主将会怎样改变他。
反正李木川是从来没见过萧禹文会做如此没头脑的事情,怕就怕这才是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