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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国府被灭门后,在百姓们感叹着“乐家无后”之时,消失六年之久的乐家第七子横空出世。
本是一家人,却如同彼岸花的花和叶,花叶永不见。乐家老七出现的这个时候能令人生出无限遐想——为何乐家兴盛时候他杳无音讯,他一出现乐家便覆灭了?
实情是若不是皇上已经找到被乐莽扣为人质的他,也不敢对乐家出手。
百姓们不知其中隐情,他们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又得以充分发挥出来。
一时间,“乐家七子乃天煞孤星”的话题热度盖过了“辉国公府一夜被灭门”,登上了京师小报的头条。
而京师小报简直成了辉国公府的专刊,除了几则卖猪肉的和买菜的打起来了之类的新闻,满满的都是辉国府的事情。
此时我一手捧着圣旨一手拿着京师小报,头痛程度不亚于焦头烂额的京兆尹。
小报上说辉国公府已成凶宅,几百冤魂不散,入住之人会被恶鬼缠身。
圣旨上说乐无栖即日起袭辉国公爵位,入住国公府。
小报上说皇上为补偿他亲外甥,一定会给他个官职,但鉴于他年纪尚轻,位分定不会太高,但是权力却小不了。
圣旨上封我为监察御史,品秩不高权限甚广,行监察九品三十级文武官员之职。
小报上说,以往常皇上颇爱乱点鸳鸯谱的性格,定然不会放过适婚年龄的乐七公子,新娘必有一定权力背景,给孤立无援的乐七公子一大助力。
圣旨上说赐婚于巾帼将军端木兰和辉国公乐无栖,于三月孝期满后成婚。
我敢肯定,京师小报的出版方一定是皇帝身边的奸细!
我和其月站在辉国公府贴着封条的大门前。
“少主,我看呀,你的江湖梦想到如今算是彻底破灭喽!尊主说得对,你和皇权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其月的不无遗憾中又带着点幸灾乐祸。
我不禁愤懑:“这一切还不都是叔父的阴谋!”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少主,咱们刚离开魔窟,我可不想再去住鬼屋,您自己多加保重,其月就此别过。”
其月行了个江湖上的抱拳礼,拔腿就跑,我指尖一勾,他虽向前奔跑,却向后退了回来。
我揪着他的小辫子笑骂:“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不敢进去就去给我打探打探我的未婚妻是什么人。”
其月假哭道:“你不觉得多此一举吗?明日的京师小报上肯定会把端木兰的祖宗三代都列出来!”
“那你就给我滚进去!”
我撕下封条,将其月踹了进去。
国公府初为夏王府,朱雀门事变前皇上在京师的住所。后改为朝阳公主府,皇上送给朝阳公主做了嫁妆,公主薨,这里顺理成章成为了辉国府。
遭遇了文景年间最血腥的案子之后偌大的辉国公府丝毫未乱,除了少了些人气,和寻常人家没啥不同,其月安心了许多。
我收拾了最外侧的院子暂时安歇,其月拿着皇上赐的银钱出去招下人,替他分担家务。
我和衣躺下补眠,这些日子一直跟着一群奇怪的人奔波劳累,一大早又被叫进宫领旨,我晚睡晚起昼伏夜出无比规律的作息都紊乱了。
刚入梦就被其月的大呼小叫吵醒了:“少主,坊间都说辉国公府是不祥之地,您更是克母克父克下人的天煞孤星……”
我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这不是一进京就知道的事情么?
“说重点。”
“所以没有一个人愿意到府里来当下人。”
“哦。”
其月急到:“这么大的府邸没有一个下人要怎么办?”
“不是有你吗?”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自顾自地又睡下了,恍恍惚惚听到一声哀嚎,下午我就尝到了人手不足的苦果。
一位身宽体胖壮硕如牛黑不溜秋的军装大汉瞪着两只铜铃眼站在我床前,他身后跟着一个师爷样子的青年,其月不见踪影。
我一个激灵从床上跳起来。
“你就是乐无栖?”那胖子先发制人,双手压住了我双肩,我一动也动不得。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立马换上一副奴颜婢膝的样子谄媚道:“在下就是乐无栖,不知两位大哥有何吩咐?”
求饶是弱者的权利,而饶不饶全看强者的心意。
“大哥?”胖子身后的青年不悦地说,“你可看仔细了,我们将军可是女儿身!”
我将眼前的人重新打量一遍:“这位小哥别逗我了!身边这位除了没胸哪里都大,怎么可能是个女人?他要是女人,天下就没有男人了!”
胖子面色堪比戏台上的包公,空气一瞬间都凝结不动了。
暴风雨前的平静终于被打破,我只觉脖子一紧,身子便腾空而起,疾飞出去,像块烂泥巴在了墙上。
“天下有没有男人我不管,今日里本将军就让你做不成男人!”
我像块墙皮一样掉了下来,揉着额头像个怨妇:“我们什么仇什么怨?你为何这样对我?”
“怪只怪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等你做不成男人,本将军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请求皇上退婚了!”
莫非?难道?不是吧!
“我一定是在做梦,别告诉我你是端木兰,你赶紧给我变好看点,不然我就醒过来让你消失!”
我闭上眼,狠狠掐了下耳朵,确定是实实在在的疼,再睁开,那胖子依然是胖子,黑却是更黑了。他面色黑如焦炭,一脚踏在我胸口之上,似千斤巨石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本来本将军还打算看看这小国公是何许人再做定夺,但是你果真让我失望至极,乐莽好歹也是一武将,他年轻时力拔山兮气盖世,没想到乐家却只留下你这么个小白脸。”
我忍着胸闷气短说:“将军,在下知道自己配不上您的英雄盖世,您不就是想退婚么?我答应您去请皇上收回成命就是了,我们本无冤无仇,何必让我脏了您的手?”
“好,两月之内,你若没退婚,我便要用我的方法!”说罢他向我身下瞥了一眼。
我身下感到一阵杀气,差点尿了裤子。
胖子和身后的青年如疾风骤雨,来势汹汹,去势汹汹,天终于放晴了。
漫天云霞气红了脸,将夕阳逼得躲进了半山腰。
皇亲国戚算什么,在皇上跟前都身不由己,我刚回来他就要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所以我宁处江湖之远,也不愿居庙堂之高。
“少主您没事吧?”其月的关心姗姗来迟。
我将刚受的屈辱发泄出来:“你这小子跑哪去了?给老子收尸都指望不上你!”
其月认真地说:“如果我不跑,和您同归于尽,才没法给您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