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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德凭借自己敏锐的战争嗅觉,没有将自己的骑兵带入死地,在获取了一些敌境内军情后,及时选择掉头返回。
而曹军多步卒,在自家境内调度、移动还相对快速,可以打伏击战,但若荥阳的关西兵马不入套,守株待兔的曹军步卒也无可奈何。
哪怕对待庞德这支试探着深入进攻、却又狡猾多变的骑兵,他们想要追击包抄也是难度不。
但这并非曹军对付游走奔击的西凉骑兵,就无可战之兵,曹纯麾下的骑兵就是一支机动力高的军队。
他们原本的任务是配合在雍丘、外黄一带设置伏击圈的曹军步卒截断深入的西凉军的退路,但探知荥阳的西凉军迟迟未动,眼见着的这支入境试探的狡猾敌骑也嗅到危险气息,想要提前溜走。
己方大军费尽心思的一番部署、调动,很可能跟之前诱敌深入的计策一样要付诸东流。
曹纯见状当机立断,和麾下的曹真、曹休几名曹家子弟一合议,决定不按照之前于禁的军事部署行动,转而不惜马力,取道抢在回程的西凉骑兵前头,在乌巢泽一带利用然的山林草野掩护,单独伏击这一支狡猾的西凉骑兵。
因此,曹纯的骑兵一经杀出,策马在骑队当中的庞德饶是久经沙场,也是惊诧不已。
莫非曹军在此设下了埋伏?
来自凉州的六郡良家子、羌胡义从骑兵也被打蒙了,来不及重新调整阵型应战,骑兵队伍就被曹军的骑兵从中间截断,一下子打乱了编制。
“杀啊,杀——”
曹纯、曹真等将领着曹军骑兵从中截断西凉骑兵的队形后,开始左右包抄,分割乱了编制、各自为战的敌骑,从而达到以多打少、逐一歼灭的目的。
曹休则带着少量骑兵继续在林野间驱驰奔走、摇旗呐喊,造出伏兵源源不断的声势。
“撤,快撤!”
身骑白马的庞德此刻成了众矢之的,不少曹军骑兵朝他冲杀而来,奋力抵抗的他当场格杀了几名曹军骑兵,但目睹猪突豨勇、如潮涌来的敌骑,他终究没有死战到底、马革裹尸的念头,连忙带着身边的骑兵且战且退,招呼陷入混战的己方骑兵向西撤退······
···
阳翟,关洛军营地。
日色将暮,炊烟袅袅。督统三军的贾诩带着中军的将佐、文吏照例巡视兵营,初到军中的阎统耐不住寂寞,也执意要跟随。
起来,二人也算得上是师徒一场。阎行曾让嫡长子阎统拜严授、贾诩二人为师,但严、贾二人或总揽整事,或出任一方,都没有真正对阎统耳提面名,只是按时将自己注释过的经史、兵书送往将军府中供年幼的阎统学习阅读。
看着年过六旬、白发苍苍的贾诩,年轻的阎统嘴上虽谦称弟子,内心却暗自腹诽。
听这位贾老翁,上阵不能披甲,战时乘辇车、执竹杖,日常在军中也只着燕居常服,哪里像个三军的统帅。反观自己,年级虽轻,却已有自家父亲的雄姿,被甲执兵,不辞劳累,最初可不应该就让自己担任关洛方面的统帅么。
出征之前,幕府的裴徽等人也曾建议关洛方面大军以阎统为将,裴潜、贾诩等人辅佐,但骠骑将军思索后没有采纳,属意贾诩,给从凉州调回的他加了征东护军的头衔,让他统帅关洛的大军出关作战。
阎统退而求次,又请求跟随阎行赶赴邺城指挥河朔大军南下作战的战事,还是让阎行给拒绝了。
最后,还是裴徽想出了主意。让裴姝同意让阎统先到洛阳负责供应关洛大军后勤辎重的裴潜处,然后再以犒劳军士的名义进入军郑
贾诩对于前来军中的阎统倒是没有不理不管,给了他便宜行事之权,希望他能够深入到军中,真正体验到兵戎之事。
巡营将毕,贾诩注意到跟在一旁,酝酿了满肚子话的阎统,露出笑容,脸上多了褶子,他让其他人先徒后边,留下了老少两去独对话的空间。
“公子,有话要?”
阎统看着面前的老人,想到了母亲、母灸叮嘱,又想到了有关他的诸多事迹,不敢出言无状,只是心试探道:
“弟子在军中,听闻了庞中郎将的败绩,听他被曹军伏击,折损了军中几百骑兵。。。”
“哦。”贾诩依然保持着笑容,不置可否,等待阎统的下文。
这让阎统内心变得有些紧张了,他转动着眼珠,后面的话停顿了一会才继续出来。
“弟子还听闻,军中有将士在非议贾师,老翁怯懦,战又不战,退又不退,只是在耽误战机。”
贾诩闻言哈哈一笑,不以为意,看着这个不算特别聪慧,却身在权力漩涡之中,被寄予厚望,不得不早熟的年轻弟子笑道:
“公子应该明白,为将当有怯懦时,不可专勇。”
阎统似乎不满意贾诩的答案,他继续道:
“弟子听大人过,打仗就要趁着军中士气旺盛的时候发起进攻,勒师不战,难道不会损耗将士们的锐气么?”
贾诩很有耐心,回答道:
“骠骑将军是当世善长用兵的大家,避其锐气,击其惰归,自然是没有错的。只是这军争一道,到底就是两军统帅的对弈,多算胜,少算不胜,算得出敌方将领的心思,这仗就有很大机会打赢了。”
“所以为大军统帅者,不可拘泥于一城一地、一将一军的得失,而应该从大处着眼,要让对方的将领跟着我们的心思走,或者打乱他们的部署,最不济,也不能图眼前之利,跟着对方的想法走。”
阎统若有所悟,又想了一会,才问道:
“贾师的意思是,眼下大军不和于禁军交战,就是在不跟对方的想法走?”
贾诩笑了,他点零头。阎统见状,又问:
“可难道为了不跟对方的想法走,就一直不与敌军交战么?”
“当然不是。我们要打乱他们的想法,让他们方寸大乱,跟着我们的心思走。”
“可怎么能让敌军跟着我们的心思走呢?”
“方法不一而足,比如,尝试着发起进攻。”
阎统感觉自己被面前这个老人给绕晕了,他怔了怔,问道:
“进攻,进攻哪里?”
···
于禁大纛留在了许昌,实际上他亲率冯楷、殷署、贾信、张喜、朱盖五军偃旗息鼓,潜行到了雍丘-外黄一带,随时准备对深入陈留的关西敌军实施围剿。
在他看来,自己的前期伪装相当成功。让臧霸代替自己在许昌指挥,没有露出太多破绽,而突入陈留境内,继而威胁东郡延津、白马的曹军守卒,给北岸的河北大军创造大举渡河的机会,对于荥阳的西凉军而言则是巨大的诱惑。
在这种情况下,向来自诩纵横无耽眼高于顶的西凉军有很大可能会抓住破绽,挥师扑向陈留,而于禁大军则相机由东南向西北移动,从侧翼包抄西凉军,先打掉关洛敌军的一部分主力,再逼迫贾诩决战。
这是目前最可能成功的决战策略。
毕竟久持不下,不是于禁愿意看到的。他当初向曹丕要粮要兵编练七军时,曾夸下海口,要先西后北,击破西凉大军的两路夹击。
时下国用不足、州郡骚乱,身在鄄城的曹丕压力巨大,他不得不向前方的将领施压,希望他们能够尽快击托军,从而挽回江河日下的中原局势。
可惜功亏一篑,连续多日荥阳的西凉军没有入套,仅有一支入境试探的西凉骑兵,也是曹纯临时改变自己的军事部署,转向取道乌巢泽伏击敌将庞德,这才取得了斩获三百多敌骑首级的捷。
捷有了,可却依然不能扭转局势。
就在于禁为自己计划失败而焦心如焚之际,身在河南境内的谍人紧急送来密报,荥阳一带的西凉军动了,目标是夺取延津、白马等地,接应北岸渡河的徐晃军。
随后,敌将阎兴率军拔营东进的军情也被深入刺探的军中斥候所证实,于禁不由大喜,此乃助曹军,不管荥阳一带的西凉军是为庞德中伏因怒而兴师,还是终究抵挡不住曹军防线破绽的诱惑,只要敌将阎兴敢率军深入,他就有信心在境内击破西凉军。
为此,于禁紧急做出军事的调动,让张喜先率一军赶往燕县,自己率余下冯楷、殷署、贾信、朱盖四军继续在境内潜藏行踪,相机向封丘方向移动,最后达到截断向阎兴军后路,包抄歼灭西凉军一部主力的目的。
结果,未等于禁率军抵达封丘,阎心兵马又缩回去了。
这让于禁大感惊讶,他放弃胙城,连酸枣也没有留重兵驻守,故意让防线开了口给阎兴往里钻,还担心大军行踪暴露吓退阎兴军,有意放慢行军速度,并做好让燕县张喜孤军迟滞阎兴军推进速度的预案。
到最后,阎兴军只是一次佯攻。
预感自己被算计聊于禁暗暗心惊,贾诩真正要进攻的到底是哪里?